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何源卖衣服

楚河刘佳在何源鄙视的眼神中，疑神疑鬼地跑去银行存了钱。

把存折翻来覆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还意犹未尽。

回到久违的学校，刘佳一路上颇有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感觉，到了热闹起来的吃货街畅春园时，不停的问何源想吃什么，随便点，让你一次胖个够。

何源也不气恼，想吃吃，想喝喝，抽空回两句：“要是在城里，我还真能把你钱全部吃光。”

楚河其实也颇为得意，刚要溜出一句：“那就进城试试，看你能吃多少。”

刘佳已经先他一步，说了出来，还念念叨叨：“我们过一把权贵们的奢侈瘾。”

何源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对两人说：“大哥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那么点钱还权贵？粤东的百万富翁都不敢这么自称，京城里也没人敢这么说吧？”

百万富翁这个词把两人震住了，何源比较满意，给两人普及粤东大老板的日常。

虽然何源一点嘲讽都没有，两人还是感觉刚才似乎扮演了一回不知天高地厚的暴发户角色。

楚河刘佳回宿舍后，凑在课表前，掰着指头几经商量，立马就风风火火杀去央音，何源躺在床上坚决不去，表示要开始慢跑锻炼身体、收心准备学习了。

两人一下午卖了疯狂的三百多光碟，又累又饿回到宿舍。

刘佳狼吞虎咽着，跟一脸嫌弃的何源说：央音的学生真富有；对一脸欣羡的赵东讲：央音的女生个顶个的漂亮水灵。

然后让赵东也跟着一起干：“老幺，老二来的话我明天带一天，后天我去京影试试，央音就交给你了，我们计好数，按卖的数完了拿两成的利，成不？老幺，你看成不？”

楚河乐意抓紧这大好势头多卖点：“成啊，怎么不成，我明天就不去央音了，去中音。”

赵东似乎想要给楚河来个熊抱，楚河赶紧躲开，赵东挠挠头：“成，我跟着干！谢主隆恩！”

接下来，三人甚至偶尔翘了课跑出去，劲头十足专门往那些学费高昂的艺术院校跑。

每所学校都是前两天蜂拥的买，然后就断崖式下降。

再加上学校安保人员轰赶，三人就像是游击队员一样，打几枪换一个地方。

就这样，销量也非常可观，没几天，剩下的将近两千张光碟就见底了，楚河再次加订的货却还没来。

陈雪终于来告诉楚河，先前说的柜台在什么地方，让他直接去谈，生意上的事情兄妹就不参与了，反正绝对划算。

四人意气风发的赶过去，果然是个高档的地方，高档音响、黑胶唱片、留声机，最新的进口货DVD、欧美原声CD、卡带、电影录像带……

两个漂亮的女店员说老板已经交代清楚了，她们可以做主的。

刘佳嘻嘻哈哈拉着楚河出去了。

“这地方太高档了，动不动几千上万的东西，虽然能捎带着卖点我们的碟子，但不值当，也不好谈，砍不砍价都不好，要是别人什么都一口答应，那就更不好了，不是做生意了……”

何源也点头称是：“算了，真要这么弄，还不如去正儿八经的租个门面，开张的钱肯定是够了的，后面的我可以先垫着点。”

赵东也暗戳戳地说道：“这俩女人！看似客气，实则鄙夷。不成不成。”

楚河也认可：“嗯，有道理，那我进去打个招呼就走吧。”

于是四人转身离开。

逛了一圈下来，何源觉得可以盘个小门面，刘佳坚决反对：“随便一个破门面就敢几万几万的要，一年下来就几十万了，一套大房子了！我们自己去跑，比这里卖得好！”

两人争论了几句，楚河还是同意刘佳的观点，毕竟门面一开，每天都是成本了，听说这里也不太平，哪里有学校那么简单。

赵东嘴上说一切听组织的，实际上帮着刘佳说话，细数着几万块钱可以干哪些哪些大事。

何源有些可惜，羡慕光碟的暴利，却不想整天东奔西跑，叹着气表示“鸡肋，鸡肋”。

刘佳立马给顶回去：“这么肥的肉当做鸡肋，胖老大你眼睛是不是已经被肉挤得睁不开了？”

三人的小货郎生涯过得还不错，只是有些风尘仆仆的感觉。

不知不觉到期中了，大街小巷都放起了《中国人》，电视里恨不得从早上的《东方时空》到半夜的《晚间新闻》都要来一首《中国人》才算完整。

加订的第三批五千张光碟再卖出两千多张后，除了刘华仔的《爱如此神奇》销量依然坚挺还有所攀升，其他的全部都已经快到了有人问没人买的地步，让人有些担忧。

三人依然整天忙得灰头土脸，回宿舍了就关紧宿舍门，抱着钞票在何源面前诉说工作的辛苦、漂亮学姐的无情。

何源反正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听呢，还是在打瞌睡，实在受不了了就会来一句威力大的，直接掀翻嘚瑟的三人：“反正我是尽力了的，你们现在每人每门课至少一次旷课记录，等着吧！”

