“春水!!我的南珠团扇呢!!!”
听潮殿里自从回王都那日,就没安静过,自从南枯寿宴那天起‘不贪财的唐鱼臣’都会去派人清点送来的珍宝,搞不好哪天就全被春水这个小丫头送没了,可今日刚去小睡一会,放在桌子上的南珠团扇就消失了。
“殿下,是五公主,今日五公主来了的时候,看你桌子上的团扇好看,自己拿去玩了。”
穿着紫衫的春水,低着头跑了过来,看着唐鱼臣一脸的气愤,双手叉腰的站在殿中,就差拿把菜刀,直冲五公主的箫云殿了,可五公主只有八九岁,只怕这团扇是替她娘亲,贤妃娘娘顺的。
“春水,你说说,前日四弟来了一趟,我不在,你为何就任由他顺走了我两把玉如意,还有一块银狐玉佩!”
春水把头又低了两分,开口说道:“前日四殿下来,给你送了亲手做的糕点啊,公主你说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所以奴婢就让四殿下随意选了两件。”
“好,这个我不提,那今天五妹来,拿了什么,他可是顺走了南珠团扇啊,南珠嵌边的团扇,一模一样的36颗南珠,又没了,我还没玩两天呢!”
唐鱼臣一脸肉疼的咽了咽口水,等着身前这个败家小丫头说个明白由头。
“殿下,你要不要先喝点水,我给殿下去备茶。”
春水低低的回了一句,转身就跑向小厨房的方向。
白衣少年干瞪着眼睛,听着春水的脚步声一溜烟的没了,无奈的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水的春水返回到殿内,将茶水递了过去,讨好似的说道:“殿下喝茶。”
唐鱼臣将茶杯接了过去,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汤,转而对着春水说道:“春水,下次不管是谁,看好我的东西,不许让别人顺走了,听见了没有!”
‘唉,守财奴。’
“知道了,殿下,再过短时间便到初雪日了,大王要举行大唐论剑,届时宫里的个个皇子公主都要参加,那我们是不是像往年一样,称病不去啊。”
春水说罢,白衣少年的眉头紧锁,往年皆是称病不去,如今再不去,怕是白贵妃又要借机发挥了,到时候两处为难,若是去,少不了冷嘲热讽的话语在耳边。
少年犹豫了片刻,静静的说道:“去,今年的大唐论剑,我们一定会如约到场。”
“殿下,要不我们还是不去了吧。”
“去,为什么不去!”
忽然,穿着一身黑衣的陈满从门前走了出来,说出来一句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的话。
“陈满哥,你醒啦。”
“嗯,刚醒。”
唐鱼臣听到少年来了,转而底下了头,忽然抠着手指嘟囔起来:“听说大唐的论剑会为期三天,我们都要跟父王住在华山论剑台的会武阁内,听说那里常年积雪,阁外是绵延的雪山,除了冷还是冷。”
一旁的春水也在抱怨道。
“是啊,我记得殿下八岁的时候去过一次,被大公主推倒在雪地里,从高处滚了下来,高烧不退,整整三天,那时候大王都急坏了!”
“春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
而一旁的陈满耳朵里只听见了,会和唐王住在会武阁中,如今他在听潮殿已有些时日,眼看着那个人近在咫尺,却无从下手,大唐的王宫太大了,但论剑会不同,入夜后大唐王会在论剑台的会武阁休息,为期三天的论剑会,他迟早能找到机会,想着想着脱口而出了一句。
“阿臣,到时候我能跟你们一起嘛?”
本来吃着唐王少年风.流瓜的唐鱼臣和春水一起抬起来了头,唐鱼臣笑了笑,站了起来绕着黑衣少年走了一圈,说道:“陈满哥,我问你如果我被大姐欺负你,你管不管。”
黑衣少年皱了皱眉头,说了句:“管。”
“我饿的时候,想吃烤鸡,你管不管。”
“管。”
“那论剑比试,你管不管。”
黑衣少年亦然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了一句:“管。”
殿内的白衣少年忽然开心的跳了起来,大笑道:“唉!春水,你输了,陈满哥他答应替我参加论剑了,来来来,拿出来你上次昧下的桂花酥糖,快给我尝尝!”
