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超距离思维共鸣

地球和深渊距离20.5光年，即便地球联邦政府的常规通讯速度已经接近光速，并且实现了和第一艘飞船开拓者号的信息链接，但是一个指令的送达就需要二十多年，指令被执行并反馈结果又要等二十多年。远程指挥几乎是不可能的。

好在多年前就开始尝试的 超距离思维共鸣成功了，粱瑟在仪器生效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穿越了一样来到了另一个位置，开拓者号的主驾驶舱里。他可以通过开拓者号的摄像头看到前方血红色的巨大星球“深渊”，同时又能听到耳边地球实验室里几个科学家助手的问话。

“仪器显示连接成功，粱瑟先生，您现在可以看到开拓者号内部的样子吗？”天文学、地理学、物理学专家甘德迫切希望得到深渊的现场真实数据。

“请立刻给与回复，你可以跟我们对话吗？”超距离连接系统的主负责人保罗关心的是超距离连接是否成功，通讯是否有延迟。

“粱瑟的身体在做出走路的动作，他应该连接成功了，但是开拓者号上与他连接的只是一个接收指令后用现有仪器制成的建议装置，只具备信息收发功能，没有移动能力。他现在应该想在开拓者号上移动，结果变成自己的身体在移动。”心理学、生物学专家潘舒分析着粱瑟肢体动作的原因。

“报告，粱瑟先生的血压升高，心跳加速，脑神经活动异常，他的身体状况每秒都有0.065%的猝死风险，建议中止试验。”粱瑟的健康管理员李莉做出汇报和建议。

“强行中止试验存在风险，应该等他睡着的时候中止共鸣。”保罗否定了李莉的建议，他更清楚思维活跃时中断同步更容易导致两边仪器的损坏，而开拓者号上携带的能够与地球实现思维共鸣的量子设备只有这么一台。

粱瑟现在的状况很好，他只是觉得周围的人太吵了，还有开拓者号上的身体不能动的感觉真糟糕。

“都安静点，我很好，你们的试验很成功，我现在可以看到开拓者号飞船的内部，但是我没办法移动，只有这个固定视角。”

实验室里，包围着粱瑟的专家们发出来热烈的欢呼，接着在李莉的建议下，大家关注的重点转移到这个超距离思维共鸣对于粱瑟本人的身体负担如何的问题上。

“你的血压、心跳和脑电波数据都显示你现在过于兴奋，我建议你尝试深呼吸，想一些日常生活的记忆来平复情绪，否则我们可能需要帮你注射麻醉剂入睡，然后解除远程连接。”潘舒指导粱瑟控制情绪。

“是的，我现在可以看到深渊，它是在太壮丽了，我的情绪有些激动，让我自己控制一下。”

“你现在可以直接看到它了吗？他的直径是多少？能见度呢？海洋比例？pei，我是说岩浆比例。”甘德开始追问他关系的一系列问题，然后他想到了自己的问题有问题，补充到：“对了，你用肉眼看不出来这些数据的，你操纵开拓者的控制系统去测绘和计算数据。老刘，你快教他控制开拓者的系统。”

老人刘杰是操作系统方面的专家，由于开拓者号的操作系统年代久远，和现代系统有很多地方对不上号，刚才其他人七嘴八舌的时候，刘杰还在翻阅一百五十年前的资料，以图避免出现操作失误。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抬头开始说：“开拓者号的系统是全自动执行的，而且没有半智能辅助系统，切换到人工操作之后只能完全人工操作，我觉着这小子应该操作不了。”

“停，别说话了，血压比刚才还高，你们就不能等他中断连接之后再讨论吗？”李莉看着仪器上的数据剧烈波动，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变快了。要知道她的工资和粱瑟的健康状况直接挂钩，如果粱瑟挂了，她的这份高薪工作不仅得丢，职业生涯更是会彻底完蛋。

“注射麻醉剂，等他休眠后中断连接。”保罗和潘舒商议后下达了这个命令。

……

从昏睡中醒过来的粱瑟感觉睡得真香，就是现在四肢还有些无力。守在他旁边的李莉被他的动作惊醒，看到自己的项目醒了，她压力骤减的呼出一口气，说着：“你醒了，我去给你拿吃的过来。等你稍微恢复一下之后，先去健身房锻炼一下，再去参加下一场思维共鸣试验。你的身体素质很差，我和其他专家协商一致后，你每天可以有三个小时的锻炼时间，以避免你的身体过早衰弱。”

“这听上去真糟糕，我想吃汉堡和卤肉饭。”粱瑟颇为期待的点着餐，他饿了。

李莉翻了翻白眼：“那都是些糟糕的食物，给你这些，这对你的身体保养更有好处。”说着递过来了特供的营养剂、复合维生素胶囊和纤维蛋白饼干。这是营养学专家专门根据粱瑟的身体状况配置生产而成的，这一份是最适合给他做午餐的东西。

看着面前这些像药品多过食物的东西，再试吃了一下，粱瑟确信它们和政府免费发放的救济粮一模一样，无论是口感还是味道，不对，救济粮的饼干至少是甜的，这个连糖都没加。粱瑟瞬间感觉自己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看到自己负责的项目不听话，李莉颇为无奈，在好言劝说和威逼利诱都无效的情况下，她红着脸说：“你不配合就只好这样了，我拿汤勺喂给你吃，张嘴，啊！不要像小孩子拒绝吃药一样，还把吃的弄到床单上，很丢脸的好吗？”

在李莉的汤勺攻势和她逼近之后传来的体香冲击之下，没有亲近过女孩子的粱瑟只感觉心跳加速，双手无处安放，呆呆的配合着把那些营养剂、胶囊和饼干全部吃完了。

完事之后，看着李莉收拾东西把托盘端走的样子。粱瑟咬着汤勺，喃喃自语：“完蛋了，完蛋了，我果然还是喜欢女人的，女孩子身上的味道真好闻。等一下，我这样到底算喜欢人家，还是馋人家身子？好像是后者，我下贱？不对，我诚实，我值得表扬。可是要怎么才能馋到呢？好头痛啊。”

粱瑟像一条蛆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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