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尚方宝剑

“父亲，中日战争已是一触即发。党国的整军备战事务也已经是迫在眉睫，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呀！”蒋纬国接着说道，“父亲，我可是在希特勒元首面前‘夸下海口’说南京可以坚守半年以上的。”

“你有什么看法或建议吗？”蒋介石问道。

蒋纬国回答道：“首先，华北、华东、华南等沿海地区特别是南京、苏州、上海等位于长江三角洲地带的城市的工业、企业、金融、学校、人口必须要开始有条不紊地向西南内地迁移了，那里将是我们的抗战大后方。我希望能得到父亲您的许可和支持，在西南地区重建、新建、扩建我国的战时工业体系以及兵工厂、军校、科研所等机构，以用于过不了多久就要全面爆发的中日战争。”

“嗯。”蒋介石点头。

“还有，”蒋纬国在顿了顿后道，“父亲，我想组建一支精锐部队，一来我渴望亲自上阵杀敌，二来也借此向全国各界显示父亲您和国府中央的抗日决心，激励国民人心、国军士气。”

宋美龄吃了一惊：“纬国，暑假结束后，你不回苏州上大学了？你还要再上一年大学呢！你打算就这样当军人了？”

蒋纬国笑起来：“母亲，我还上什么学啊！咱们国家现在更需要军人呀！”

“嗯。”蒋介石再次点头，然后目光慈爱地望向蒋纬国，“纬儿，你这次出使德国为党国立下了意义和价值都难以估量的大功，你现在是少尉，晋升中尉是理所当然的。你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只要不是太出格，父亲就会全力支持你。你确实长大了！并且比我想象中的要能干多了！”他又欣喜又欣慰。

蒋纬国笑了，他心里暗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表面上，他肃然正色：“父亲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另外，父亲，我从德国弄回来的那些资金和武器装备，能否交给我安排和使用？并且我还想帮忙建设我们的空军和海军，希望父亲您能给我一定的行事权限。”

“行，我马上打电话给周至柔和欧阳格。”

“父亲，我国空海军规模很小，并且我国也没有强大的军工业来生产飞机和军舰，只能依靠外购和外国援助，但是，列强大国一来考虑到日本的压力，不会太大方，二来我们没有足够经费，因此，我国空海军的规模是在较长时间内不会大幅度增长，因此，我觉得我们的空海军应该建设成两支精干的部队，机构不能太臃肿，人事也不能太庞繁，要走‘精兵路线’，要全力提高效率，所以，我觉得应该好好地整顿空军和海军了。父亲，我认为国府应该正式建立空军总司令部和海军总司令部了。”

“唔，有道理，你去跟周至柔和欧阳格商议吧！”

“父亲，海外侨胞的援助是我们进行抗战的一大重要力量来源，我提议，建立一个专门部门负责此事，您觉得呢？”

“纬儿啊，这个倒不需要，国府现在就有一个‘海外部’。只不过，这个海外部是一个形同虚设、无人问津的冷衙门，外交部基本上覆盖了海外部的职能，早有人多次提议裁撤掉这个部门了。但是经你这么一提醒，我估计这个海外部在中日战争爆发后肯定会有大用处的。既然你已经联系上陈老先生、司徒公他们了，那这个冷衙门以后就交给你来主持吧！部长的位置肯定不能是你，你才二十岁就在国府里堂而皇之地当一个部长，传出去必然会惹人非议，外界会说我任人唯亲喽！”

蒋介石非常爽快，因为他心情非常好，他在这几天里四喜临门。第一喜，两广事变已经在有惊无险中正式结束了，李宗仁和白崇禧表示服从中央，两人率军退回广西省老家，并且把广西空军的二十多架飞机都交给蒋介石以表诚意，同时，蒋介石在这场两广事变中还顺手牵羊地一举铲除了盘踞湖南省的何键派系和盘踞广东省的陈济棠派系，使得中央的军令政令在这两省得以畅通，至于广西省，蒋介石看到无法赶尽杀绝，只能先见好就收，但三省地盘拿回来两省，自然也是大胜利；

第二喜，蒋百里和蒋纬国出使德国获得圆满成功，阻止了德国倒向日本，维持中德合作继续进行；

第三喜，蒋百里和蒋纬国出使德国不但完成了预定目标，还超常发挥，加强了中德合作程度，又从德国那里弄来大批的武器装备和资金贷款；

第四喜，在蒋百里、蒋纬国出使德国的同时被蒋介石派到苏联寻求援助的杨杰中将同样收获颇丰，苏联领袖斯大林担心激怒日本，所以没答应组建中苏结盟，但同意会在中日战争全面爆发后给国民政府一亿卢布贷款，帮助中国军队组建二十个苏械师，另外还会派来一个苏联援华航空队加强中国的空中力量。

