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缺钱的天子

莫潜看着追来的云儿，淡然的道：“这丫头鬼的很，把她给送到登流眉去。”“是。”云儿说着就要伸手去抓。

田宓虽然在教坊司长大，却也精通韵律、读过史籍。甚至可以说，其母孙氏是将她当成公主培养的。因此，田宓知道登流眉是什么地方。

登流眉是南疆小国，常年毒瘴萦绕，猛兽成群，除了当地土人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外人能活下去！田宓要是肯去的话，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只见田宓一把抱住莫潜的腿，哭喊道：“我不去……我不去……我就是一头碰死了也不去！”

云儿正打算强行将田宓拉开，萧不烟却走了进来，直接在一旁坐下道：“灵儿，这唱的是哪出？”莫潜笑道：“让大姐见笑了。”

就是这几句话的功夫，田宓忽然一跃而起，直接朝着萧不烟冲过去，紧接着就倒在了地上。萧不烟踩着田宓的肚子，一脸怒容的道：“这到底是哪来的野狗？”

莫潜用手支着额头，笑道：“田宓，我这近身擒拿的手段，还是萧大姐教的。”

萧不烟盯着田宓道：“田宓，前齐皇室？”莫潜点头道：“不错，正是前齐末帝的嫡亲玄孙女，也是前齐皇室最后的嫡亲血脉。”

萧不烟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就交给我好了。正好我那边缺人。”莫潜无所谓的道：“当然可以。”

接下来的半个月，莫潜算是知道是叫声色犬马了！

莫潜从北教坊司带回来的那些少女不但长得好，而且个个精通歌舞，没事就在牡丹园内练习歌舞、戏文，居然大半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靖边王府里的事，自然瞒不住京城的各方势力。

麟德殿，文正帝听完戴权的禀报，如同万年冰山般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这倒是朕的不是，朕把他当成莫问那老官了。连少年心性，喜好声色犬马都忘了！戴权，你去教坊司找几个绝色的给他送去。”

“奴婢遵旨。”戴权刚要下去，文正帝忽然开口道：“朕不是要在他身边放耳目，你不要自作聪明。”“奴婢明白。”戴权立刻答应了一声，快步退了出去。

刚到门口，又被文正帝叫住了。只听文正帝道：“算了，你送到北静郡王府上，让北静郡王送去。”

大明宫，太上皇看着手里的密折，吩咐道：“去内人家，把金凤给莫小子送去。”“是。”梁忠领命下去了。

梁忠走后，张太后道：“用得着金凤吗？”太上皇沉稳的点头道：“莫老官教出来的孩子，心机深的很，连我都有些看不透！对付这样的人，不下血本是不行的。”

襄王府，秦安有些头痛的道：“十五弟，咱们得尽快安排。”寿王秦福喝着茶道：“七哥，不是我不安排，而是莫家子根本没去过明月楼，我总不能上赶着把人送去吧？”

秦安想了想，道：“这倒是个事。这样，我们很长时间没见过三妹了，去找三妹聊聊。”

靖边王府，正堂，北静郡王水溶已和莫潜聊了好一会了，见莫潜装疯扮傻的不接茬，水溶只能试着给莫潜使了个眼色。

等莫潜屏退左右之后，水溶直接了当的道：“莫兄，我就和你直说了吧。天子银匮。”

莫潜心下了然，却一脸好奇的反问道：“我和水兄真心相交，水兄何必诓我？小子虽不谙庶务，却也知道我大晋虽重商贾，但商税之重，自先秦以降无出其右。兴宗安庆朝又设立金陵船舶司，钦州宝货司，对来往商船，以及香料、珠宝、金银器等收取额外的赋税。别的都不说，单是商税一年就有一千多万两，比前齐多了一倍不止。如何会没钱？难不成，天子竟如此豪奢？”

莫潜说的不全对。大晋商贾之盛远迈前代，加上河清海晏，实在千古少有的盛世，每年的商税高达两千余万两。若是加上其他税负，一年三千多万两是有的。比之前齐每年两千万两的税负，已经高出太多了！

除此之外，太上皇极力推行的经商养兵制虽然苦了武勋，却也为朝廷省下了数千万两的饷银！再加上兴宗和太上皇都非奢侈靡费之人，几十年下来，应该留下好几座金山才对。

这种情况下，要说天子缺钱到了要向臣子开口的地步，别说莫潜不信，是个人都不信！

水溶早就料到莫潜不信，却也不好多解释什么，只能满心苦涩的道：“莫兄，这其中细节极为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就当……就当是小王问你借银子，日后……日后莫兄自然知道。”

莫问心里好笑，嘴上却问道：“不知水兄要多少银子。”水溶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万两。”

听了这个数，莫潜差点没端茶送客，直接拒绝道：“水兄，真没有。”不等水溶说话，莫潜已经哭穷道：“水兄也是明白人，我莫家身为青山大都督，光是青山都护府，一年就得垫下去两百多万两。小弟又蒙太上皇大恩，加封破州节度使，还不知道到哪找银子去哪？”

水溶见莫潜说的可怜，正想改口，莫潜却接着说道：“不瞒水兄，我这里最多只有十万两！”水溶一拍桌子道：“好，多谢莫兄了。”莫潜爽快的让人取了十万两银票来。

就在水溶想走的时候，莫潜忽然赔笑道：“还有件事请水兄帮忙。小弟昨夜接到消息，今年朝廷的秋饷还没运到青山都护府。水兄什么时候得空，帮小弟问一声。”

水溶刚刚落荒而逃，惠安公主府的马车就到了。

惠安公主府，莫潜看着保养得宜，一身文士打扮的襄王秦安，以及圆头圆脑的寿王秦福，上前躬身行礼道：“莫潜拜见干娘，拜见襄王爷、寿王爷。”

秦安立刻上前一把扶起，笑道：“小军候不必如此多礼。小军候如今只差一个王爷的名头，难不成孤还得拜见一下你这位靖边王？你我今日都是三妹妹的客人，只管喝酒不论这些。”说着便拉了莫潜落座。

说明：关于水溶是北静王还是北静郡王。原著第十三回标题上写的是北静王，但正文路祭的时候，又写的是北静郡王。和贾宝玉见面的死后又成了北静王。窃以为北静郡王更合适一些。一家之言，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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