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原来是您来了,正好坊内新到了不少的好布料,店家还特地吩咐过小的,让小的给您留几套呢,不知您现在是不是要去看看?”
桑竹天南的小镇,却是整片天南之地纺织刺绣最为出彩的名镇,而桑仙居便是着小镇最出名的布匹商人,据说这桑仙居的店家乃是齐皇朝的官家贵人,祖上世代都是替那位天赐之人做皇袍龙衣的朝中‘钦差大臣’,阿五则是这桑竹居收养的孤儿,在这里工作了十三年的阿五对每一位来到桑竹居的顾客都是毕恭毕敬,遵从有加,但那不过是一位店家小二,一位孤苦的孤儿对达官贵人们的惧怕,但今日前来的那位贵人,可是桑仙居店家亲口吩咐,让他好生接待着的,这让见过了世面的阿五不得不打起十成精神,将来到这里的男人请入了内厅,还小心翼翼的带上了绸缎制成的手套去取出了被放置在箱中的那一段段布匹丝缎。
“贵人,您看这些布料还可否?这些可是店家用那桑竹林的桑灵叶喂养的灵蚕吐出的丝制成的,就算放眼整个桑竹天南,也只有桑仙居一家独有呢!”,阿五打量着男人并未流露神色的面容,这个男人很是神秘,每一次的见面,他都穿着一身朴素的棉衣,却能拿出百金,千金,甚至是万金来购买店家为他留下的布匹丝缎,当然了,对阿五来说,只要能够做好店家吩咐的事儿,就算累死累活,做牛做马,他阿五也是心甘情愿,当即与男人解释起了这些绸缎的来历,还时不时的分神看看那神秘人是否心动,是否欢喜,是否愿意‘饶他一命’
“代我告诉店家,来年初春,我需要一套欢喜美艳的嫁衣,一套青山绿水的长衣,还有一套纹龙刻凤的皇袍,这万金便是提前交予他的定金,下次再来,如若满意,还有万金奉上,请店家务必全心全意而为”
万金呐!
阿五捧着手中沉甸甸的金子,他绝不会认为眼前离去的神秘男人会用假金子来欺骗他这个店家小二,且不说店家与其相熟,更何况人家以往所付银钱那也是以千计数,拿到钱行去都是可以换到实打实的银票的!在金光灿灿的光芒照耀下,阿五马不停蹄的关上了桑仙居的大门,招呼了一架马车便往镇外而去,今日他所见的,所听的,所得的,都不是他这个小二可以处理得了的,至于那一套嫁衣,一套长衣,一套皇袍,就让店家去烦恼吧。
“你是说,他想要一套嫁衣,一套长衣与一套皇袍?”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是阿五也不会相信,在桑竹天南赫赫有名的桑仙居店家竟是一位身着锦缎紫袍,年芳二八的美艳少女,那副出淤泥而不染却又深韵美艳的脸庞任谁都无法避而不见,走下马车的阿五只能低垂着自己的脑袋,用着最恭敬的语气回答道:“那贵人确实是这么说的,还给了阿五足足万金之资,说是成品让他满意的话,还有万金奉上,希望店家能够全心全意为之···”
“哈哈哈哈,真是个有趣儿的男人呢,不仅知晓桑仙居与齐皇朝的关系,还知道桑仙居制作上乘衣物的价格,既然他将那万金交予了你,那这笔钱财你就拿去兑成银票,抽其三成作为这些天来的酬劳”
女人并未留给阿五惊讶的时间,只是深深的望了一眼桑仙居处在的方位,而后孤身一人提着勾画着紫色花朵的裙摆走入桑林,而在林外的阿五只能诚惶诚恐的遥遥一拜,坐上马车,挥着鞭子好让车轮‘踢踢踏踏’的送自己回去小镇,也好继续敞开桑仙居的大门,为店家多招揽几个,达官贵人。
桑竹天南,最负盛名的便是那如有灵气,如玉莹润的桑林了,但虽为桑竹天南,但能入得了布艺大家的桑林也只有小镇外的这一片,可是这一片如碧玉裁成的桑林早已有了主人,看着用红漆篆刻在石块中的‘如朕亲临’,无人胆敢闯入,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只敢远远望上一望,却又像是看到了开在玉石中的一朵妖艳紫花,惹得无数男子在对岸的高楼阁台中饮酒忘忧,企图借酒消愁。
“南离呀南离,你竟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真是可惜了这副倾城倾国的妖艳面孔呢”,打发了阿五的女人在回到桑林中的那幢小屋时,一双被绸缎隐藏的白皙素手抓起了一面光洁的镜子,看着镜中眉眼含笑的自己,女人轻笑道:“能够知晓桑仙居规矩的人儿可不多呢,姐姐若是有兴致,不如改日让妹妹去见见他,也好让我的,心花怒放的姐姐呀!去看看那人儿是不是寻求了一辈子的心上佳人!”
女人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早先便于男人有过交易往来的她很快就找到了那座坐落在荒芜山谷内的宅院,勾画着诱人眉眼的女人在见到眼前的破旧房屋,破漏院子里也是心中一惊,她从未见过如此宅院,明明造价不菲,却又不舍得花费金钱来清理修缮,但这些都无法阻止她来到此处的目的,神秘男人虽然神秘,但也未曾隐瞒过自己的住处,只不过此地是在偏僻,就算有心来往认识,也会被着穷乡僻壤的风景给吓回去吧,但女人不挠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在那门环上轻轻敲响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姑娘若是来寻在下的话,还请快些回去吧,这里,可不是你一介姑娘家该来的地方”
开门见客的确实是那身着破布衣裳,却能轻掷万金的神秘男人,但一直以来以自己容貌为傲的女人发现自己那如花娇艳的笑脸也不过是匆匆而过的粉红骷髅,男人竟是眼不转脸不红的想要关上被自己亲手打开的大门。
“可有人曾与你说过,你刮了胡子后一定是个大帅哥,可是你为什么要将自己打扮的如此邋遢呢?”,女人不肯放弃,她觉得男人一定不会轻易对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我见犹怜’的女人动手,于是在大门即将关上之时,女人伸手握住了那只放在门沿,粗糙却宽厚温暖的大手,刹那间,娇滴滴的脸颊飞上一朵红云,女人微眯着眼睛悄声道:“我都开始嫉妒姐姐了呢,我叫南离!桑竹天南的南,离是离去的离,你想要叫我南离,小离,离儿我都喜欢听,不过你还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名字呢···”
听到,见到。
男人的脸色略显复杂,却是没有再有关闭大门的动作,这让看似小姑娘一般的南离很是高兴,很快便如同到了自己的家一样打开了院门,还搂着男人的手臂,蹦蹦跳跳的走到了那开满了鲜花的庭院。
‘哑叔叔,你能答应我将那胡子刮去吗?哑叔叔明明那么好看,为什么要以陋面示人呢?’
‘哑叔叔,你看,这是我的女儿,以后啊,她就是我的琴儿,可是哑叔叔都不曾告诉过自己的名字呢’
“我叫南离!桑竹天南的南,离是离去的离!你叫什么名字呀?”
恍惚间,男人粗糙的手渐渐握紧了掌心之中那只小巧却又温润的葇荑,当女人回首,用那泛红的脸颊,用那双窃喜且欢喜的眼睛看着自己时,男人目光流转,轻叹一声,背负的左手遥遥一指,只见庭院中的数朵桃花随风而起,依靠花骨朵而活的粉色花瓣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曲线落在茶杯之中,南离回首看去。
“北冥,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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