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流被饶清兰带到了位处宁赣城西的斗场,听闻以前这里是个行刑场,后来这里被改建为一个擂台,擂台十五丈见方,对于一般的搏斗已经是足够。
场上有两个人正在对打,在徐清流看来,简直就如同耍猴一样,一看就是野路子出家,打得没有一点章法。但是下面的人却看得非常起劲,呼喊声一阵一阵的。
“你不会让我上去和这些人打吧?”徐清流有些不满,他倒是不反感欺负菜鸟,但是他无法接受这样自降身格。
“这只是一般的升场而已,上台的也就是一般的小混混而已,斗场稍微强一点,不过真正能过入徐公子眼的恐怕就只有石场了。”饶清兰拿出一块金锭,“徐公子上台的当然是石场,那些可不是什么小混混,可能就是斗场请的职业打手,多少有点武功傍身。”
斗场的“斗”并不是战斗的“斗”,而是一斗米的“斗”,这代表赌斗的规模,之所以都用斗场,因为斗场最普遍也相对受欢迎,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出一石来赌的。这些地方虽然不用粮食作为货币,但是也承袭粮食作为货币的单位,一石指的是约等于一石粮食的金银。
“那赌斗赢来的钱?”
“你作为陈州牧的大公子,还要在乎这点钱?”饶清兰把金锭交给徐清流,指了一下斗场外的一处说,“在那里报名,你直接说斗场,他们会很快安排你上的。”
很在乎!
徐清流拿着金锭,说:“喂!你还是白门司政的女儿呢!我到这里来,我爹可没有给我拨经费。”
“你可是嫡系长子,那里懂得我们这些女儿家的心酸,很多时候要看别人脸色行事,”饶清兰用力的推徐清流,“哎呀!你快点去嘛!”
徐清流只想说: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你住享春楼,我住垃圾客栈,谁到底有钱啊?不过,他还是过去了,直接把金锭放到桌子上,说:“斗场!”
看到徐清流报名,饶清兰对后面的老人问:“安排好了?”
“安排上了。”老人把一把剑交给饶清兰。
“希望够他喝一壶,测试一下他的实力。”饶清兰接过剑,接着说,“罗叔,你不用一直跟着我的,那家伙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好。”老人退了几步,消失在人群之中。
良久,徐清流回到了饶清兰身边。
“报名完了,他们说,这场结束之后就让我上。”徐清流手上拿着一个镀金牌子,上面有一个石字。
“给!”饶清兰把剑扔给徐清流,说,“斗场问剑,没有剑怎么行?这剑送你了。”
徐清流看了一下剑,但是并没有拔出来。他虽然会用剑,但剑却不是他最擅长的武器,不过他认为用剑对付对面问题应该不大。
“对了,不要使用超过第四境的内力修为。”
“哈?”徐清流感觉自己被耍了,他之所以那么有自信,很大程度都是依靠内力修为碾压,要是没有内力的碾压,打个升场或者斗场问题都不大,因为那些人很可能连第四境都没有,而要让他打石场,那可就有有点捉襟见肘。
“你不知道吗?斗场重技巧而轻内力,如果斗场依靠内力修为赢,要事随便来个六七境的,这附近的人能幸免吗?”
“我当然知道斗场限制内力,只是不是只限制到第五境吗?”徐清流的印象一直是限制到第五境。
“那是正规赛事,这里是娱乐比赛,哪里随时会有第五境的人跟你打啊!第五境又不是大白菜,一抓一大把。”饶清兰话锋一转,说,“怎么?你怕了。”
徐清流看过的斗场都是限制在第五境,但是那些都远远没有达到第五境,邺城的正规比赛经常会有超过第五境的选手,但是他又没去看。
而宁赣这里是一般的娱乐斗场,第五境一般都很稀少,要是来了一个第五境的横扫,那主办方的利益会受损,所以这里就被限制成第四境。
“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上台是因为我答应了你。”徐清流指说,然后转身去了准备区。
不多久,场上的比赛落下帷幕,宣布了一下胜利者。然后,斗场上的金锣被敲响,场下一下就欢腾起来,这代表接下来会有一个石场比赛,这种石场一个月都见不到几回,甚至有些是主办方安排的内部打手影帝比赛。不过,石场的观赏性远不是升场和斗场能够比较的。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人上台,另一边,徐清流也上台了。
中年人呈上自己的剑,说:“鄙人元化箐,此剑长三尺七寸,重八斤一两,剑吾同名,请指教!”这是斗场问剑的正规流程,双方介绍自己和自己的武器,然后交换武器进行检查,最后确认无误后,换回武器,再进行比赛。不过,这是娱乐比赛,交换武器这一流程算是省略。至于他所说的“剑吾同名”就是他和剑和他的名字一样都是“化箐”。
