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上心头,熏得尚澈鼻腔酸涩。借着光亮,她的眼神不停在边伯贤脸上游走。
看着如此爱自己的他,尚澈反而开心得有些过头。或许是乐极生悲的原由,她的眼睛里慢慢蓄满泪水,盈盈发亮。
她的指头触碰边伯贤的脸,嘴中的话如踩在棉花上轻飘飘:“伯贤啊,你怎么能这么完美呢?”
见边伯贤笑自己,她也傻呵呵地笑着:“长得好看、有才能有天赋、心地善良还这么爱我。”
她仰头,努力地想要将泪憋回去。再开口一滴晶莹还是挂在了脸上。尚澈笑了笑,声音颤动:“有时我......很自卑,我感觉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你。
从小到大,只有奶奶陪伴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别人赞誉我也好,谩骂我也好,我总是像个路人一样去看。
可是,我还是患得患失,我抗拒一切顺利的美好的东西......因为我害怕失去,我害怕满怀期待却什么都得不到。
于是我逞强好胜,我装作坚不可摧的样子,我装成无敌的超人,我让所有人都觉得我坚强勇敢。
但是我好想告诉那些人,那都是我的伪装,我只是一个孤独的人,我没有那么开朗。
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你,遇到了最爱我的伯贤啊。
在最糟糕的时候遇到最好的你,遇到那个奋不顾身相信我的人,遇见那个总能像王子拯救我的人,遇见那个用尽全力去爱我的人——
我都知道......所以,总是觉得你的爱对我来说太珍贵,珍贵到我不敢大胆地去拥抱,也感觉它美好到虚幻......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下意识拒绝的原因。”
尚澈深吸一口气,与边伯贤对视着:“不是因为害怕你才逃避,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啊。”
边伯贤任由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静静地听着,认真地看着。
话语悉数藏进他的心房,沉重的分量令他心疼不已。他温柔地靠近尚澈,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带着微笑将她脸上的晶莹抹去。
尚澈看他,也伸手抹去边伯贤眉头间的皱褶。
随后,她懊恼地拍拍自己的脑袋:“哎!看我又在酒后胡言乱语了,我真是啰嗦又不解风情!”
说罢,她抓起一旁的高脚杯,往嘴里猛地灌了一口红酒。
酒水溢满口腔,她又醉醺醺地想要开口说话,仓促地咽下便嘟囔:“我自罚一杯!”
“咳咳......”酒水呛喉,尚澈惶然咳嗽。
过多的塞进嘴里的红酒也狼狈地从嘴角流下来,嘴边瞬间挂了一道鲜红的红线。
夜色撩人,窗外不知在何时飘起雪花。
边伯贤攥住尚澈要抹去红酒的手掌,闭上双眼贴近,薄唇落在尚澈的嘴角,一翕一合将酒渍吞进腹中。
在尝过她嘴角的红酒后,两人再次对视。
边伯贤弯腰将她抱到床上,顺手关掉灯。
室内仅剩暖橙色的夜灯在床头静静发光,它柔和的光线将尚澈和边伯贤情迷意乱的侧影照亮,形成月光下最有意境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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