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最精锐的右翼被打散了!”巴甫洛夫难以置信的盯着望远镜。
他的副官惊恐的喊:“我们正在败退,对方想从左翼突破,包围全军,指挥官,我们现在必须尽快动用炮兵!不要再犹豫了!”
巴甫洛夫气的掀翻了望远镜:“传令,炮兵连队击,无人机部队,最大火力掩护!”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御霜看到,远处的森林中陡然升起了几条淡淡的灰色烟雾,笑容瞬时凝结在了脸上。
“我要活剥了对面的指挥官,上帝啊,那是152源石炮。”
没时间磨蹭了!他奋力一夹马肚子,术赤登时飞奔起来。
“术赤,我的术赤,看到那些弹道了吗?跑起来,跑到那里!如果你实在累了,千万别把我摔下去,拜托了。”他伏在马背上如是说。
如果说前几日缴获的那门75小姐就足够让一众感染者惊骇,那这些配属给近卫军的152源石炮在整合运动的眼里已经不能再用巨大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恐惧,刻在骨子里的恐惧,碰到谁,谁就会灰飞烟灭。
御霜没有回头,他知道第一轮炮击就至少把数百人炸的粉碎,血滴,碎肉,内脏,形状扭曲的兵刃和受到波及的无人机自空中落下,连他和它的身上都洒满了这样的“雨水”,术赤成了真正的汗血宝马,感染者以及镇压他们的人现在都以同样的形式混在一起,育肥了来年的杂草。
要想破坏炮兵阵地,首先得越过敌人的指挥部,在晴空下,一个赤红的人骑着赤红的马,擎着旗帜在战场中驰骋,这个目标太明显了。
“杀了他,活捉,更好,我到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巴甫洛夫下令。
他的护卫,几名近卫军里的佼佼者迅速扑了上去,意图十分明显:最敏捷的一个人直奔术赤的腹部,试图用长刀将其开膛破肚,剩余几个则持枪弄斧,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御霜大喝一声,左手将鹰旗掷出,长刀手一愣,偏头躲过之后才发现,鹰旗的底端根本没有尖刺。“糟...”他没来得及回头,战马便将他撞的腾空而起,御霜不打算跟其它的敌人纠缠,他绕开了这几个杀气腾腾的家伙,顺势又抄起了插在地上的旗帜,直取巴甫洛夫的方向,勋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几名步行护卫根本跑不过骑马的敌人,再看御霜,浑身的血珠已经顺着盔甲流下,看不到任何表情的铁面闪着寒光,仿佛一个麻木的感染者哭过的斑斑血泪,骑手被一团黑色的死灵所笼罩,他在怒吼着,诉说着他们的憎恨和杀意。他失魂丧胆,抛下了贵族的尊严和自己的士卒转身逃命。
御霜轻而易举的追上了他,一枪刺出,杀二人:正对他呈保护姿态的副官,背对他狼狈逃窜的勋爵,那几个气喘吁吁的护卫还没有赶回来便失去了指挥官。
他没做任何停歇,对于其余的几个秘书,发报员,他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只有几个人选择冲上来战斗,都被顺手杀死了。
隐蔽在树林中的炮位上伫立着四门巨炮,这是为精锐部队配备的团级火力,尚不知前方状况的炮手们按着指定坐标有条不紊的装弹,发射,直到他们发现了那个怪物。
他们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这个人形生物从一匹口吐白沫的红马上跳下来,喝醉酒般摇摇晃晃的将手中长枪和战旗插在地上,随即抽出了背后的巨斧。
“是敌人,保护大炮!”
“3750,3750...”怪物用他们听不懂,但又无比熟悉和憎恶的语言念叨着。
“看,这家伙,他是个卑劣的,卡西米尔人!!!”领头的炮兵中士用胸腔里的空气一字一顿的挤出这句话,足以表达他的愤怒之情。
他们狂热的一拥齐上,纷纷变成了诸如3752,3768这样的数字。
炮击停止了。
最让人头疼的东西已经抹掉,他一下子泄了力,萎靡的坐在地上,他摘掉头盔,用力搓揉太阳穴。穿过林间的风没有带来战场上的血腥味,他贪婪的呼吸几口,感觉清醒了一些,快起来吧,还有人等着他去拯救。
此时交战的双方都已接近崩溃,乌萨斯军队本来人数就处于绝对劣势,在几轮无差别炮击之后已经损失惨重,但仍在苦苦支撑,整合运动的伤亡还要大的多,阵型残破不堪,炮火的威力摧毁了大部分人的意志,而且他们的战斗素质和装备都实在差劲,他们在混战中不仅没有压制住对手,反而一个接一个做了刀下鬼。
一个人逃跑,紧接着是几个人,十几个人,最后整个小队整个小队的士兵开始逃离战场。整合运动的本阵分崩离析。
瓦兰吉卫队再一次用狂暴的攻势捍卫了乌萨斯母亲的荣光,他们拼命的追杀感染者,从后面把他们刺死,横陈在原野上,勇敢的人也被败兵裹挟着后退,碎骨挤在阵中,他惊惧不已,希望通过呼喊来组织队伍,可他的声音完全被惨叫声所淹没了。
“打败了,我们都要死了!”他绝望的挥舞着武器。
“士兵们!不要恐慌,他们的炮兵已经被打掉了,振作起来!”蓦然响起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第六大队,用盾墙掩护其它部曲,萨卡兹人,快后撤重组!整合的士兵,归于旗下!拿大炮轰他们!”只见乌萨斯人的后方出现了一面摇动的鹰旗,御霜的声音命令着各个队伍。
“这么大的声音,是法术!”
