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秦笙不是那所谓的嫂子,薛松便对秦笙熟络了许多,甚至称呼都变了。
“秦姐姐,我很好奇,你的修为到什么境界了?”薛松带队走在前面,秦笙和他并排走,薛松可以很轻松的和秦笙闲聊。至于徐清流,他为了好好照顾蕊蕊,他骑马骑得很慢,便在车队的末尾。
“第六境。”
“听说陈略院低于第五境,是很难进去的,我也很想去陈略院,可是我现在才第四境。”
“至于怎么进境,你可以请教你的清流哥,他已经第七境了,比我有经验得多。”
薛松知道徐清流第七境之后,便回头大声喊:“清流哥?”
“怎么了?”吊车尾的徐清流一下看向前面。
“你第七境了?”
他的这一声声音太大,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徐清流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里的人都是武者,都知道二十出头的第七境代表什么,不出意外,这代表将来会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第八境,如果幸运,在中晚年就代表一个第九境,第九境就基本代表了半个白门总督。
“我真的想撕烂你的嘴!”徐清流虽然这样说薛松,但是他把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到秦笙身上。薛松这样的一根筋哪里比得上秦笙的花花肠子。
徐清流觉得自己小看了秦笙,秦笙比他想象得要功利得太多,曝光自己的修为估计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再曝光禾郡和陈州的关系。这样秦家和薛家的联合就能够扯更大的旗,无形之中,把秦家和陈州徐家联系在一起。
同时,徐清流也暗叫秦笙的蠢,她太高估徐家与薛家的关系了,两家虽然关系亲近,但是从来都不是政治盟友。如果薛家受难,徐家绝对会收留他们;但是如果薛家只是失位,徐家绝对会袖手旁观。徐恪武升陈州,也没有得到过薛家的任何帮助。
徐家和薛家最大的纽带就是他的祖母,但是徐清流非常清楚他祖母对薛家的态度,她对薛家最大的情感就是怨恨,在她看来整个薛家的人都是小偷,还把这盗窃来的财产败得所剩无几。就是因为薛家只有祖母一个嫡女,没有嫡子,整个薛家就落到了旁系的手里,而且越发展越烂。
徐清流记得小时候祖母经常和他所讲的白门七子,七个家族到白门拓荒,赶走江湖门派,建立了现在朝廷的白门官府。这七个家族,其中之一就是祖母年轻时的薛家,除此之外,还有高总督的高家,锦州的杜家……薛家虽然不是最惨的,但是和辉煌的高家比起来,偏安一隅的薛家越看越不是滋味。
某种程度上说,祖母把现在的徐家当成了过去辉煌的薛家。这种心态下的祖母是不会太过偏帮现在的薛家的,如果徐清流把联合秦薛两家的事情告诉他的祖母,她甚至会责怪徐清流多事。
“秦小姐,我觉得我们可以谈一谈。”徐清流高声的对秦笙说。
“好的。”秦笙停了下来,很快到了徐清流的位置,胸有成竹的说,“徐公子,你有什么话,直接说。”
“秦家和薛家的联合是你们的事情,不要把徐家拖下水,撮合你们只是因为我个人对薛家和你的善意,请不要去奢求更多的东西。”徐清流的话里面带着威胁的语气。
“那你以为,秦家和薛家联合是图什么?”
