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阴灯，骷髅头

此时屋内所需物件全部找到，萧浩然忙将七盏油灯分别按照古籍记载方位摆上。镰刀、清水、木条、油灯四件再又按照北水、南火、西金、东木四个方位放置。黄土居中，放在秦昊胸口，五行八卦阵基本布置完成。

“聚灵阵虽以北斗七星阵为眼，实际上必须由太极两仪微风阵启动。

两仪之中，需要一阴一阳主持阵法。你所修炼的九幽玄天功是阴柔一类功法，而我近年习得凤凰真诀，此乃至阳玄功，正好都派得上用。

万物之内，向来有着物极必反的说法。阴阳既能相生，又能相克。稍后阵法启动，你所属的阴极之外必定会有至阳之气涌入，到时需要师妹将这至阳之气引入秦昊身上，方能成功。

刚才我也说过，此阵是我第一次用，不知往后会有什么意外出错。师妹必须事前将至宝避尘珠祭出，以防意外发生。”

周雪听完他的讲述，祭出法宝避尘珠，盘膝坐在床上，一手拈决，一手按在秦昊胸口。

“一切听从师兄安排！”两目微闭，聚气凝神，不再多言。

萧浩然迟疑半响，深吸口气，左手拈决，召出自家法宝避尘珠，口中念念有词，几次变幻法指，聚灵阵法开始运转。

屋内七盏油灯上的灯光突然爆涨，犹如七团烈焰般开始疯狂燃烧。不多一会儿，四周涌来的至阳之气开始汇成一道洪流。周雪慌忙把手一招，引导真气流入秦昊身体。

就在这时，秦昊猛地一阵咳嗽，那已涌入身体的至阳之气突然冲出体外，转向周雪杀来。

周雪大吃一惊，连忙指挥避尘珠迎上，只听突的一声响，七盏油灯瞬间矮了下去，眼看就要熄灭。

“不对！”萧浩然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七盏油灯已经点燃，问题不是出在这里。五行阵法之中金、木、水、火、土依旧正常运转，好似也没有什么问题。

他仔细观看，才发现原来三大辅阵各自为阵，无法完美配合。

“这聚灵阵乃逆天阵法，阵法摆法自然不会顺应天理，应当倒转逆施才是。”他当下明白。

两手齐出，抓住西边镰刀、东边木条，互相交换位置。再使擒空手，南北水火互换。一切才刚弄完，窗外已经刮起阵阵阴风，七盏油灯再次亮起，火团更胜之前。随后至阳之气聚集，再次汇成一道洪流。

周雪不敢耽搁，连忙将至阳真气引入秦昊体内。

萧浩然仔细观察阵法，眉目越锁越紧：“此阵果然不假，看来我将会有极大麻烦。师妹不要离开屋子，继续施法便是。我要到屋外去了。”身化黄光穿窗飞出，再次落到厢房屋顶。

他凝目细望，方圆一里地内，一条条黑影破出地面，向着屋顶疯狂涌来。

“当真如古籍记载，极阳必有阴，看来麻烦远不止于此。”他双目一凛，暗暗想到了古籍上记载的一段话：

聚灵阵乃逆天法阵，阵法启动之初，破土而出的不过是些已死的无主之魂，尚未长出灵智，攻击力上完全可以忽视。阵法运行越是往后，所出来的鬼物将会越发厉害，情况将要不容乐观。

现在还不清楚稍后将要面对怎样的未知妖物，萧浩然哪里还敢再有丝毫怠慢。连忙手指法宝避尘珠，抵御扑杀而来的幽灵鬼魅。同时又运转凤凰决真法，顷刻间护体金光罩住全身，只身一人坐回两仪微风阵阳鱼阵眼。

……

厢房，屋内……

七盏续命灯早已脱离本体，化成七团烈焰，悬于半空之中。五行八卦阵以金、水、木、火、土相生之理开始循环运转，四周涌来的至阳之气也越来越纯。

周雪置身阴鱼阵眼，继续引导真气流入秦昊体内。眼看至阳之气开始融入血液，在他四肢百骸缓慢流转。一些散乱残留在他周身各个经脉要害的煞气抵御不住这股纯阳之气，渐渐逼出体外。

瞧着情况有了不少起色，周雪还是眉头紧锁，一点也没有办法开心。

不知为何，那汇集在他体内心脏处的煞气仍在顽强抵抗，好几次纯阳之气流入，都被这股煞气抗住。

反观秦昊，身体已经达到同龄人所能承受极限，额头已经渗出黄豆大的冷汗，脸上更是苍白如纸，再无半点血色。身子抖得还要比之前更厉害了。周雪脸色越发凝重。

“照此下去，只怕他没能撑到淤毒清除，就已痛死在这无尽的折磨之中。”她看着秦昊表情痛苦，在旁又帮不上什么忙，担心秦昊能否挺得过去，一时焦急万分。

忽然，七盏悬于半空的油灯不再继续旋转，“砰”的一声低鸣，灯光一齐爆涨，再如流星一般瞬间湮灭，跌入油碗之中。随之五行阵法中金、水、木、火、土五行的运转也在此刻陡然停住，那好不容易汇集而来的至阳之气，顷刻化为乌有。周雪大吃一惊。

“师兄只说让我守住阵眼，却没告诉我阵法会有哪些变化。”她只记得阵法在启动阵法之初，先是七盏油灯亮起，五行阵法才随之开始运行。如果推断不错，聚灵阵法的其中一个关键点就在这七盏油灯上。

想到此处，正要起身去点油灯。四周不知从何时涌来一股至阳之气，令她身子动弹不得。

周雪意识到阵法并没有停止，反而是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她仔细感受了下这阵法的运行路线，又见五行已经发生逆转，重又以金、木、土、水、火相克之道相互追逐厮杀。

突然，七只灯碗之中冒出绿荫荫七盏阴灯，瞬间将整个房间照得满屋都是绿色。不多一会儿的功夫，阴火又幻化成了七个拳头大小的骷髅头。点点绿光从它眼睛、嘴巴喷出，情形说不出的恐怖。

周雪虽然在以往的仙修斗法之中经历过不少凶险，但就这种鬼怪离奇之事，却是生平第一次见。

她心里止不住一股凉飕飕寒意，总感觉要有不好事情发生。要不是这阴极阵眼只她一人护持，秦昊又在病重，需要阵法给他疗伤祛毒，周雪哪里还愿意留在这里，早就溜得没踪没影。

就在这时，只听窗户外面阴风戛然而止，顶上忽然传来一股莫名压力。

周雪向着窗外看去，夜已越来越深，连着近处的景物都已瞧不清晰，好似被人蒙了一层黑幕。

突然，厢房顶上轰隆一声巨响，屋顶稀里哗啦，不知又有多少瓦砾掉落地上。

周雪心里一沉：“浩然师兄，你还好吗？”暗想肯定出了大事，忙向窗外喊了声。

话刚说完，只见一道金光闪过，身上压力顿时消散不见。

“师妹护住阵眼便是！”顶上的萧浩然终于传来了回话。

周雪不知道他在屋顶做些什么，只见屋外一道巨光划破黑幕，好似萧浩然正在施展降魔掌，打在了不知什么鬼怪妖物的身上。正于此时，屋内七盏阴灯突然蹭的一下涨到碗口般大小，又在空中旋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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