正因为好事一桩接一桩，所以蒋介石心情如沐春风，加上蒋纬国的请求都是利国利民的，因此蒋介石对蒋纬国有求必应。

蒋纬国继续提要求：“父亲，我跟德国那边还额外谈好一件事，双方联合进行两项科研项目，这对我们也是大有裨益的，并且后续资金都是德国出。”

蒋介石继续很痛快地点头：“行，没问题，这事也交给你去办吧！”

“那请父亲您披个手令，这样，我办这件事也能方便不少。”

“好，我马上就给你批个条子。”

“对了，海外部部长的职务就由百里先生担任吧！我觉得他非常适合。”

“嗯，可以，百里这次为党国立下了很大的功劳，中央确实要好好地重用他。”

“安国和定国都希望跟着我为国效力，父亲您在海外部里给他们安排两个职务吧！”

“可以，你自己也在里面挂个职吧，反正我已经把这个海外部交给你了。”

根据蒋纬国的举荐，海外部的部长之职由蒋百里中将（马上就要变成二级上将了）担任。蒋百里是著名的战略学家、军事学家、军事理论家、军事教育家，蒋介石对他也十分钦佩和重视，但从来不给他实权，因为蒋百里以前反过蒋介石。眼下，蒋百里的公职是军委会高级顾问、国民政府外交特使、陆军大学校长，根据蒋纬国举荐，蒋百里的头上马上要多一顶“海外部部长”的官帽了。

海外部，这个部门在国民政府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衙门，但抗战爆发后，这个部门就要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肥缺美差”了，因为按照蒋纬国的意思，这个部门专门负责海外侨胞援助祖国抗战的募捐事务以及中德合作这两件大事，毋庸置疑，海外部的“油水”必然丰厚无比，部长的人选必须一要清廉如水，绝不贪污腐败；二要淡泊名利，绝不结党营私，否则就会“威胁”蒋纬国的嫡系势力；三要是蒋介石和蒋纬国都信任的人；四来这个部长的实权其实不大，真的正实权掌握在蒋纬国手里，所以此人必须跟蒋纬国关系亲密；五来，海外部虽说是一个长期无人问津、冷清得门可罗雀的冷衙门，但好歹也是一个部，部长必须是高层要员来担任，蒋百里是陆军二级上将，自然而然了，他是最符合要求的人选。

“父亲，我想组织一批专家在我国境内寻找矿产资源。”

“这是好事，你想组织就组织吧！”

“父亲，我想组建几个科学研究所，您可以给我推荐一个做事得力的负责人吗？”

“嗯…你去找朱家骅吧！对了，纬儿啊！”蒋介石目光很疑惑地看着蒋纬国，“你到底是怎么说服希特勒给我国这么大利益的？光是贷款就有五亿美元啊！”他确实不太相信蒋纬国只靠三寸不烂之舌就能弄来这么一笔数字庞大得堪称天文数字的资金贷款。

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五亿美元”，价值是非常大的，美国这个世界第一的经济大国在这一年的GDP也不过是一千亿美元。历史上，中国在抗战前和抗战爆发后初期内获得的欧美国家援助几乎微乎其微，抗战在1937年7月爆发，直到1939年前，在一年半的时间里，国民政府只获得美国政府的2500万美元贷款，并且只有这么一笔资金援助。

蒋纬国笑了笑，他已经准备好鬼话了。定了定心神后，蒋纬国把中东石油的绝密“天机”告诉给了蒋介石，但没有说战略轰炸机、潜艇、火箭潜艇，毕竟后三者根本无法编鬼话圆谎。

蒋介石的反应跟希特勒一样震惊：“纬儿…你是怎么知道中东那里有这么多石油的？”

蒋纬国再次装模作样、装腔作势、装神弄鬼地编故事：“父亲…说起来可能真的是冥冥之中祖宗保佑吧！我在苏州上学时偶然认识了一个回族姑娘，她的父亲是一位虔诚的穆斯林，多次前往麦加朝圣，她有个哥哥，长期生活在中东，住在科威特，因为她哥哥懂得多国语言，并且聪明能干，所以还在科威特的王室高层里工作过一段时间，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她哥哥无意中发现了科威特的一个绝顶机密！

原来，科威特高层在好几年前就发现他们国家的地底下蕴藏着百亿吨石油，但是，父亲您是知道的，中东那里基本上是英国人的地盘，科威特眼下虽说只是英国的仆从国，而不是保护国，但处境也是朝不保夕，如果科威特对外公布本国的地底下蕴藏着百亿吨石油，那么，原本就对科威特虎视眈眈的英国人岂不是会饿虎扑食？彻底地吞并科威特？因此，科威特的高层们没有对外公布，他们把勘探报告束之高阁，也不开采石油以防打草惊蛇，因为科威特地底下的石油资源不但不会给科威特带来财富、幸福，反而还会带来战争和灾难。”

