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楼,贤阳商会的十来个长老正以徐浩为首,聚在一起商议南迁的事情。
徐浩:不管风眠说什么,我就一句话,交了今年的税金,我就举家南迁。算是全了这份主仆之情吧!
徐浩喝了口酒,语气坚定。他自认为对燕北仁至义尽,如今燕北大魏决裂,战争随时可能爆发,他还是得快些离开。
贤阳商会长老:对,说的有道理。
徐浩突然转向了欧阳谦。
徐浩:欧阳兄,你觉得呢?
商会的成员里,欧阳谦的态度一直不明朗,说他想离开吧,家中田产房舍一点未动,说他不想离开吧,又收拾了古玩珍品,端的是随时都能走的架势。
欧阳谦叹了口气。
欧阳谦:唉,说实在的,过了几年太平日子,我有妻儿,锐气也失,也不愿意再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但是,我所有的家业,都是乌先生和燕北给的,所以,只要是世子能放我走,让我和妻儿过太平日子,我愿意把所有的身家都交上去。
徐浩:欧阳兄,你好大的姿态呀!
徐浩嘲讽了一句,还想再说,就见风眠带了一行人进来了。
他走在最前头,时不时地回头,后面跟着几个人,最显眼的是一身黑袍的男子,他面目冷峻,眉眼硬朗,十分英俊,浑然带着不凡的气势。
风眠握拳打招呼道。
风眠:各位掌柜。
徐浩:风四爷好大的架势啊!不但姗姗来迟,还带来几个不相干的人。
徐浩定了定心神,打算给他来个下马威。
徐浩:看来,最近风四爷生意兴隆,已经不用我们扶持了。当然,也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燕洵:这位是徐先生吧?
燕洵眼色微沉,低沉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带着一股子压迫。
燕洵:我是——
徐浩:没人对你的身份感兴趣。
徐浩直接打断道,虽然心里有所忌惮,但他只当燕洵是燕北派来的某个将领说客,打算在谈判前先压他一头。
徐浩:这儿没你说话的份,既然是陪着风四爷来的,就呆在一边,闭上你的嘴,用耳朵听着。
燕洵:哦。
伸手拦住想要动手的风眠,燕洵斜睨了一眼徐浩,指尖在衣袍上轻点了一下。
身后的护卫中突然窜出一个黑影,直接一拳打在了徐浩腹部,三下五除二把他打趴下了。
场面很文雅,没见一丝血腥,但在场的商会成员心都提了起来。听着拳头挥出去的破风声,还有徐浩接连的惨叫声,屋子里一片静默,没有人敢说话。
屋外,他们自个儿带来的护卫没有一点动静,仿佛这片空间里只剩下了他们几个。瓮中捉鳖,逃无可逃……
燕洵:让他闭上嘴,用耳朵听。
燕洵冷笑一声,同样的话由他说来,讥讽十足,仿佛在嘲讽脚边蝼蚁不自量力。
卫遗风:是。
卫遗风领命,几记重拳将下去,徐浩口鼻喷血,下巴脱臼,再也哼不出来了。
抬步,燕洵跨过如同烂泥一般的商会二把手,黑色的袍子如染血腥,狰狞可怖。
他在主位上坐下,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燕洵:我是燕洵,刚从燕北舟车劳顿而来,刚刚这点小小的见面礼,还请各位笑纳。
欧阳谦:原来是殿下亲临,鄙人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海涵。
欧阳谦行了一礼。
欧阳谦:今年的税金,我们马上派人送到风四爷府上,只希望殿下放我们一马。
燕洵:放你们去大梁另立门户吗?
他轻笑一声,脸上十分平静,却莫名让人觉得山雨欲来。
燕洵:在座的各位,如今怕是都变卖了田产房舍,要举家南迁了吧?
贤阳商会长老:这……
心思被点破,商会众人吞吞吐吐,不敢看他。
燕洵:我燕北与大魏开战在即,你们却要在此时抽身而退,拿着在燕北发迹的钱财,去大梁享受,真是好算计!
贤阳商会长老:殿下,我们商会可一直都是燕北的后盾啊!尤其是这三年来,乌先生和欧阳先生为了助殿下反出长安,可是让我们明里暗里献了不少银子呀!
另一个商会成员据理力争,摆出以往的功劳,隐隐有居功自傲的意思。
燕洵眸光瞬间暗沉下来,这群老家伙,还真打算倚老卖老,用过去的功劳来要挟自己,真是不知死活!
燕洵:你为何不提,贤阳商会打着我的名号,收拢燕北财政赋税,打通玉门关和西戎各部落的通商,由此聚敛了大量钱财。
他的身上渐渐溢出了缕缕杀气,身后,卫遗风的手放在了剑鞘之上。
燕洵:三年前,你们不过是贫寒人士,没有燕北,没有我,你们如今什么也不是!拿燕北当敛宝盆,现在富贵享乐了几年,倒是跟我算起账来了!
贤阳商会长老:殿下可有证据?
总是有不怕死的贪财之人,还敢站出来叫嚣。
燕洵:证据?
燕洵敛眸,手指微动,似乎下一息就要下令杀人。
林袖:燕洵。
门口,女子清冷的声音传来。林袖跟在阿精身后,慢慢走近,她像是一股清流,将他身上的暴虐肃杀慢慢荡涤干净。
燕洵:你怎么来了?
燕洵皱眉,并不想她掺合进来。
林袖:来给你送点东西。
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递给他,林袖眼底似有笑意,又有一丝恶劣的成分。
翻开看了一眼,燕洵将册子按在案几上,眉目舒展,倒有几分扬眉吐气的感觉。
燕洵:各位,我刚刚得了一件东西,上面清楚地记载着你们与燕北的每一笔钱财往来,每一笔都有你们的亲自画押,记载得清清楚楚。如果公布出去,恐怕大魏大梁都不会放过你们。
众人顿时色变,账本不是在刘熙手上,怎么会……难道刘熙变节了?
欧阳谦上前几步,瞧了两眼翻开的册子,朝他们点点头。账本是真的,如今看来,不得不走那一步了。
欧阳谦:殿下,之前是我们鬼迷了心窍,忘了燕北的知遇之恩,我们不走了,不走了……
他们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变通,今时不同往日,燕洵与老侯爷不一样,行事手段狠辣多了,保不准,他们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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