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管制

“根据的开封的地形和城内核心堡垒的位置，城内我军分区设防，一个设立了16个防御区，每区设分区指挥所，指挥区内部队。”在日军攻城的隆隆炮声中，开封城防司令部组织了一场特别的汇报。“另外在每四个区的交接处保留1个满员的独立战斗营，如此，不计司令部直属部队，全城共计编成25个营级支队和1个团级总预备队······”

“每个分区内均编入独立迫击炮连和防空机关枪连，9个独立战斗营也都编入战防炮连，3个厄利孔防空炮连和剩下的1个12.7公厘防空机关枪连则留在兵站区、龙亭飞机场等要点，为上述单位及两处野战医院提供必要的防空掩护······”

第二军后方医院虽然撤退了，但药品和手术器械却留给了奉命留守的第二三八师野战医院；除此之外，开封市立医院以及部分私人诊所、教会医院的医生也志愿留下，他们连同第二三八师和第二三八一团的军医以及民夫担架队在开封城内组成2个野战医院、6个急救所，为英勇抗敌将士通过力所能及的救护。

“鉴于日军目前刚刚侵入城墙，战事主要在外围12个区展开，内区的影响不大，所以由第二三八一团工兵指导连和从军民夫组建的9个土木工程队尚在日夜抢修工事、掩蔽体、挖掘隧道，建立防炮交通壕沟；另外还有4支民夫救火队在城区内执行救火任务······”

“原开封兵站储备的各型火炮已经全部分发到一线部队，2个基数的炮弹也已经发放到各部手中，联勤目前尚有105公厘重野炮弹200发、75公厘山野炮弹2500发、120公厘迫击炮弹3000发、82公厘迫击炮弹12000发、37公厘战防炮弹2800发、20公厘防空炮弹10000发、12.7公厘防空机关枪弹150000粒、七九马克沁机关枪17挺、七九捷克式机关枪44挺、七九步枪816杆、七九机步枪弹1200000粒、六五机步枪弹120000粒、仿MP-28和仿MP-18冲锋枪280挺、各式手枪76支、9公厘手枪弹550000粒、杂号手枪弹20000粒、45公厘掷弹筒100支、45公厘榴弹25000发；另外各分区指挥所也分别存有一部分枪炮弹。”

弹药的存量看起来十分充裕，但这只是假象，要知道在补给完全断绝的情况下，打掉一发一粒便少一发一粒，而且更让人担心的是药品的方面。

“野战医院方面尚存有四千人份的急救药品，另外在城内各医院、药房也搜寻出15吨的中西药，在布店、纱厂获得纱布4702匹，可应急制作绷带25000付，但碘酒数目不足，考虑用收缴的烈酒替代酒精······”

“在粮食方面，联勤通过对城内粮店、酒楼、烧锅、酱园、部分完好的民宅实施搜索，一共征集到面粉9万4700余包、大米31760余石、干谷410余吨、各种肉品22吨、豆类17吨、各种调料酱料1.7吨、各种酒糟及马料糟糠124吨，另搜集煤炭、木料等燃料480余吨，以上连同兵站原有库存部分，大约可以保证城内3~4个月的用量，但目前制作熟食比较困难，只能一次性向前线投送若干天的份量。”负责后勤的参谋顿了顿补充道。“这个预估量是已经考虑到城内11897名来不及撤出的市民的正常消耗的，若是削减其的口粮，或可以坚持更长的一段时间······”

“记录，从现在开始对所有物资实施一级管制。”以第二二三师师长兼任开封城防司令官的薛明少将从口袋里抽出一支香烟来放到鼻子上嗅了嗅，不过最终舍得抽，重又塞了回去。“第廿军及第十二军两路解围失败，战区司令部指示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无法实施反攻，因此我们必须做长久打算······”

正当开封城内的中国军人顶着日军炮火、数着手中的子弹、啃着毫无营养可言的死面饼在城市的瓦砾中反复争夺某个巷口、某栋屋子的时候，日军为了改善开封外围的作战形势以第一一零师团所属步兵第一零八旅团全部及步兵第一一零联队2个大队、野炮兵第一一零联队2个大队、骑兵第一一零大队计9300余人，对运粮河以西发动了目标有限的进攻。

尽管日军并不奢望一举攻到正县城下，但日军的行动还是出乎了以王以哲为首的中方前线指挥官的意料，正在中牟前线做进攻准备的第六十三军第一一八师、第一二一师及预备第五军所属第一四六师等部也丝毫没有发觉日军的进攻企图。