“我不管你图的是什么?薛家也罢!薙州也罢!但是你不能依靠薛家去图徐家,”徐清流的语气很是严酷,但是吓到了蕊蕊,他安抚了一下,用相对缓和一点的语气说,“相信我,在徐家,见不得薛家好的,大有人在,我想薛郡守也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不会寻求徐家的帮助,在这点上,我们都很有默契。”
说完,徐清流又补充道:“如果你不能接受,你可以现在回去。”
秦笙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这人做事一向真诚实在,不是很喜好太多的弯弯绕绕,我也不擅长那些,但是不代表我不了解那些。别人怎么对我好,我也怎么对他,我只求我一生不给他人惹麻烦,不亏欠他人。”
“徐公子,这就把人生信条告诉我了?”秦笙笑着问。
“真诚嘛!如果我不真诚,上面的话都别信。”
“那祝徐公子保持初心。”
徐清流又想到了那一句话:因为他人的恶行,从而改变自己的初心,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有了马匹,徐清流他们自然快了许多,虽然不能够长时间奔腾,但他们也在第二天到了这熟悉的禾郡郡城。
“我爷爷说,再过一年,就把整个城的外围翻修一下。”薛松对这禾郡郡城的外墙说。
“那恐怕得花不少钱。”徐清流摇头,“我担心薛爷爷拿不出这笔钱来。”
“一部分算徭役,一部分花点钱,总能建设起来。”
徐清流明白了,和秦家联合,让薛郡守硬气了不少,以前他都不是很敢发布徭役,怕本地的一些江湖门派反弹。做郡守做到这种地步,薛爷爷也是没谁了。
进了城以后,在薛松的安排下,一行人住进了郡守府,徐清流也是被安排到了上次来的那个院子,整个院长好像翻修了一下,也多了一些花卉。
按照徐清流的计划,他要等那些被解救的孩子到达,他才会离开。禾郡虽然比不上东部的一些富庶之地,但是也在朝廷的管辖之下,治安都是比较好的,让他们在这里定居也不无不可。
这一两天的马上奔袭,蕊蕊的病差点复发,徐清流特意找了郡守府里面经验老道的老嬷嬷照顾她,刚把蕊蕊安抚睡下,徐清流就看见了来他院子的薛菡。
“薛菡?”徐清流叫住了她。
“兄长!”薛菡身形一低,给徐清流行了一礼。
她和三个月前也有了明显的变化,那种少女般灵动一点都没有了,变成了完完全全大家闺秀的样子,你从她的动作礼仪上面找不到一点的问题。徐清流甚至有点怀疑这是不是薛菡。
“请坐,薛……”徐清流停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该换一个称呼了,说,“妹妹找我又什么事吗?”不知不觉,“妹妹”这一称呼竟然比直呼其名更加疏远。
“兄长归来,菡儿特地前来请安。兄长近来安康否?”薛菡优雅的挽了一下裙子,坐到了石凳上。
徐清流感觉自己这样端着说话有点崩不住,说:“你别这样,你这样说话我很难受,你以前怎么说话,现在你便怎么说话,我们犯不着这么客套的。”
薛菡以手掩唇,轻笑了一下。即使是这样看起来有点稍微失仪的动作,薛菡也做的非常优雅和端庄。她压住笑容,说:“兄长,我已经习惯这样了,如果我不这样,我也很难受。”
“好吧!随你。”徐清流也不强求,薛菡终究是活成了她最讨厌的样子。
然后,薛菡又拿出了一个木匣子,放到石桌上,推给徐清流。
“这是?”徐清流拿起这个木匣子,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
“前不久是兄长的生辰,我原计划到南苏为兄长庆生,可是义父告诉我你并没有在南苏,所有最后没有去。”薛菡用手指了一下那个黑匣子,说,“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那多谢妹妹了。”徐清流打开木匣子,里面整齐的嵌着七颗像丹药一样的东西,乌黑发亮,他拿起一颗,轻轻的捏了一下,不像是丹药,更像是一颗种子,他便问,“这是什么?”
“我记得兄长年幼时特别喜欢花卉,这院子的花卉都是我为你准备的,其中,我记得兄长特别喜欢莲花,我便特地找了七颗大泣血黑莲的莲子,赠与兄长。兄长的生辰正好是在仲春,刚好可以直接种下,只是现在耽搁了一些时间,怕是只能等来年春天了。”薛菡颇为惋惜的说。
“妹妹有心了。”徐清流自然知道这代表的寓意,“薛菡”的“菡”就是莲花,他放回手中的莲子,问,“只是我听说这黑莲极难培育,有六不得:晒不得,阴不得,旱不得,涝不得,冷不得,热不得,更何况这红叶黑莲。”
“那就是是兄长你的事情了,我想兄长还是还是有办法解决的。”薛菡站起身,再行了一礼,说,“礼我已经带到,请允许小妹先行告退。”
“你还是真会给我出难题!嗯,你走吧!我暂且不送了。”徐清流摇头,有些头大。
南苏的私宅就几个院子,而且没有池沼,这是大泣血黑莲,不是一两个花盆或者挖一两个坑就能够种活的,就算种活,最后也要移植到池塘,甚至还要聘请花匠专门照料。
徐清流在想,是不是该直接拿这七个莲子炖汤,这至少是大泣血黑莲的莲子,应该也有一定的过人之处吧!想想还是算了,别暴殄天物。把木匣子收起来,找个机会再种下吧!反正莲子的生命力很强,寿命也很长,保存个十年八年应该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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