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天蒙蒙亮,楚河装好一蛇皮袋长湖边的大米,一蛇皮袋带泥的莲藕,一蛇皮袋红薯、银鱼干、腊肠、腊鸡、糍粑、鱼糕、肉卷之类的,满载着去京城。
一路上总是不自觉的唱起春晚的歌《为了谁》,每每唱起就忍不住悲从中来,好几次不得不停下车,歇息歇息。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开到了织染胡同的院子。
还没收拾妥当,陈庆耀已经跑来了。
“嘿,总算回来啦,赶紧赶紧,我奶奶这几天跟个小孩似的,一直念叨着吃鱼糕,又一直说我们弄的味道不对,生闷气呢,大概是只认准你的手艺了,帮帮忙。”
楚河没想到自己还这么被人需要啊,有点意外,有点开心。
陈庆耀已经看到楚河带过来的鱼糕了:“你做着,我先拿你这个回去试试啊。柴火马上让人拖来!”
楚河由着陈庆耀在几个蛇皮袋里这里挑一点,那里抓一把,装好了离开。自己开始码大灶,刷铁锅。
准备好一切,一个壮硕的青年过来敲门:“楚河吧,我是耀子的,陈庆耀的哥们儿,柴火看跟你放哪里?”
楚河差异的看着他,忙着手里的,指了指被用作厨房的屋檐下。
他带着两个人,闷不吭声的把一捆捆果木柴火在屋檐下码放得整整齐齐,打发另外两个走了,他却没走。
“需不需要帮忙?”
楚河继续忙活自己的,生着火:“没什么事,你歇一歇。”煨好几个瓦罐后,再做鱼糕。
壮硕青年脚跟脚:“我,能跟你学做鱼糕吗?”
楚河有些诧异:“可以啊,其实也没什么好学的,我边做边说好吧。”
“好的,我叫区金星,叫我欧阳或者金星都行,我可以打下手的。”
过了一会,区金星干咳一声说道:“他奶奶一家,我爷爷,都在你们那边呆过,老了老了,一个个就老是念叨鱼糕啊藕汤的。我想着自己学会了,老爷子什么时候想吃,我就能亲手做给他吃,也算晚辈的一点孝心。”
楚河继续手里的活:“这样好,有个惦记。我爷爷倒是不念叨吃的,老是念叨他的一亩三分地,可惜家里撂荒的田。”
两人一个做一个看,一个问一个答。
做了五方调味不一的鱼糕后,让区金星做了第六方,高兴的很,把鱼糕都上了蒸笼起火,他还不去洗手,盯着蒸笼、盯着灶里的火,不肯离开。
陈庆耀高兴的跑来了:“欧阳,你还真的跑来学艺啦——别学了,你爷爷说这个味道最好了,就楚河刚带回来的那些。不像我奶奶,成天就只会说那一句:还差点味儿。”
区金星很高兴:“这不一样,这里面有我自己做的,我亲手做的,从头到尾亲手做的,你赶紧回家把你的保温箱拿来,我给老爷子热乎乎的送过去。”
陈庆耀把楚河带来的鱼糕弄出一半来:“你家老爷子好这次的味道,估计着其他几个老爷子也差不多,我先送过去。保温箱你等着。”
区金星看他如入无人之境进来出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深叹一口气,又问起楚河来:“这火候有什么讲究呢?”
“中火吧,就这么大的火,一直没怎么注意过,蒸熟就行了。哎?要不我们今天再试试猛火跟慢火?”
“那就试试?”
忙到晚上,楚河累得不行,想了想,才想起,开车还真是个伤神费脑的事情,长时间开车就更累了,年轻也吃不消啊。
瓦罐煨饭、排骨藕汤一打开,楚河食欲大振,区金星跟在后面问:“这个能学吗,我学学。”
陈庆耀跟陈雪踩着饭点过来:“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啊,可惜我就没这个口福了,赶紧的,我奶奶等着我回去开饭呢——你还赖这里不走?”
区金星可惜的用筷子挑了一筷子饭到嘴里,接过陈庆耀递给他的保温箱,亦步亦趋的跟着往里装东西。
陈雪跟楚河打了招呼,看区金星有些夸张,凑过去吸着鼻子,也弄了一筷子米饭到嘴里:“嗯不错,跟那个暹罗大米差不多。”
陈庆耀已经抱着箱子往外走了:“我就从来没吃出来那些所谓的进口大米哪里好吃,种了几千年的地还吃起别人的米了!”