徐清流也呈上自己的剑,说:“鄙人宁绍,此剑才得不久,不知其长短,未得其轻重,估约长四尺,重七斤。此剑未有名,请指教。”徐清流依样画葫芦的说了一番。
作为一个相当有分量的石场,主办方也会开盘竞猜,大约墨迹了一刻钟,双方这才正式开始。
“双方准备!”主持人高呼,然后巨大的一声锣响,表示比赛正式开始。
徐清流拔出自己的剑,扫视了一下,是把好剑,比对面的剑好上不少。饶清兰还敢说自己穷?随便拿一把剑都比对面强。
对面的元化箐倒是突出了中年人的稳重,没有第一时间攻过来,而是看徐清流的破绽;而徐清流也没有应对这种比赛的经验,所以他也按兵不动,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并没有第一时间靠近对方。
突然,元化箐似乎是发现了徐清流的破绽,瞬间突进到徐清流身边。
“乓!”的一声,徐清流格挡住了元化箐的攻击,这就是年轻人的好处,反应快,再加上徐清流修为不低,虽然修为关联最大的内力受到了限制,但是修为提高带来的身体素质提高是不会被限制的。
格挡得利之后,徐清流乘势反击,一个反撩破去元化箐的攻势,双剑相刮的声音分外刺耳,徐清流剑在上方又借势砍下。“乒!”元化箐很容易的就接下了徐清流的攻击。
双方近身这样缠斗起来,徐清流觉得这样自己吃亏,他并不是非常的擅长剑术,而对面显然是一个老手,这样打来打去的,难免自己会挨上一刀。
“砰”徐清流被打退,双方拉开了一段距离。场下响起一片欢呼声,这样的打斗一般都是有下注的,很明显大多数人不会看好徐清流,元化箐得势,自然呼声一片。
但是,被打退的结果是徐清流想要的,作为一个修为占优,年龄占优的年轻人来说,他的力道应该是大过对方的,他没有理由会被击退。出现这种结果只能是徐清流主动避让。
徐清流反手持剑,前脚脚尖点地,然后突然突击,冲向元化箐,双剑交锋,发出了巨大的砍击声,虽然突击被挡下了,但徐清流却没有停下来,直到停到了元化箐身后的三丈处。
徐清流在剑法上没有优势,只能在身法上取巧,他这招叫做冲马式,通过他本身的高机动性去借鉴骑兵冲砍,这种方法现在的弊端可能就是比较消耗体力。
元化箐转过身来,用左手握了一下右手手腕,说:“年轻人就是刚猛,手都给我震麻了。”
“那您老又可得小心了!”徐清流瞬间又进行了一次突击。
这次元化箐有了防备,格挡相对轻松了一些,但是没有想到,徐清流冲到末尾,脚步一转,几乎不停息的又来了一次冲马式。元化箐几近格挡不了,剑都差点脱手。
然后徐清流又立刻进行了第三次的不间断冲马式。
在巨大的格挡声之后,人们听到了叮咚的声音,元化箐手中的化箐剑不堪重负,断成了两截,前面一截掉在了地上。
“我认负!”元化箐举手认输,剑已经断了的他,基本上没有赢的可能。
“承让!”徐清流抱手作揖,他已经有一点小喘气了,脚踝也有点酸痛,这种战法对体力和脚踝都是一种不小的负担。
下面一片骂声,有在说他不要脸,靠武器取胜,也有骂主办方操盘的,因为元化箐是主办方自己雇佣的打手,下面的观众对他都很熟。徐清流无可置否,但他不可能空手去打吧!一场战斗下来,徐清流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这和他全力战斗是不能比的,不然,他满怀内力的一剑劈下来,对面连人带剑都会被劈成两半。
徐清流下来,扫视了一下全场,找了一下饶清兰,发现她站在一个极佳的位置上,不仅视野好,而且附近没有什么人,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贵宾观战位置吧!
他走到饶清兰旁边,问:“你赢了多少啊?”
“我赢什么?”
“我不相信你会没有下注。”对于双方下注这种事情,徐清流没有去关注,但是他也是多少知道一点。
“我赌的对面赢啊!”
“喂!你不要这么过分!你或多或少应该对我有点信心。”徐清流两个眉毛一挑。
“那你再去打一场嘛!前一场不过是热身。我现在还意犹未尽。”
“不去,没意思!”徐清流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打斗,实力发挥不出来,下面还有那么多人看着,总感觉不舒服,再加上赢了还要被骂。
“我给钱下注,赢了算你,输了算我。”
“最后一次!要是再这样,谁爱去谁去。”徐清流转身去报名,饶清兰确实找到了他的要害,最近他是有一点囊中羞涩,或许他是有一些石票,但是在这里不怎么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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