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到底是谁错了

萧浩然不给她机会继续解释，又是一声冷哼：“生气？这种人还值得我来生气？你明知道他们是那种坏心眼，居然还帮着他们瞒我，亏我还把你当成师妹，原来都是小人！”

周雪咋听这话刺耳，一时间也被惹恼。怒道：“你要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我怎么就成小人了？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些！”又是走到萧浩然跟前停下，非得让他道歉不可。

萧浩然歪过身子，两大步冲了出去，愣是一个人匆匆往前走，说什么也不想再去搭理她。

“有你这样说话的？是男人就不要跑，今天不给我道歉就别想走！”周雪也是气头上，右手捏起法决指，口中念一声“疾！”。避尘珠“咻”的一声飞出，绕着萧浩然身子飞了老大一圈。随后定在半空，挡住萧浩然去路。

萧浩然冷冷一笑，扭头看了周雪一眼。

“凭你也想拦我？”右手曲指成抓，一招擒空手飞出，抓起周雪法宝甩在地上，正眼都懒得再去瞧她。

周雪原本也没有打算跟他动手，见他那样蛮不讲理，更是气得脸色发青。

“好一个萧浩然萧大仙人，从来只有你是好人，别人就不是好人。只有你是正人君子，别人都是卑鄙小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别人做什么都是对你图谋不轨。今天，全天下除了你萧大仙一人外，世上再也没有好人。现在你是真的好，真的太好了！”她越说越觉得委屈，说到最后“真的太好了”五个字时，已经忍不住眼泪，瘫坐地上。

这时萧浩然还想不去理她，刚走没两步，就听周雪在身后哭喊。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像是被刀割了一道缺口，又像被人浇了一瓢冷水，浑身说不出来的难受。

再走没两步路，周雪哭得更加伤心。那声音就好比一阵箭雨，哗啦啦射在他胸口上。萧浩然整个人完全没了踏出去的力气，那道绷得极紧的弦，“噌”的一下就断成了两截。

他回过身来，再次走到周雪身旁。弯下腰，伸手想要将她扶起：“是我不好，说话重了！”

口头上虽然已经服软，其实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对。

周雪一把将他拍开：“你哪里不好了？你哪里都好！”斜眼瞄了他一眼，挪了挪身子，再把头又扭向另外一边。

“我就不该那样说你的，他秦家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救他是碍于你的面子，我不救他，那是我原本就没欠他什么。”萧浩然急忙转到她面前来，低声下气给她解释。

周雪还是一声不吭，斜眼看着天空，一副完全不理他的姿态。

萧浩然看她还是不搭理自己，心里更加难受，再道：“我是生气他们一家不该那样对我。她要直说担心以后秦昊旧病复发，我便传他一些本领也没什么大不了。要是这样背地里耍心眼，我就看不起她。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还在帮他们来骗我。我都那么相信你，你却这样来伤我，你说我能不生气么？”

周雪冷冷一笑：“是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做的不对。”鼻子一吹，又把脸扭了过去。

萧浩然见她终于认错，把话又接了回来：“我也不用你道歉，这事都是她的错，不能全都赖在你身上。”也是没有再怪周雪，选择了原谅。

周雪咋一听，气得差点没笑出声。怎么萧浩然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倒觉得自己还真有理了？

“是啊，要不是我跟他们一条心，我们会联合起来骗你？你现在都发现我是那样的人了，更加不能不来跟你道歉。”把手一召，将那避尘珠又收回手中。

“萧大仙真个对不住了，我们这种小人哪里懂得你的大仁大义。真怕以后多留在你身边，不晓得还会怎样害你。”也不等萧浩然回话，起身便往南疆飞走。

萧浩然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总感觉自己心里发慌，赶忙跟在周雪身后：“我又没说怕你害我，我也承认是我错怪你了，你就不能好好把话说清楚？”因为修为比她高出太多，不多久便又与她并排一起。

周雪越听越生气，丢下一句狠话：“我要你来管？是我自己犯贱不行？我爱上哪儿上哪儿，现在跑来赖我做什么。”猛的催动体内玄功，速度一下提了上去。

萧浩然听了她的话，仔细一想，觉得说的好像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两人已经好些年没有见面，周雪现在长大成年，爱上哪儿上哪儿，他能管着对方不成？抬头往前再看，周雪头都不回，已经飞出去两三丈远，看来也是决了心的离开。

“这样也好，我与万仙谷有不解深仇，恨不得把整个宗门都灭了，才解我心头之恨。她现在是万仙谷门下弟子，到时候说不定我们还是敌人。我现在不想怎么才能找到大伯，反倒继续在这里耽搁，真是大不应该。”细细一想，又把速度放慢不少。等到回过神来，周雪已经飞出老远，远远一道身影，渐渐消失不见。他心里有了更多想法， 不愿意再追 ，调了一个方向，急速往西南方向飞去。

……

……

要说周雪还在气头上，始终不愿听他解释。等到萧浩然离开有一小会儿，她才觉得身边好似缺少一些什么。这时候只她独自一人，反倒静下心来。

“他怎么不说话了，难道真的走了？”内心也莫名其妙多了一种舍不得的念头。回过头来，只见夕阳西下，重山遮去红日半张圆脸，远处偶尔看到几只苍鹰，在那半空之中盘旋。仔细望向更远处，就是怎么也看不见萧浩然的身影。

虽然两人只是短暂相处，周雪知道，萧浩然真要有心追她，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就算对方再怎么慢，也不至于会被落下。眼前情形，多半已经离开。

周雪心里生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这时候，就是她想要好好说话，早已不知萧浩然去往哪个方向。说到有心和解，南疆十万大山，她该去往哪里寻找？

周雪暗怪自己不该任性，原本还打算劝他跟自己回万仙谷，哪知道自己气头上，反倒把正事给我忘了。不但自己目的没有达成，还把两人关系闹得那么僵。真不知道从此一别，又是哪年才能再见。

想了想，难过了好长一阵，又把速度放慢许多，或许在她内心深处依旧存在一丝期许。虽然她明知道是自己多想，萧浩然走都走了，怎么可能再回来。但她就是怎么也不愿意承认师兄不会再来找她。

或许再等等，对方就能赶上了呢？

或许他想通了，知道自己错了呢？

或许他也舍不得，要来和好了呢？

又或许……

期盼了一阵，又难过了一阵，想着要放弃，又觉得可以再坚持坚持。此时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原来自己的内心竟会是如此说不出来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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