陈雪又夹了一块莲藕:“我要告诉大伯跟姑妈去,你暗讽他们崇洋媚外——嗯,这藕好吃,好粉啊,好香啊,好吃,我要自己带一罐,好不好,楚河,还有吗?”
楚河已经捏着瓦罐的两个耳,往外到出一半:“就剩这一罐,我留点当菜,剩下的给你。”
陈雪高兴的接过来:“楚河,你真好,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你喜欢什么样的?哎,不行不行,你有女朋友了肯定就只顾着讨好她去了,不会理我们了,算了算了。谢谢你,走了啊。”
楚河一时没从陈雪的话里面绕出来,顺着思考起来,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
第二天楚河是被陈庆耀拍门拍醒的,他看到楚河就说:“买手机干嘛的?晚上睡觉还关机?服了你了。”
区金星默默的往外拿昨天带回去的瓦罐,然后就开始生火、刷锅了。
陈庆耀甩着膀子看楚河刷牙、看区金星准备材料:“欧阳,你真的昨天才开始学的吗?有模有样啊。”
“嗯,还行。”
“楚河,忘了跟你说了,那咖啡屋很不错,不用等明年,今年我们就能见着回头钱了。”
“唔,嗯,好。”
“欧阳,要不退了,也出来跟我们一起搞?凭自个儿本事挣钱,不丢人。”
“不去。”
“楚河,你那个同学刘佳,有两把刷子,比我们搞得都有声有色,就是不怎么正,全是怂恿人打游戏的。”
“唔,嗯,嗯。”
“嘿,欧阳,这蛋清都是你弄的?怎么弄的我看看,嘿,一颠一颠就出来了,有你的,蛋黄呢,不要了吗,还是不要蛋清了?”
煨好瓦罐,鱼糕起蒸,陈庆耀还在东一句西一句,发表各种见解。
以前没发现他这么啰嗦啊。
楚河带来的大米莲藕这些土特产被高度评价,当然,也被陈庆耀搜刮一空,丁点不留,这么被人对待,楚河却感觉很好。
开学了,星期八又准备扩张了,何源已经彻底放弃他的文化衫事业,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网络屋的筹备中来。
虽然星期八基本没做过多少分红,楚河跟何源还又往里垫了一些,但是哗哗的流水进账摆在那里,越来越多的店子开起来,想起来就一个舒服。
而楚河的西苑网络屋一直很坚挺,地方大的同时,电脑也多,认识的同学也多,而且是学校区域最宽敞舒适、环境最好的,又位置好、距离近,附近其他吃喝玩乐的也一应俱全,最关键的,这里是唯一能见到很成群结队的女生的网络屋。
一直到现在,在学校里,如果不强调名字,去网络屋那就是指去西苑网络屋。
楚河其实很想再继续推动西苑网络屋模式的,只是大家都在积极做星期八网络屋,进度也飞快,总不好自己跟自己打擂台。
问下楚淼,江城的不服周也再次启动开新店的准备了,甚至计划搞一个“不服周一条街”出来,楚山在羊城那边已经装修好第二家了,马上开业。
只有胡帅守着三家大剑客,安心的躺着数钱,不见动静。
他说要时刻盯着荆河,醉酒集团很有机会,很可能只要几千万就行,让楚河抓紧时间联系蓝瑛,准备筹钱,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啊。
楚河把蓝瑛的电话号拨了又挂断,拨了再挂断,反反复复也不知道多少次,还是没打出去。
换了张慜的电话号码,也是一样,没打出去。
楚河放下手机跑到电脑前,查一查股票看看。
乖乖,昨天雅虎收盘价347米金每股了!246手一共价值853万多米元,激动得楚河脑袋一炸,感觉血都要冲破天灵盖了,鼻子里热烘烘的,像火烧一样,手也不自觉的颤抖。
就像在路边忽然被一个金疙瘩砸在眼前,远比之前日积月累、收庄稼搬的积攒,更让人心情澎湃。
再仔细看看,过年前几天,雅虎竟然涨到过450多米金!什么鬼啊!一百多米金的悬殊啊!
立即给史密斯打电话。
史密斯连忙道歉,说年前涨到400米元的时候,就给楚河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楚河都没接。
所以他就按照楚河前期指示的400米元卖出的要求,按部就班的出货,一共出了180手,均价426米元,一共回笼了766万多。
楚河非常高兴,之后比较顺利地办了签证,怀揣着先前从香岗带回来的一些纪念用的米元,直接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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