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边伯贤当初为什么签约尚澈呢?在众人的反对和质疑下,他仍是那么坚定。甚至,别人当着他的面,第无数次强调尚澈是个被娱乐圈抛弃的人,已经没有价值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千呼》发布会前,边伯贤曾召开会议,对公司执有股份的元老提到:本公司正在处在与法斯尼公司季度剧本较量的情况之下,无论尚澈黑料是否确凿,对方公司已然失去一名得力爱将。
而且,尚澈本身仍存在争议,这正是她的价值所在。联系到《千呼》剧本详情,她是女主的不二之选。如果预想效果没有太大差别,尚澈甚至可以翻身,为今后公司带来更多的利益。而这样的结果,足以给法斯尼这个老对手重重一击。
会议赞同票通过率为百分之九十。大部分人表示放心,边伯贤对于签约尚澈这一决定,是一个明智的商业冒险,值得一试。
所以客观来讲,尚澈大概只是边伯贤与对手较量的一个重要筹码。
至于为何他如此笃定尚澈的人品,这只有边伯贤本人心中明白吧。
与尚澈同居的第四天清晨,尚澈罕见地比自己醒来的时间早。
边伯贤醒来时,屋子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至于风格,自然是按照尚澈搬来时布置的模样。
鞋柜变成多层的,上面有女人的高跟鞋、男人的皮鞋,还有两人的拖鞋;书柜上陈列着整齐的书籍,满满当当;雅观花瓶安置在阳台左侧,旁边有三盆盆栽,分别种着仙人掌、一颗刚冒芽的草和一束方有花苞的花,在清冽的阳光下,生机盎然。
宽大的双人床和阳台之间,是尚澈睡觉时身下的地铺,被子折叠整齐和枕头放在床头的方向。
洗手间的洗漱台上摆放着一蓝一粉两个水杯,里面放有相同款式的牙膏牙刷。而一旁的镜子前,凌乱地布满了女人化妆品。
出门前,边伯贤把枕头放置床头。穿上西装,随手将一旁女人的裙子和围脖挂到衣架上。
关门前,边伯贤看向屋里。房间内是不同往常的气息,窗帘拉开,阳光洒进来,微风摇曳着风铃,三盆盆栽乖巧地倚靠在一起,有一种时光静止的感觉。
边伯贤产生了一种没有过的感觉,准确来说,他甚至想要抛掉工作,在里面多待片刻。
中午时分,边伯贤到咖啡馆赴约,十分钟左右,与程一凝别过。
边伯贤猜想,可能会有一些人找到《千呼》的拍摄场地,感到不放心,便给尚澈打了电话。
那女人的鼻音很重,她一开口他便听出来了。没有助理,尚澈肯定有很多不便,她的感冒之气又冒出来,边伯贤不禁皱起眉头。
可是,自己问那女人:“第一天在剧组,习惯吗?”
她仍是笑兮兮的,没有正形:“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边总裁也是会懒床的呀。”
边伯贤有种吃瘪的感觉,但还是保持了自己的正经:“不习惯的话,马上给你挑选助理。”
“哈哈,一切都好,不麻烦你了。”电话那头,女人好像打了一个闷闷的喷嚏。
既然这个蠢女人婉拒了自己,再多的好意也将无处安放。
边伯贤挂掉电话,心里空空的。一下午工作,无精打采。
「二」
临近晚上,边伯贤已浏览公司论坛二十分钟,准备关闭时,一个标题名为“大家一起喷尚澈”的帖子抓住了他的注意力。
他眉目紧锁,大致地浏览完这片帖子相关内容,心里怒火中烧。
楼主吐槽了尚澈大冷天卡戏,在海边吹冷风数小时,不能吃午饭。还配有尚澈挂有泪痕,双脚浸在水里的恶搞表情。而跟帖基本上都是附加骂尚澈的。
深秋将至,一般这种跳水的戏份能改则改,公司不作硬性要求。何况这样冷的天,让一个单薄的女演员多次冒着生病的风险,多次重拍。
边伯贤将电话打给导演陈亮,询问关于尚澈的事,他支支吾吾。只是,在电话最后,明确地给他提出,将尚澈换掉,仍推荐原女主待定人程一凝扮演。
如此看来,尚澈在剧组中,并不好过。
挂掉陈亮的电话,边伯贤晚饭没来得及吃,向秘书要了地址就奔向剧组,亲自去一探究竟。
结果,他刚一下车,便看见——尚澈面容苍白,全身无力的样子,只穿着单薄牛仔衣的她在人群熙攘中,十分娇小。面对众人恶劣的咒骂和攻击,她仅仅难受地皱紧细眉,那时,她努力地想要进到车子里去,却一次次地被推搡开来。
鸡蛋壳玷污了她柔顺的发丝,白菜梗不成样子挂在她的肩上。
那些人狠狠地咒骂着,让她去死!骂她品行恶劣!
至到一双手用力地攻击她,状态濒临极限的尚澈终于体力不支,向后跌去——
边伯贤紧紧地把尚澈抱在怀里,她的脑袋倚靠在他的胸口,沉沉地昏迷不醒。
众人在认出边伯贤后,恶劣的行为终于有所收敛——尚澈得救了。
「三」
把尚澈轻轻放在副驾驶座上,拿开她身上的污渍,边伯贤的眉头越拧越紧,嘴巴禁闭,气场愈发冷漠。
那些陌生人究竟用他们被蒙蔽的双眼看见了什么?带着不正确的信息,散发着猛兽般的正义,如同刽子手一样割裂另一个鲜活的心脏,他们把世界上未知的伤害描绘得鲜血淋漓,只为满足自身携带的快意恩仇。
尚澈真如同外界所描绘的那样吗?她只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女孩儿,此刻承受了莫须有的罪名,生活一团混乱。
凭什么?这些素不相识的人可以这么对待她。
边伯贤极速开车,双眼蕴藏的寒意深不见底。
边伯贤将尚澈送到医院,直到看到她面色恢复正常,心中的担忧才得以减少。只是想到陈亮的话,他越发觉得蹊跷,多方考虑,一个决定就此产生......
晚上八点半,尚澈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秘书劝边伯贤吃点东西填肚子,而边伯贤只是坐在病床旁,胳膊支着脑袋,挥了挥手: “你先下班吧。”
总裁提前恩准下班,秘书露出一个小表情,知趣地离开了。
边伯贤有点困,硬撑着眼皮,看到尚澈嘴巴上沾着几根头发,他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拂到她的脸颊旁耳朵边。
蠢女人。
他心里突然冒出这三个字。
难道不蠢吗?刚开始见面时,表面上看起来霸道伶俐,遇见困难不肯低头,只知道逞强。相处了几天,原形毕露,邋遢又脆弱,必要时候,还要他这个从来没有照顾过人的人来照顾。
毕竟是公司的艺人,再蠢也将就着照顾一下吧。边伯贤如是想。
尚澈气息缓缓,一吸一呼。在只有两人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睡得很安详,眉目舒展,嘴唇微微分开。
她嘴唇的颜色渐渐恢复,变成淡粉,像水蜜桃的果肉色,仿佛还散发着甜甜的水果香味。
边伯贤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第一次见尚澈时,与她逢场作戏的那一吻。
他突然想倾身做些什么,但是理智阻止了他。
恰时,尚澈缓缓睁开眼睛,眸光温和。
边伯贤应激地坐直,些许慌乱:“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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