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潜有些不耐烦的道:“行了。我不是王朗,你也不是诸葛亮,你还打算骂死我不成?我也不和你废话,熊罴卫一直都在西海沿子,我问你要的不过是调兵的信物。”
莫潜话音未落,田宓已经站起身,一脸惊骇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难道熊罴卫里也出了背主之人?”刚说完,田宓就知道自己失言了,顿时脸色发青,失魂落魄的坐下。
莫潜笑道:“一句话,给还是不给?”田宓咬着嘴唇,一脸倔强的摇了摇头。莫潜看了一眼云儿,道:“带她进屋,看看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没有?”
过了一会,云儿独自一人走了出来,手上托着一件衣服,衣服上放着块雕功极好的半圆形铁牌。
莫潜拿起铁牌看了看:“在哪找到的?”云儿往屋里看了一眼,道:“说出来爷都不信,她不知从何处找了一块上好的小羊羔皮,包着这东西缝在自己背上。”
莫潜先问了一句:“人没事吧?”然后才道:“这次记你一功。”云儿道:“没事。取下来的时候痛晕了。”
过了半个时辰,田宓脸色惨白,脚步虚浮的走出房门,咬牙切齿的道:“小贼,你拿了也没用。没有另一半,你根本不可能调动熊罴卫。至于另一半,你就是将我千刀万剐,我也不会告诉你在哪?”
莫潜看着一脸决绝的田宓,伸手从怀里拿出半快铁牌,狐狸般笑道:“你说的是这个吗?”田宓看着莫潜手上的两块铁牌,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过了一炷香,田宓缓缓转醒,咬牙切齿的看着莫潜:“刘家后人,安敢叛主!”
莫潜晃了晃手里的半块铁牌,道:“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田宓闭上双眼:“自然是金山银海,锦绣前程。”莫潜却兀自摇头道:“它只值两个馒头。”
“是山那么大的金馒头还是两个土馒头?”田宓闭着眼自嘲般的问道。莫潜摇头道:“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就是两个可以吃饱的杂面馒头而已。”
“不可能,你骗我!”田宓猛然坐起,恶狠狠的盯着莫潜:“刘家是我大齐忠臣,就是饿死也不会背主。”
莫潜丝毫不惧的坐下,一脸平静的看着田宓,有些悲天悯人的道:“看来,高祖皇爷还是对你田家太仁慈了,你根本不知人间疾苦。”
不等田宓反驳,莫潜已经接着道:“大晋定鼎数十年,海晏河清,百业俱兴。比之前齐末年好了何止百倍,这世上早就没几个人还记得前齐了!而且,刘家的后人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根本就不知道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
田宓沉默了一会,问道:“刘家的后人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莫潜看着手里的铁牌,喃喃自语般的道:“蒙的。我到神京之后,无意中看见了这块铁牌。我记得,我家老祖说过,这种图案是前齐皇室专用,于是就买了下来。后来才知道出处。”
莫潜见田宓怔怔的不说话,于是说道:“我还有事,你自便。”说完就出去了。
一个半时辰之后,神京城东的乱葬岗,莫潜看着眼前的皇庄庄头,道:“朱兄,多谢了!”朱重拱手赔笑道:“回小军候的话,朱家世受老军候大恩,能为小军候做些小事是朱某的福气。小军候若是没事,朱某先走了。”
朱重刚要走,莫潜伸手递过一个袋子,道:“这里有三百颗金豆子,足够朱兄换个地方做富家翁了。”朱重点头道:“多谢小军候。朱某意外发了笔小财,明天就会离开京城。”
等朱重走远了,莫潜天才对地上的少女喷了口水。过了几十息,那少女悠悠转醒,一脸天真的对着莫潜傻笑。
莫潜拿出两块铁牌,递过去道:“刘芹,认识这个吗?”刘芹接过来看了看,忽然用牙咬了一下,气呼呼的还给莫潜,撅着嘴摇了摇头。
莫潜盯着刘芹看了一会,道:“你跟我走,我带你吃好吃的。”刘芹天真的点了点头,就这样跟莫潜走了。
傍晚,靖边王府,落雪看着不停在擦桌子的刘芹,笑道:“爷这回是捡到宝了!这刘丫头虽然是个哑巴,但只吃了两个馒头就干了一个下午!这桌子擦得,能当镜子使了!”
莫潜走上去拉住刘芹的手,道:“从今天起你不叫刘芹,你叫风灵。不管谁叫你刘芹,你都不能回头、不能答应,明白吗?”刘芹,不对,是风灵乖巧的点了点头。
莫潜接着道:“自今日起,你就住在我的院子,什么都不用管,单管花鸟,明白吗?”风灵又点了点头。
第二天,莫潜看一直咽口水的风灵,笑道:“你只管吃就是了。”风灵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莫潜,见莫潜不像说谎,抓起猪蹄就啃。
霍小玉和落雪、萧不烟纷纷皱眉,田宓则直接厌恶的说道:“怎么这么脏?”只有香菱一脸心疼的看着狼吞虎咽的风灵,安抚道:“慢些吃,慢些吃,还有,还有……”
等吃完了饭,莫潜看了看缩在床角的风灵,又看了看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的田宓,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田宓咬着牙道:“你这小恶贼,明明知道我哪也去不了。你……你果然是个小恶贼!”莫潜道:“若是没银子,我可以给你。”
“莫潜,你这混蛋,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逆臣贼子之后,你……”
田宓骂了好一会才停下,换了种口气道:“莫问那老……莫问灭了我九族,你又拿走了我最后的梯己。天下虽大,早已没了我的去处。”
莫潜点头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的处境,那就好好的给我当丫鬟。你再敢出什么幺蛾子,或者再敢骂我一句,我立刻送你去见前齐末帝。”
田宓气得脸色发红,梗着脖子道:“你以为我怕死?”莫潜漠然的道:“云儿,动手。”云儿点了点头,拉着田宓就往外走。
过了十几息功夫,田宓披头散发的冲进来,直接跪在莫潜面前,道:“祖宗,爷,我错了……不,奴婢错了,奴婢怕死,爷您就饶了我吧!”说着便没完没了的磕起头来!
田宓原本是真的以为自己不怕死,但就在刚才,被云儿拉出院门的一刹那,什么皇室血脉、体统规矩统统都不重要了,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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