蒋介石听了蒋纬国这套故弄玄虚但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鬼话，隐隐间觉得醍醐灌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蒋纬国点头：“是啊，父亲，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国家，如果实力弱小，那么，家里有宝贝就不是好事，反而还是坏事、祸事，招来杀身之祸。科威特这个国家是一个蕞尔小邦，国小民寡、不堪一击，科威特政府如果对外宣布科威特地底下有百亿吨石油，简直就等同于自杀。父亲，反正我们的手是够不到中东那里的，所以这个秘密就被我借花献佛送给德国了。”

蒋介石十分嗟叹：“难道这真的是天意吗？纬儿，那个回族姑娘和她的父兄现在哪里呀？叫什么啊？我要代表党国好好地感谢她和她的父兄。”他对蒋纬国胡扯的这套鬼话深信不疑。

蒋纬国叹息一声，然后显得非常遗憾地道：“我跟她只有一面之缘，只知道她叫马伊琍，她兄长叫马化腾，她父亲叫马云，她一家好像是甘肃人，但详细地址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她只是跟我说，这个秘密如果对我们国家有用，希望我转告给父亲你。唉！”他摇头叹息（回族人姓马最多，因此蒋纬国就顺手用了马伊琍、马化腾、马云的名字，反正蒋介石查不出来）。

蒋介石点点头：“唉！这个马伊琍真是一个好姑娘，她兄长马化腾和她父亲马云也都是真正的爱国之人啊！”他想了想，很怀疑地看着蒋纬国，“纬儿，你跟马伊琍是不是那种关系？”

蒋纬国在心里大叫道：“我靠！前任蒋纬国，原来你丫的疯狂泡妞的烂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你家老头子都对此有所耳闻了，所以他根本不相信你会跟哪个女生保持纯洁的关系，你看你的口碑和风评有多差！害得老子现在还要给你背黑锅！”

他不得不继续发挥他的奥斯卡影帝级演技，满脸是青春期少年偷偷早恋被父亲发现时的那种扭捏表情：“好吧，父亲，我承认，我跟马伊琍…偷偷地交往过一段时间，所以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过，她是回族人，汉回通婚是有违回族族规的事情，并且，我想娶她还要入回教不吃猪肉，所以…我就把她甩了，她对我又失望又怨恨，从此跟我断绝了关系和联系。”他在说这番话时堪称厚颜无耻。

蒋介石脸上的表情比蒋纬国更无奈：“算了！算了！这是你的私事，我不多问了。纬儿，你的这次德国之行确实做得非常好啊！那么多国府要员加起来都不如你啊！”他看着蒋纬国，目光里充满慈爱、喜悦、欣慰，以及一丝的难以置信和困惑，似乎隐隐地不认识这个儿子了。

蒋纬国笑着道：“父亲过奖了，我只不过是尽我所能地为国家效力、为父亲您分忧罢了！”

蒋介石明显地有些感动：“纬儿啊，你确实长大成人了。你…你想要什么奖励吗？父亲很想好好地奖励你一下啊！”

蒋纬国笑嘻嘻地道：“也没什么，只要父亲您给我一把尚方宝剑就可以了！”

蒋介石微微笑着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想放手大干，父亲自然是全力支持你的，不过，你也要记住，欲速则不达，很多事情都是要慢慢来的，不能操之过急。”

蒋纬国满脸受益匪浅的表情：“父亲教诲，我铭记在心。”

父子俩又畅谈了半个小时，蒋纬国提出了很多“高瞻远瞩的建议”，蒋介石一开始还能跟蒋纬国进行讨论，但到最后，任凭他是堂堂的一国元首，也只剩下点头赞同的份了，毕竟蒋纬国可是拥有超越历史的思想的。

蒋纬国此时正式地有一个政府公职了：在国民政府海外部里当了一个九品芝麻官。论起官职，蒋纬国在海外部里连前五十名都进不了，但在实质上，海外部就是他的私人独家地盘，海外部部长蒋百里只是一个“傀儡”。蒋纬国虽然打定主意要从军，不从政，但他肯定要在政府里有个一官半职。

海外部这个冷衙门正好可以被蒋纬国好好地建设成“他在国民政府里的老巢、大本营”。另外，蒋纬国给他的两个哥们戴安国、金定国也在海外部里挂了两个每月拿几十块钱工资的公职。戴安国是蒋纬国跟希特勒的联系人，以后还会负责犹太人事务，金定国负责在金三角给蒋纬国种大烟，以后还会负责蒋纬国的海外商业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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