结果上述几部在日军的突然攻击下溃不成军，不但丢失了运粮河以西的出发阵地，而且在日军的追击下被迫放弃了中牟县城。更让兰州方面不悦的是，上述几部溃散时根本没有通知正在中牟补充弹药的西北第一超重炮队，差一点导致超重炮队深陷日军包围。幸好配属超重炮队的西北铁甲车队不顾自身势单力薄，决死发动反击，才掩护第一超重炮队安然后撤，但铁甲车队所有三辆铁甲列车全数损毁，一个营战兵战至了最后一兵一卒。

日军顺利得手，使得桑木祟明中将产生了不切实际的联想，在他看来已经打断了脊梁的中国军队根本无法阻挡他摄取正县，但他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

在得到中牟失陷的消息后，受到戴季良指责的张学良亲自打电话给王以哲。王以哲随后调动第六十三军第一二二师、第五十七军第一零九师在正县外围彦庄、大吴、老薛庵、桑林、圃田、二郎庙、曹古寺一线严防死守；孙蔚如的心腹大将赵寿山也亲自带领第卅八军第一七七师从安庄一线越过潮河，抄袭日军侧后、威胁日军退；与此同时，西北空军调集两个轰炸机中队对日军实施不间断的轰炸，最终迫使日军撤回贾鲁河西侧，双方随后沿万滩、刘集、翟庄、郑庵之线形成新的对峙。

虽然王以哲最终稳定了正县方向的形势，但戴季良还是给予了东北军极其严厉的处分：撤销第一一八师和第一二一师番号，两师余部充实第二军团其余部队；撤销高云鹏第六十三军军长职务，改任其为第二军团副军团长，并以王以哲暂代第六十三军军长职务。

除了处分了东北军外，刚刚扩编的预备第五军也得到通报批评，军长段象山记过，第一四六师师长王根僧撤职查办，后经杨虎城和孙蔚如再三担保才予以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不过处分并不能改变日军已经扩大了战役纵深的局面，为此冀鲁豫战区决定将从第七军及预备集团军调来的第二零三、第二二二、第二二九、第二三二、第二四四、第二四九等6个师划入第二军，由第二军组织对日军在中牟突出部的反击作战。

为了避免在战役进行过程中，日军从尉氏方向出击，第二军团奉命开往新郑整顿，第七军团则进驻龙湖、郭店间以为第二军团的预备队。

日军也预料到中方势必实施大规模的反击，尾高龟藏中将再度作出调整，以第一一零师团承担中牟一线防务，以第廿七师团永见支队5个步兵大队、1个山炮兵大队并工兵、轻重兵6个中队配合第卅六师团合围开封。

接受军部指令的桑木祟明中将经过一番权衡之后，决定以步兵第一零八旅团所属步兵第一三九、步兵第一四零联队和野炮兵第一一零联队第1、第3大队在中牟以西第一道防线布防；以步兵第一三三旅团所属步兵第一一零联队和工兵第一一零联队2个大队及方面军直属野战重炮兵第三联队第1大队进驻中牟县城内外为上述两部的预备队；并将步兵第一三三旅团所属步兵第一六三联队、骑兵第一一零大队、野炮兵第一一零联队第2大队布置运粮河以西，作为应对中国军队突破日军防线后的反击部队；剩下的工兵、轻重兵部队则分散在黄河南岸及稍远的兰考之间，协同第卅六师团的大行李部队维持前方所需物资的运输。

就在，中牟前线双方做着大战前繁忙的准备工作之时，10月11日，日军第卅六师团步兵第二二三联队一部突入开封城内乙二地区，虽然随后该股日军便遭到守军的猛烈打击，但这标明着，日军已经全面渗入城区。

“应寅，我告诉你，没有命令，就是打到你眼皮子底下了都不准出击。”城防司令部副参谋长童尺信上校早年曾经参加过承德会战，因此很熟悉日军的战术特点。“什么，你不要慌，这是日军的小股渗透部队，甲一区还在坚持，闵支队长还没有向司令部求援。喂，喂！该死，电话线又被日军炮火轰断了。电话兵······”

“不要叫了。”边上的副司令官叶驰高少将阻止了童尺信命令电话兵出动的指令。“司令部电话排的查线兵已经全部牺牲了，司令官已经下令从第二二三师师部和第二二三一团团部抽调电话兵了，可是一时半会也过不来。”

“那我亲自去一趟吧，”童尺信如此回应道。“正好顺便走一走其他几个点，看一看实地的情况。”

“注意安全了，日军能渗到辇子街，说明甲一区已经不安全了，你千万当心了。”

“清泉兄放心。”童尺信一边带上钢盔，一边笑道。“我可是从承德那死地爬出来的，知道该如何趋利避害。”

“别大意了，我还等着和你一起和庆功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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