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十四年（十三）

第十三章：调查，阿拉斯

得知消息以后的第一时间，西厂与锦衣卫带人赶到，朱璟妧示意黎清带着锦衣卫把外围守住，这件事由西厂来办最为妥当，毕竟事涉皇家颜面，而锦衣卫势力又太过复杂。

停尸间——

唐泛简单检查过尸体，开始分析。

唐泛：这十二人当中，除了郡主府的守卫之外分为两拨人。其中五个人先到砍死了守卫，剩下的六个黑衣人后到，杀死了前面的五个。

唐泛翻开一人的衣领感慨道

唐泛：真的是黑吃黑。

汪植：何以见得？

唐泛：这六个黑衣人都是死于这马车上所射出的暗箭，然而这五个人身上却没有任何的箭伤，也就是说在暗箭发射之前，这五个人已经被这六个黑衣人给杀了，不仅如此…

唐泛拿起放在一边桌上的弯刀，丁容也检查着尸体。

隋州：这是胡人的弯刀？

唐泛：那就对了，这五个人虽然身着汉人的装扮，但身形相貌却难以伪装，尤其是这身上还刺有草原的图腾纹身。

丁容：这五个人的腓侧健壮，应当是长期骑马所致。

汪植：如此看来是外族人无疑了。那怎么确定另外六个就是同谋？

唐泛：这就更简单了。（拿起朴刀）

隋州：汉人的朴刀？

唐泛：对（放刀）这六个人都是使用朴刀或者是长剑，更关键的是我仔细看过他们身上所着黑衣的织纹，都是由同一种布匹所裁制而成。

汪植：可能查出几人的身份？

唐泛：就算给我开了天眼也查不出来，这几个人身上干干净净毫无线索。

这时，一直在一边不发一言的朱璟妧肯定的开口说道

朱璟妧：这两拨人，应该就是瓦剌还有李子龙派来的。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四处探查着，朱璟妧总感觉哪里不大对的样子，于是请阿苏勒帮忙调查一下她的怀疑对象——丁满。

汪植走入郡主府内，对固安郡主施了一礼。

郡主：可有郡马的消息？

汪植：目前还没有。

郡主：已经六个时辰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汪植：郡马被劫一案还尚有些疑问，还请郡主解答。

郡主：请说。

汪植：郡马可曾结仇啊？

郡主：郡马向来与世无争，无需从此处着手。汪督公，你也觉得郡马是个傻子吗？

汪植：坊间确实有些传闻，但郡马善制武备，应当是一个极聪明之人。

郡主：汪督公，请随我来。

二人来到亭中，这里停放着一架极其精巧的“椅子”。

郡主：督公，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汪植：陛下身体康健，贵妃长命百岁，大明国泰民安，百姓幸福安康。

汪植：殿下一世无忧。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汪植眼中是难掩的温柔。

郡主：督公心系家国，倒是个有情怀的人。但郡马与督公不同，他最大的心愿是飞天。

汪植：飞天？

郡主：对，飞天。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你或许觉得他在痴人说梦，但我却认为这才是真正的理想。就算全天下人都笑他是个傻子，对他冷嘲热讽，可他却一直坚守着自己的理想，从未有过半点的妥协。这，便是郡马的飞天梦想。你可能理解？正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才让郡马逐渐关闭了心门，与世人再无接触。但即使如此，一定会有人看到他的才华和价值，只可惜大多数人只是想利用他。

固安郡主轻抚着飞天椅娓娓道来，汪植听着脑海中浮现出一段回忆。

那是成化十一年的一个冬日，他奉陛下之命送东西去长公主府，当时他刚刚成了西厂提督，虽说根基不稳，但这份差事也从未假手于人。

（正史上西厂建立应该是成化十三年，但这里根据剧里的来）

把东西交给侍女，正好看见黎清带着朱璟妧的披风要出去，他便接过往湖边走去。

汪植：殿下小心着凉，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汪植给朱璟妧系好披风，温声道。

朱璟妧：阿植，你猜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不等汪植说话，朱璟妧似有些痴了的喃喃自语，说着说着不禁落下泪来。

朱璟妧：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不做皇室之人。父母健在，一世无忧。

不远处，黎清挥退了侍从然后自己也退下了，今儿个殿下心情不好，让督公劝劝也好。

朱璟妧：瞧我，说这些干什么。

朱璟妧忍住泪意，汪植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老梁王与王妃的忌日（女主生父母，一护驾一殉情，杜撰），人走茶凉，也难怪她伤心。

这是汪植记忆里朱璟妧第一次大哭，也是唯一一次。

几日后，马车上——

丁容：此前死去的都是些外围洒扫，即便有心也窥探不到什么实质内容，更不知道武库司研发武备的核心是王宪。

丁容把一本记录递给汪植，汪植一边翻一边说道。

汪植：无论如何都是保密出了纰漏，包括陛下身边也要细细梳理一下。你去看看近日陛下身边，内府各司的排班表。

丁容：是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朱璟妧扫视了一圈四周方才上了马车。

汪植：出什么事了吗？

朱璟妧脸色不大好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递给汪植

朱璟妧：阿苏勒刚刚传过来的，好一个丁满啊！

汪植接过一看，上面详细的记载着“丁满”的真实身份，顿时神色凝重了起来。

汪植：丁容，立刻去抓人。

丁容：是。

朱璟妧：等等，不能轻举妄动，他手上有一颗博浪，是从王宪那儿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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