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徐清流给马匹喂好草料,看到了走过来的秦笙。
“你就这样过来了?”徐清流对这样走过来的秦笙有点不满,“你不骑马吗?”
“你买了马车,我为什么要骑马?坐在马车里面免受颠簸,不好吗?”秦笙很理直气壮的就上了马车。
“敢情你是来蹭车的?”徐清流又看了一下四周,只发现了她一人,问,“你的侍卫呢?”
“带上侍卫,是他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他?”秦笙看了一下马车里面的装潢,说,“这个马车没有你的上个马车好。”
“你也不怕我给你下药,把你拉到邺城陈略院,让你的那些追求者给钱。”
“我记得你在邺城不是这样的啊,我记得你很孤僻。”
“郡守的子侄,无才无德,谁在乎我呢?”徐清流觉得马喂的差不多了,便说,“我上去带我侄女下来,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禾郡离陶郡又不是很远,我不是需要太多准备的。”
“那你索性自己去啊!”徐清流白了她一眼,然后上去接蕊蕊,接蕊蕊下来以后,三人便出发了。
古时候,朝廷为了管辖地方,设立了县这一行政单位,所谓县,就是县官能够从县城一天步行到的范围,这好让县官好管理一个县的行政和治安。
但是在白门,因为地广人稀,并不能满足“一日所至”这个要求,所以县的面积是比较膨胀,再加上多山的地形,纯论步行的话,你穿过一个县可能要花上四五天。马车可能要快上一些,但是真的快不了多少。
从陶郡郡城出发,他们第二天才到下一个县。
徐清流御着车,看到前面有一颗横倒在路上的大树,便回头说:“前面好像有什么障碍物,我过去看一下。”
徐清流下了马车,上前去查探,那是一颗大腿粗的柏树,他看了一下树根方向,是被人砍断的,他暗骂,什么人这么缺德?
不对!
徐清流瞬间觉得不妙,听见了马的惨叫声,他立马回头,只见那两匹拉车的马身上插了十几支箭矢,挣扎了几下,倒在了地上。
同时从山林里面钻出来十几个人,无视了徐清流围住了马车。
为首的那一人说:“秦小姐束手就擒吧!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没有想到,你们这些安平山的贼寇还窝在陶郡?”马车里面的秦笙出了马车,“莫非是认为控制了我,就能够让我祖父就范?”
徐清流看了一下这十几个人的修为,四个第六境,七个第五境,剩下的第四境,这也算的上是大手笔了。安平山曾经是陶郡的龙头,这么多的高手还是能够派出来的。
“既然秦小姐不肯配合,那就请恕我等无礼了。”说着,那一群人就要拔剑出手。
站在包围圈外的徐清流大声说:“诸位等一下!大家有事情好好说,中途劫道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做了吧!”
“你不过一受雇于人的马夫,还是不要掺和这事,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马车上的秦笙也说:“徐公子,这是秦家和安平山的私事,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安平山的人,你们都退回去吧!”徐清流放开气息,暴露修为,说,“告诉孙山主,输了就输了,不要输不起,你们还是另谋他地吧!安平山的底子并不差。”
“第七境?”安平山的也知道此事罢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一个马夫居然是第七境,便问,“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徐濯,我是禾郡薛郡守的晚辈,我小时候还见过孙山主的。”
“徐公子,告辞!”安平山的人便就此撤走。
徐清流走会马车,看到躺在地上已经死透了的两匹马,拍了一下额头,说:“忘了叫他们赔我的马了!”
秦笙的关注度并不在马上,而在徐清流的修为上,她有点不敢相信的问:“你第七境了?你进境怎么这么快?”
“有什么问题吗?”徐清流说实话是有一点小得意的,但是他还是说,“我们需要快一点走,不然不能再天黑之前到下一个城镇。”
“有很大问题!”
徐清流背上蕊蕊,便出发。这几天,蕊蕊的阴影还没有消散,她基本上不怎么说话,徐清流也不是很懂,也不怎么勉强她。
“你侄女是不是心智有一点问题?这一天,她都不怎么交流。”秦笙在马车里一直尝试过和蕊蕊说话,但是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她家里遭了大难,基本上都死了,我也是从一群歹人手里把她救出来的。”徐清流感觉到蕊蕊把他抱的很紧,他回头看了一下蕊蕊,发现她的眼神一直带有恐惧,他有特地安抚了她一下,说,“没事,你现在非常安全,没人坏人了。”
“她叫什么名字?”