萨卡兹人最先稳定了情绪,缓慢而艰难的脱离了战线,暂时性的后撤并重新组织队形,双子座大队的士兵死死顶住了近卫军的狂攻,使的剩下的人得以再次集结起来,有一些溃兵逃回营地后,被他们的女人赶了回来,甚至有妇女拿起了菜刀,缝衣针之类的东西一块从营中杀出,多亏了留守营地的士兵极力劝阻,她们才免于和这些可怕的对手交锋。
几天的训练终究不能和近卫军抗衡,很快,那堵盾墙被冲垮,淹没,只有少数人幸存。
在御霜的命令下,仅有的两门小型源石炮向敌人开火,此时的近卫军已无路可退,他们失去了支援火力,必须通过进攻来求得生的希望。
一如刚开战时的样子,他们再一次以楔形阵发动冲击,忍受着炮兵的狂轰滥炸,前仆后继,有人含着泪水,有人在冲锋前亲吻了十字架项链,有人发疯般的吼叫,没人退缩,而整合运动的阵线也爆发出狂热的呼喊,和着兵器敲击盾牌的声音响彻了云天。
“萨卡兹人,迂回!”
他以整合运动为砧,以萨卡兹佣兵为锤,战斗艰难,砧板险些被击碎,预备军又将其堵上。
最后的几个近卫军背靠背战斗,斧子上红的,白的一滴一滴的滴落,他们已经在这里杀了四十多个感染者,他们将其围在中间。
御霜:“士兵们,你们很勇敢,投降吧。”
打头的近卫军疯狂的笑了:“从今日起,除了进攻不知其它条例!”他咳出了大口的鲜血。
“杀!”几名近卫军一起呐喊。
“那就让我来做对手吧,我不希望有同伴死在胜利前的一瞬。”他从马背上跳下来。
他们默认了这场决斗,反正也是一死,最后享受一下堂堂正正的对决吧!
御霜和那个咯血的士兵缠斗在一起,整合运动的士兵,萨卡兹佣兵,剩余的两个近卫军都肃穆的看着两个人,他们用的都是斧子,双刃战斧和月形斧以惊人的力量碰撞在一起,迸出点点火星。
W和伊内丝站在前面观看了这场打斗。
伊内丝:“他在凭借自己的装备压制对手,那副甲...根本不用躲闪,本来就够厚重了,上面还都是古老的咒术,寻常的物理攻击根本不会起作用的。”
W:“你眼馋了?我感觉你杀死他夺得装备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五呢,啊!那家伙死了。”
“3800。”
另一个人默默的走上来,两人继续战斗,围观者仿佛回到了数百年前的大航海时代,在连接两艘船的跳板上,狂战士们一声不吭的搏杀,单挑,直到一船人全部死亡为止,而御霜则是他们这条船上最为凶猛的狂战士。
“3802,战斗结束了。”他将斧子从最后一人的尸体上拔出来,平静的说。
欢呼声,突然爆发,感染者们狂呼,流泪,赞美胜利,胜利来之不易,但终究属于被压迫的人民。
一副副面具被抛到空中,他们亲吻,拥抱,见到谁拥抱谁,御霜被众星捧月的拥在中间,他感受着无比的喜悦。
“士兵们,大家听我说。”御霜示意大家安静。
“我们现在打扫战场,清点缴获,收容伤员,在前方,冬营里丰美的物资等着我们享用,到那时再做欢庆!”
大家都散去了,白昼甚短的冬天已是黄昏,御霜坐在被鲜血洗礼过的草地上,看一尘不染的天空,红色的晚霞,小山一般的尸体,几面乌萨斯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感染者们从树林中拖出缴获的大炮,兴奋的高唱赞歌。
腐朽的统治该终结了,这只是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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