原本站在少年旁边的春水捂着怀里的半包酥糖,一脸的不情愿。
‘不对,替他论剑’
“不是,阿臣,你听我.....”
忽然醒悟的陈满,张口便欲辩解,忽然一块东西,塞进了嘴里,甜甜的,满口的桂花香。
“陈满哥,这是桂花酥糖,好不好吃!!!”
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陈满抿了抿嘴,唇上留着少年手指的温热,嘴角不由上扬了起来,本来要说的话,似乎全部被仍在了脑后,甜,真的很甜。
‘‘饿死鬼’似乎真的没那么讨厌。’
“三殿下,三殿下!!!”
殿内分享着甜蜜,被唐鱼臣抢去桂花酥糖的春水,愁云惨雾的坐在地上,忽然小海的喊声,打破了一切,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进来,帽子盖住了眼睛,袖子长过了手臂,小小的人顶着大大的衣服。
“怎么了,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春水先站了起来,对着跑来的小海呵斥到,小海进了点,焦急的跪在地上,行了礼,张口便说道:“不好了,不好了,金銮殿的消息,说咱们三殿下,大唐论剑后,便要跟随书圣大人修习。”
春水停顿了片刻,说道:“这是好事啊,跟随道圣大人修习,天下多少读书人的梦想啊。”
“可小海舍不得殿下.....”
“白禾姑姑以前就跟小海说,要一步不离的跟着殿下,保护殿下,做殿下的小拐杖,现在...白禾姑姑也不在了....”
本来站在春水面前的小海,忽然低下头,一颗颗泪珠,吧嗒吧嗒掉在自己宽大的太监服上,衣领处似乎本就湿了大片,惹得唐鱼臣和春水两个人心里一紧,从前白禾一生留在宫里,没有子嗣就把小海当亲儿子照顾,洗衣缝衣,甚至每顿饭都把碗里的肉扒给小海,说着小孩子要长身体的话,如今白禾早已葬身凶名赫赫的秋山城。
“春水。”
白衣少年在春水的搀扶下,走到小太监的面前,蹲了下来把半包桂花酥糖捧在小太监的面前。
“桂花...桂花酥糖..殿下,你又偷偷藏好吃的。”
唐鱼臣摸了摸小太监的头,用手帮他擦干眼泪,轻声说道:“小海长大了,我去跟着书圣大人修习,也是好事,这样我们听潮殿就不是谁都能欺负的了,以后再有大太监欺负你,我就可以帮你欺负回来啊,不哭了。”
小海点了点头,带着泪痕的小脸在白衣少年的面前笑了,少年的白色的眼瞳里,也荡漾着水波。
“小海,快吃一个,很甜的。”
小太监手在胸.前蹭了蹭,从半包酥糖里,拿出一颗放在嘴里,脸上的笑容又重新绽放开来。
在身后目睹一切的陈满,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跟着自己的母后一路逃过截杀,好不容易在秋山城的观音庙落了脚,自己的母后坐起了洗衣的活计,为了挣些银钱吃饱饭,冬日里双手便发紫,生起冻疮,就是那样仍旧在庙外的寒潭边洗衣做活,那时候有一个少女,便对自己和母后极好,是不是送来棉衣厚被,也这样喂过自己吃过绿豆糕,那是一种甜而不腻的味道。
‘小满,你尝尝绿豆糕,很甜的。’
安慰好了小海,眼前的白衣少年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听潮殿就不会再被人欺负了,春水。”
“在!”
“小海。”
“在!”
“嗯....黑面鬼!”
“。。。。” “。。。。”
忽然一句‘黑面鬼’给春水小海两个人搞懵了,两个人相视望着,忽然白衣少年身旁的那个貌美少年张口 ‘嗯’了一声。
听到这一声嗯之后的唐鱼臣笑了,接着说道:“那咱们,关门,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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