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往事，变故

萧、周两人看着推脱不过，只好暂时留下。

五人进屋，一同落座，秦昊黏在秦母身旁，跟他母亲撒起娇来：“妈，这次要不是这两位大仙救我，怕我早就被人害死了。今后就留他们在我们家住下，以后不要再走了，你说好不好？”

二老还没来得及跟萧、周两人搭话，听他儿子那样说，更加觉得事情鬼怪离奇。两人对视一眼，又看向萧、周两人。

秦老尴尬一笑：“还没来得及问两位大仙姓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刚刚昊昊才说，是两位恩人救的他的命，我和他妈今天中午刚从山上回来，整整找了一个下午，急得两口子都没个安心。我们俩刚刚才在商量，以为他今早和他妈赌气，要到镇里找他叔叔去了呢。具体不清楚其中细节，不知道两位是在哪儿遇着他的？”

周雪回答道：“我姓周，师从万仙谷赤霞仙子，你们叫我周雪就是。他是我师兄，叫萧浩然。”

她嘴巴最藏不住事，噼里啪啦又将如何遇到秦昊、如何救他，种种经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二老听她讲完，脸色越变越差，无不在心里为他儿子此前遭遇心惊胆跳。幸亏那个时候遇着两位大仙，否则哪里还能再见他的宝贝儿子。此时再看萧、周二人，态度又更加恭敬许多。

“你看我们两口子都只想知道昊儿的事，不晓得两位大仙饿不饿，实在招待不周。我家这位先在这里陪你们聊，我这就去厨房烧些菜来。”秦母眼看时候不早，说了句客套话，赶忙到厨房准备饭菜去了，留下秦老一人作陪。

萧浩然等到秦母走后，忽然想起中午在小镇上遇到田孝被人追打之事，便问秦老：“我们来时在小镇上遇到一个人，那人叫做田孝，不知道你认不认得？”

秦老听他说到“田孝”二字，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因为不知后面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故，没有急着插嘴。

萧浩然见他没有打断自己，又将小镇上遇到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秦老长叹一声，幽幽说道：“原本家丑不可外扬，既然两位上仙问起，秦某也不好不说了。”

……

……

那是一段久远之前的故事……

话说秦家其实并非此地土著，早在几十年前，老家闹过一次大饥荒，祖上迫不得己举家搬迁，拖家带口来到这个山村定居。几年后两位老人先后归西，只留下弟兄二人，也就是秦昊的父亲秦田义和他的叔叔秦田孝。

那时候秦田义已经成年，身为兄长，身上肩负抚养弟弟重任，性格相对沉稳。有本村老人见他为人踏实，是个过日子的主儿。就给他牵线说媒，将本村一位同龄女子（秦母）介绍给他。两人也算投缘，不久后便喜结联谊，生下秦昊这个儿子。

只是他弟弟秦田孝好吃懒做，父母离开后连他哥哥都说不动他。不知从何时起，结交到社会上一些流氓痞子朋友，自秦母嫁到秦家大半年，一天在外游荡，不务正业。

秦母见他太不像话，偷偷又跟秦田义说了他许多不是。

这话自然又从秦田义的口中流到秦田孝耳边。说的次数多了，秦田孝越来越不舒服，觉得自从嫂子嫁到他家，哥哥对他态度变得更差。心中怨恨嫂子从来不说兄弟好话，尽都离间兄弟之间感情。因此找他嫂子不知多少麻烦。

秦田义气不过弟弟不讲理，又帮妻子说了他好些不是，兄弟俩因此起了争执。

眼看两人关系越闹越僵，继续下去，兄弟二人再难同处一屋。最后实在没有更好办法，兄弟俩只好把老人财产对半，从此分了家，自个儿过自个儿生活。

也是在三年前，秦田孝在他那帮狐朋狗友怂恿下，决定一起出去闯荡，说是要做一番大事业，好让哥哥刮目相看。然而就他那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人，能做什么大事？无外乎整些不光彩的事，捞它一笔算一笔。

就在半年前，秦田义无意间得知弟弟在外坑蒙拐骗，又被同村人当面撞到。因为秦家祖上都是读书人，觉得这事丢了祖上的光，于是一气之下就和弟弟断绝亲属关系，从此不再来往。

……

说到这里，秦田义长长叹了口气。眼看事情过去很多年，弟弟仍然不知悔改，他这当哥哥的不免有些心痛，整个人都苍老许多。

“说了好让两位上仙知道，我兄弟两人从小一块长大，情义难断，虽然之前说了好多狠话，但他毕竟是我亲弟弟，如果能够改邪归正，我又哪有不让他来认祖归宗的道理？”秦田义一念及此，额头皱纹更深，伸手抹了一把老脸，舒了老大一口闷气。

萧、周两人见他神色萎靡，不知道如何安慰，索性闭嘴，不再多话。

不过经他这么一说，周、萧两人也算弄明白那时候秦田孝为什么那么抗拒把秦昊带回老家。加上在小镇上见他被那小姑娘追着打，多半也是做了什么丧天害理的事，这才惹恼对方。

要是两人早些知道他的为人，这种闲事反倒不该插手来管。虽然她人已走，不知事后会不会来报复，只愿最后没有得罪她，不然这个梁子结得就有些冤枉。

三人也是十分默契，不再继续纠结这件事，随即岔开话题。

晚饭过后，秦母收拾完碗筷，也不来陪周、萧二人，说了几句客套话，自个儿忙着去收拾二人房间去了。

此时鸦雀归巢，路上早已不见行人，皓月沉西，天空繁星点点，夜已越来越深。三人正在享用茶水，不知道怎么的，刚刚还在屋外玩耍的秦昊突然跑了进来。

只见他拿手牢牢捂住口鼻，手背、衣袖早已染沾满鲜血。鼻血没有止住，又从指缝滑下手臂，把他刚换的衣服都染红了大多半。

秦昊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刚跨过门槛就喊道：“爹爹！”正想扑向秦田义。刚走没几步，两脚发软，身子往前一倾，把脑袋也磕在了地上，就这样昏死过去。

秦老还不知发生什么变故，见他儿子这种模样，脸色早已大变，“铛”的一声响，手中茶杯跌在地上粉碎。没等萧、周两人动作，先自一人扑上前去将他扶起，随后捞起袖子，又小心翼翼给他擦干鼻血。

一旁萧浩然面色凝重，周雪更是阴沉着脸。

“难道那人报仇来了？”她眉目紧锁，心里有了一丝不好预感。闪身飞出屋外，右手拈起法决指，口中默念真诀，率先祭起至宝避尘珠。

然而等到飞上屋顶，环顾四周，远处、近处已经寂静无声，行人都看不见一个，哪里有什么坏人？

周雪叹了口气，慌忙飞回屋中，这时只见萧浩然已接过秦昊，右手按在他的怀里，双目已然紧闭，正在替他治伤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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