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人说,那窑儿姐是最明世事的,我暗自揣测他出现在这篇文章的一部分原因,是否就在于此。
窑儿姐阅历丰富,好坏参半善恶参杂的人怎么都见过,光是这样草草看一眼,就大概地瞧出个体温来,比如赵磊,生来就是一块冰。
“焉栩嘉太烫了,你碰不了,其实起初你要碰不了就不该碰。”
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命运,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没有。
最后得出结论,命运不过是“不合适”的托词。
他们不是一类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人不以为然。你会觉得身边多的是这样的情侣,好像也可以很美满。
捕老师的作品充满了烟火气,烟火气的背后是冰冷的现实。有人说戏文里的故事都是假的,其实也不是。每段感情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些浪漫碎片,从开始到结尾,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常看到一些读者遗憾于一些错过,好像没有这些错过,他们就能永远走下去。
是这样吗?
从前也总会听人说“这世界上有多少定规定法都无缘无故,就好像物换星移,方知万事万物终会别离”,真要有个感同身受或是略有体会都是难的,但这世上仿佛就是如此,夏天偏要排在冬天前面,天下筵席偏要散,就像他们二人,看似贴合,可惜人潮拥挤抓不住,一撞就散入逆流,之后再缓慢消耗掉炙热,就让一切都淡似飘渺。
通过一些细节你会知道,问题的爆发只是早晚的事。
或许不该开玩笑的,身心俱疲的半夜里,不需要随心质问或随口敷衍,赵磊顿时生出些许悔意。
回房后焉栩嘉说要写题,趴在桌上转笔,赵磊只知道他心情不好,又不知起因,问他他大抵不会坦言,可能还会反问一句你看不出来么,因此保持沉默是今晚的生存法则。
赵磊想问却没有问,在焉栩嘉看来可能是因为他不在意自己。
赵磊疲于做了他的情人又要做他的长辈,所以尽力不干涉他的情绪,其实这样也不对,却没有知情的旁观者教他要怎么合格地处理焉栩嘉的郁闷。
所以焉栩嘉气呼呼地在书桌前坐到临近后半夜,回头一看赵磊正蹑手蹑脚地上床,月光洒了一地,他光脚踩在瓷砖上,另一只脚只钻了一半的被子,正抓着被子边沿谨慎地盯着焉栩嘉,全然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姿态,直到焉栩嘉无奈叹口气,预备说点什么,他才松懈下来。
但因为焉栩嘉对赵磊实在是在意,所以即使是生气了,只要看到赵磊稍低的姿态就很快服了软。
焉栩嘉也只好陪着他坐在凳子上沉默,就如此逆着月光看向赵磊,发觉这样比累还要叫人魂飞魄散,仿佛四肢生出一种飘渺的透明的无力感。
沉默可以避免一时的争吵,但对于事情的解决毫无益处。
这样一次次的沉默逐步堆积,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他们之间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毋庸置疑,他们都深爱着彼此。
焉栩嘉说,你为什么总是要我等。
可我想,等待没用,他也从未真正学会等待。
从分开那天起,我总觉得他们的位置是相互调换了的。
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变成了赵磊。
突然清晰的爱意,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这一切都促使着他等。
你说他等的时候会不会偶尔这样想:原来那个时候他等着我是这样的感觉。
前路漫长黑暗,却犹有期待。
五年苦守换一次偶遇,值得吗?
偶遇了还是无法重圆,遗憾吗?
其实结果一开始就注定,再多的等待也都是枉然。像那飞蛾去扑火,相比把爱耗尽了才草草退场的难堪,一瞬间的相逢似乎已经足够幸运。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我想,至少这次他们都应该明白,该放下了。
十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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