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灵丹?!复魂丹?!”上官凌一听到这两种丹药的名称大惊,失声道,“你所说的冰灵丹可是服用后可直接提升小天境界元使一阶修为的五品灵丹?可助小天境突破到中天境时使用的灵丹?”
“正是。”忠尧颔首。
“那这复魂丹是?”
“这赭石色的复魂丹可快速修复经脉尽碎的重伤,危重时刻救人之命于水火。”忠尧不疾不徐地说道,“喏,就是这两货,收下吧!”
言罢,摊开手心,一粒雪白的冰灵丹萦绕着冰寒之气出现在掌心,随后掌中一个光点骤现而后消失,一粒赭石色的复魂丹也出现在了忠尧手心。
看着晶莹剔透的上品冰灵丹,上官凌颇感震惊,半晌才说道:“这丹药如此珍贵,我怕受之有愧……”
忠尧见上官凌没有伸手来接,便抿嘴一笑,拉过上官凌的手,一把塞了过去,郑重其事地说道:“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就当是我送给师姐的一份薄礼吧,昆羽决胜在即,师姐就莫要推辞了。”
上官凌被忠尧拉着手,第一次异性肌肤相亲,猛然有种触电的感觉,顿时脸上浮起两朵红云,只感觉自己的脸庞如火辣辣一般烫。
又听忠尧这么一说,当下心绪纷乱不止,便垂首低眉,将头别过一旁,暗自思忖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江水春沉沉,上有双竹林。竹叶坏水色,郎亦坏人心。”
见上官凌默然,不再推辞,忠尧便提议道:“师姐,你既然精于香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师姐可有兴趣一听?”
“哦,哦。好、好啊。”上官凌回过神来,就坡下驴说道:“师弟有何奇思妙想,权且说来听听。”
“师姐,我们一直这么站着,好累的,不妨坐下一叙。”忠尧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能有如此独处的机会,上官凌正是求之不得,便欣欣然坐了下来。
待上官凌落座,忠尧将自己内心的一个计划和盘托出,上官凌听得频频点头,不时面露赞许之色。
二人兴致勃勃,丝毫没有困乏之意,不知不觉窗外也斗转星移,夜深露重。
话说黑肱震悄无声息离去之后,偷偷潜去了黎诗那边。
黎诗正准备上床就寝,忽见窗外人影晃动,心下一惊,娇声怒喝道:“谁?”话音刚落,窗外人影倏忽一下闪开了去,她眉心一紧,迅疾披上外衣,唤出金羽剑,银铃响起,提剑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门。
突然,一道寒光袭来,“嘭”地一声钉在右侧的木柱上。
黎诗一惊,定睛一看,是一柄柳叶刀。
这柄飞刀上用红线系着一张笺纸,再望向那个黑影遁去的方向,已距七八丈远,追不上了。
眨眼间,那黑影几起几落,如灵猴般高高跃起、落下,很快便没入无边的夜色之中。
满脸疑惑的黎诗取下飞刀,展开笺纸一看,上面只写了七个字:忠尧,藏经楼,有异。
黎诗不由一惊,心想:“这更深夜阑鸦默雀静的,难道是忠尧哥哥出了什么意外?这么晚了,忠尧哥哥还去藏经楼做什么?练功吗?不行,无论如何都得去瞧瞧再说。”
事不宜迟,她当即打定主意,收起银铃,心急如焚地往藏经楼飞奔而去。
俗语说得好,无巧不成书。
急匆匆赶至藏经楼后,黎诗正好撞见忠尧与上官凌从藏经楼出来,两人旁若无人,谈笑风生。黎诗远远望去不禁一愣,犹如晴天一道霹雳,脑海“嗡”地一声顿时变得一片空白,原本因担心、紧张提到嗓子眼的心,蓦地跌落下来,碎了一地。
“忠尧哥哥……”黎诗微语呢喃,泪水不知不觉在眼眶中打转。
一阵揪心的疼痛之后,她远远躲到一根朱漆大柱后面,痴痴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神情恍惚,默然不语,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
灯火星星,人声杳杳。因为距离隔得较远,听不清忠尧与上官凌说了些什么。
当忠尧和上官凌二人依依惜别之时,一颗晶莹的泪珠终于顺着面颊悄然滑落。一寸相思千万绪,眼前的一幕已经令她心烦意乱,失魂落魄。
“忠尧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和上官师姐在一起呢?你们互生情愫,是、是在……幽会吗?”
“可是,你明明说过你喜欢的是我啊,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变卦了呢?你不是还说过与子同袍么,忠尧哥哥,呜呜呜呜……”
黎诗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往昔的画面,忠尧的笑靥,忠尧信誓旦旦的模样……,又浮现上官凌与忠尧二人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场景,心中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转过身,步履蹒跚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整个人恍恍惚惚,神色沮丧,两条腿像灌满了铅似的,口中喃喃自语,甚是悲情。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孤影。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深夜行。梧桐树,三更雨,一叶叶,一声声,一任空阶滴到明……”
黑肱震藏于一处假山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一勾,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计谋得逞,他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黎诗已经忘了是怎么回到屋里的,只是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对一切都索然无味、漠不关心,关了门便一头栽倒在床上。然而,辗转反侧许久,却怎么也睡不着。忆及伤心处,手巾掩口啼,泪落便如泻。
次日,子翃受忠尧之托送来一封书信,黎诗迷迷糊糊睡了一夜,日上三竿还未起来。子翃立于门口,叩了叩门,唤道:“鱼传尺素,驿寄梅花。师妹,我是子翃师兄,受人之托,特来当回青鸟,快快开门吧!”
黎诗一听子翃是来当信使的,精神为之一振,两眼一揉,一翻身从从床上翻了起来,一面忙着穿鞋,一面应道:“子翃师兄,请稍待片刻!”
子翃闻言“哦”了一声,便老老实实站在门口静静等候。
屋内,黎诗急急忙忙好不容易穿好了鞋,刚走几步,却又想起自己尚未妆洗,赶忙取过铜镜一照,果然发髻凌乱不堪,一脸憔悴的倦容,心想:“啊?我都哭成这般大花脸啦?这可如何见人呐?不行,绝对不能让子翃师兄看到我这副模样,否则传出去可要贻笑大方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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