“小名叫蕊蕊,大名我也不知道。”
“这孩子真的太命苦了。”秦笙从路上摘了一朵野花,把它递到蕊蕊的面前。
蕊蕊试探性的去抓秦笙递来的也花,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花~花~”
徐清流自然知道,带有警告的说:“别从我侄女这里下手啊!我不想她涉及这些政治相关的东西。”
“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功利,我只是在关怀一个孩子。”
“但愿如此。”
“你可以把她放到地上,让她在地上走一会儿,小孩子接触外界多了,自然忘记烦恼。”秦笙对徐清流劝道,“你这样过度保护,只会发酵她的不幸。”
“听你一回。”徐清流把蕊蕊放到地上,蕊蕊却一动不动。
徐清流用怀疑的眼光看向秦笙。
“你要主动一点,引导她。”秦笙走到蕊蕊的面前,蹲下来,伸出右手。
蕊蕊吓的害怕,侧身抱住了徐清流的大腿。
徐清流笑了起来,不过他也似乎懂了一点窍门。
“她是不是你亲生的私生女啊?”秦笙站起来没好气的说。
徐清流蹲下来,抱起来蕊蕊,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说:“蕊蕊,我们走吧!”
秦笙便跟在后面。
“蕊蕊,你知道秦笙阿姨给你是什么花吗?”单手抱着蕊蕊的徐清流指着蕊蕊手中的花问。
跟在后面的秦笙眼神有些不对,怎么莫名就变阿姨了?
蕊蕊摇了摇头。
“它的名字叫野菊,漫山遍野都有。”
“野菊~青牛树树,我要尿尿。”
后面的秦笙一下就笑起来,青牛,这是什么名字?
徐清流白了秦笙一眼,把蕊蕊放下来,对她说:“女孩子说话不可以这么不文雅啊!”
……
他们在晚上到了一个县城,进行了简单的住宿。
第二天一早,徐清流想上市场去买两匹马,可惜县城没有马市,也没有马卖,最多只能买一头驴生的骡子,又老又倔,还不如买一头驴。至于驴,不驮东西,为什么要买驴呢?你能保证是驴驮人,还是人驮驴吗?
所以,他们最后只能步行上路。
徐清流走在路上,迎面跑来一支马队,大约十几个人,他们的速度很快,然后快速的从徐清流的身边跑了过去。
“帮我抱一下蕊蕊。”徐清流把蕊蕊交给秦笙,然后在路上捡了一个石头,一掷,便把马队的首领从马上打了下来。
“你要打劫马队?”秦笙对徐清流的行为很是不解,这群人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是也犯不上去得罪人家。
“因为他无视我。”
那个马队立刻就停了下来,他们都是有修为的人,不会没有人没有察觉到徐清流做了什么。
有一两个人去扶那个倒地的首领,剩下的过来围住徐清流,一人问:“朋友,给个解释吧!”
徐清流指了一下那个被扶起的首领,说:“让他给你解释吧!”
那个首领被摔得七荤八素,被扶起来以后,摆了摆头,让自己清醒,然后看到了徐清流,惊异的说:“清流哥?你怎么在这里?”那人正是禾郡郡守府里的公子薛松。
“我正想问你呢!从我身边跑过去,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徐清流走过来。
“我这不有急事吗?你也太狠了,跑这么快的马,你把我打下来。”
“我知道你抗揍。”
薛松这时看到抱着蕊蕊的秦笙,对徐清流说,“清流哥!你也太过分了,女儿都这么大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难怪你看不上我姐。话说这件事,徐伯伯知道吗?”
“别乱说。”徐清流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我懂!我懂!”薛松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
你懂个锤子!
“清流哥,就这样了,我还有急事,先不和你闲聊了。”说着,薛松就要转身离开。
“给我回来!”徐清流一把抓住薛松的后领,把他拖过来,说,“你和我说说,你去做什么事啊?”
“那个,是我爷爷安排的……不方便到处说。”
“连我都要瞒?你出息了啊!”徐清流笑了一下,说,“去陶郡找秦家的吧!”
“清流哥,你怎么知道的?”
徐清流用大拇指指了一下后面的秦笙,说:“后面那位,秦笙,秦家大小姐。”然后徐清流又向秦笙介绍薛松,说:“这位,薛家的二公子,薛松。”
“清流哥,那不是嫂子啊?”薛松悄悄的问。
“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踹到下面的山沟里面?”徐清流恶狠狠的说。
“我懂!我懂!”
你懂个棒槌!
这时,秦笙上前,说:“你们这是要到陶郡接我吗?”
“是的,我爷爷说,信件已经发出好几天,但是并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便安排我去陶郡看看情况。”知道秦笙不是嫂子的薛松变得正经了不少,他指了一下一下蕊蕊,问,“秦小姐,这是你女儿?”
秦笙指了一下徐清流,说:“不是我的,他的。”
薛松又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徐清流。
“不是女儿,是侄女!”徐清流大声澄清道。
“那清流哥,你又怎么会和秦小姐勾搭,不,走在一起?”
“薛公子,我和徐公子在陈略院是同窗,恰逢他要回禾郡,我便与他同行,只是路上遇到了劫匪,马匹都死了,我们便只能步行。”
“原来如此。”薛松回头看了一下马队,说,“清流哥,秦小姐,我匀两匹马给你们,我们一起回禾郡吧!”
“那麻烦薛公子了!”
“何来麻烦?清流哥是我表哥,要是我不匀他两匹马,他一定会打我一顿的。”
于是,薛松便匀了两匹好马给徐清流,至于被匀走两匹马的那两位,很抱歉,你们步行回禾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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