果然，期中考试三个人都是及格万岁，还没庆幸几分钟，辅导员召唤。

接受过辅导员教育的三人，垂头丧气的回来，总觉得何源在眯着眼睛无情的嘲讽他们。

三人老实了许多，一节不落地去上课，晚上还破天荒的开始自习。

讨嫌的是，总有成双成对的，抢占好座位，然后姗姗来迟，在你前面卿卿我我，酸死个人，影响人学习。

陈雪很开心的拿了四张碟片过来送给四人，楚河定睛一看，《红星四号》，十首歌，歌手有大名鼎鼎的田振、郑君，还有许葳、叶蓓蓓、晓柯，然后，陈雪！她有两首歌《飘雪》《想起》！

三人震惊的各种夸赞陈雪，只有楚河没开口。

得意洋洋的陈雪瞬间皱起眉头，对着楚河说：“怎么了？我姐的歌，与其被她锁在柜子里，还不如让世人都见识见识！”

楚河想想也是，挤出笑脸：“嗯，是的，好歌是不应该被尘封。”

陈雪嘁一声，撅着嘴嘀嘀咕咕走了。

何源屁颠屁颠的追出去，满脸堆着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回来后高高兴兴地宣布：“六月六号，南风衣饰专卖店京大店正式开业，欢迎各位莅临。”

三人哄闹着到了何源正在装修的店，就在小吃街畅春园，左边打字复印店，右边电脑代理店，还有个小卖部，搭着棚子卖点水果，再搭着棚子补胎打气修鞋修伞，再远点就是各种吃的了……

一个个啧啧啧啧的赞叹胖老大的魄力，还有那份神不知鬼不觉，是办大事的料子。

何源眯着眼睛表示还有事，匆匆走了。

六月六号很快就到了，还是个星期六，一大早，何源要求每人都换上他的T恤，面料不错的感觉，纯色的衣服背面或者正面印着几个字，再点缀些别的图案，印得不错，没有一整块塑料皮的劣质感。

何源穿的是纯黑色，胸口印着“劈柴喂马”，赵东的是灰色“几何几何”，刘佳的是白色“妈妈喊我”，楚河的是灰色“挤破脑壳”。

三个人锤着何源，哈哈大笑。

门店已经有个女生，正在整理东西。

赵东立马扯着何源低喝：“老实交代！”

何源眯着眼：“老乡，帮衬帮衬。”

女生站起来，转过身，穿得竟是件“回家吃饭”，几人都略微怔了片刻，赵东哈哈哈笑起来。

何源作介绍，女生叫陈倩，大二的泉州老乡。

陈倩长得可以，皮肤有点小麦色，扎着个不短的辫子，呵呵笑着跟几人打招呼。

刘佳要换一件衣服，几人闹着不让换，而且专门闹着要刘佳跟陈倩去路口拉客：妈妈喊我”“回家吃饭”，怎么看怎么吸引人。

留下何源看店，楚河赵东找地方去拉横幅。

慢慢的人多起来，热热闹闹的，几乎每个人都走进去看两圈，把屋子都装满了。

有的一件一件的看上面印的字，自己看完了，还要哈哈大笑着再念一遍给周围的人听，很热闹，很欢乐。

可惜买的人远比看得人少：全场三十元，还不讲价，算了算了……

总算衣服质量不错，印的文字又有趣，一天下来，也卖了一百来件。

刘佳表示有些看不上，何源眯着眼睛反驳：“我这是细水长流，生意！你们那是一锤子买卖，现在还卖得动吗——要不要哥送你们个点子？”

刘佳一下子哑火了，倒是赵东指着自己的“几何几何”，不阴不阳的来了句：“赶明儿，去食堂看到个‘几何几何’，去操场又看到个，回宿舍还能看到个，嘿嘿，我因为你可以勉为其难穿着，别人可是不会再穿了吧。”

何源一下子睁开眼睛，看着赵东：“哎呀，这，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这时刘佳又来雪上加霜：“老大，其实文化衫这东西前几年风靡过一阵，后来成了各种广告的天下，连带着让文化衫都被人嫌弃了。”

何源喃喃：“我知道，我爸也提醒过我的，嗐——”

晚上宿舍大讨论，怎么做大光碟跟文化衫的生意。

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何源想出个“正版游戏碟子，买的人肯定多”，他自己的衣服生意，却毫无主意。

楚河三人暂时不再出去卖光碟，帮着何源看店，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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