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中顿时鸡飞狗跳,什么竹竿、簸箕、白菜、土豆的都被柴北恒当作武器来扔崔玉衍。
结果还是被他带着十几号人堵到了死胡同里,柴北恒气喘如牛,看着又高又光滑的石墙,恨不得自己变成鸟人。
人太多了,打不过呀!刚才跑进来的时候就拔了旗花火箭,希望有人看见来救她,不然,被崔玉衍抓到不被弄死才怪。
多想无益!柴北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抱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这人真没意思,我都说了,崔老头明日就会回来,你怎么还紧咬着我不放呢?要杀就杀,少废话!”
“我何曾说过杀你?”
崔玉衍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我不计较你骗了我,我只要你跟我回去。”
“呵呵!”柴北恒冷笑,鄙夷地道,“妾是什么?妾通买卖,地位比下人还不如。你想让我跟你回去,你高兴的时候,就施舍我点宠爱,你不高兴的时候,我可以被奴才欺辱,被主母打骂。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我说过,我会护着你。”崔玉衍沉声道,淡淡乞求,“你相信我,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的。”
“我跟你简直说不清!”
柴北恒大喝一声,突然扑过去,很没节操地抱住他的腿,扯开嗓子地哭,“大爷!崔大公子!崔大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老就行行好,饶了小的一命吧!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岁吃奶小儿,后院母猪才下崽儿,前院母鸡才孵蛋,离了我,他们都活不成了!这是多么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天上地下史无前例空前绝后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罄竹难书的惨事儿啊!”
看着脏兮兮的腿部挂件,崔玉衍的脸如同调色盘一般五颜六色,这胡扯耍无赖的样子跟记忆中已经重叠,往常他还当她是转性子了!原来都是装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古人诚不欺我!
“简直满口胡言!跟我回去!”崔玉衍一把扣住她脉门,提起来,就往巷外走去。
“我不要回去当小妾,你不要逼我!”柴北恒不停地挣扎,眼中凶光闪闪,“我出剑了啊?”
“只要你打的过这么多人!”崔玉衍头也不回地淡淡道。
“救命啊!救命啊!崔玉衍强抢良家妇男啦!”
“你闭嘴!”崔玉衍被她折腾地全无耐性,想要打她又舍不得。
“就不!”柴北恒脖子一横,又开始嚎:“你们再不来救我,我这颗白菜就要被猪拱了!”
“你闭嘴!”
崔玉衍手刀扬起,正欲将她劈晕,不然这样大呼小叫,惹来众人围观,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却忽闻空中清啸,一箭破空而来,直射他抓着柴北恒的手,不得已放开退后三丈远,才险险躲过。而箭尖没入身旁石墙,尾羽不停颤动。
“真是好大的胆子!”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柴北恒如遇救星,兴奋地大叫,“花……翠花儿快来救我!”
黑影如云,从高墙上翩然落下,听到这句话一个踉跄,险险站稳,拔剑护在柴北恒身前,
崔玉衍看着眼前脸覆面具,浑身阴煞之气的黑衣男子,心中一凛,此人不可小觑,可是放弃柴北恒他不甘心。
手一扬,正欲下令,却听见三面高墙上传来机拓声,七八名同样装扮的人,手持箭弩,冷冷地对着他们。
“公子这……”属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崔玉衍,这些人像是带着血腥气,让人感觉心里发寒。
“追风弩?”崔玉衍满眼惊愕,“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主上,需不需把他们都杀了?”随意且淡的语气,尾音轻轻上扬,仿佛在问,今天这十几颗白菜拔不拔。
“别杀!”
柴北恒连忙摇了摇头,她身上装满了暗器毒药,要杀她早杀了。虽然杀不完,但逃出去没有问题,但不知为什么,她对着崔玉衍总是有些不明所以的心虚。
“崔玉衍!”柴北恒从花落寒背后探出头来,笑得讨好,“你回去吧!我保证崔老头明日毫发无伤地回来。至于我……”
柴北恒仰天喟叹,十分惋惜,一本正经,“我们是有缘无分了!你还是回去和你未婚妻相见欢吧!”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崔玉衍满脸受伤,气的手都在抖,“这么多天,我真心实意待你,你却一句有缘无分就把我打发,你好……你好啊!”
“好一场痴情男子负心女的大戏啊!主上的桃花运真好!”花落寒啧叹,但柴北恒却感觉冷飕飕的。
“误会误会!”柴北恒打着哈哈,抓住牵机卫荡下的绳子,脚一蹬就攀上了墙头。
“主上这是心虚了不成?”花落寒紧随其后,两人眨眼间消失不见。
崔玉衍立在原地,静如冰镜的脸终于一寸寸崩裂,一剑劈在了地上,激起尘土飞扬。
崔府一群人在他身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说话,用眼神交流,却懂了彼此的意思。
公子的头上,好大一片绿云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柴北恒回去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要崔老头好看,结果他们却告诉她……
“主上,我们也不知道他俩咋跑的啊!”酒楼管事一脸见鬼的样子。
“别让我逮着他!”柴北恒恨恨地将手中纸条揉成团,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踏了两脚。
上面写的:乖孙,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简直不是人住的,外公我出去散散心。放心,该做的一样不会少做,这不该说的嘛……看心情。
“这么多年,鲜少看见你如此孩子气的时候!”
花落寒打趣到,上挑的眉眼,显然很是愉悦,不管发生了什么,她的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算了,不用管他,能稳坐家主之位这么多年的人,又岂会简单。左右那破石头还在,我才不怕他泄露什么,左右死不承认就是了。”
柴北恒倒了杯水,一饮而尽,“现在开始说正事,云户郡那边可派人去了?”
“陈默亲自带队,应是万无一失。”
“好,那柴南昭呢?”
想到这里,柴北恒笑了起来,“我这个堂兄,一向视我为草包,这么多年不屑与我来往,这下可吃了草包的亏。”
“陛下气得不轻!昨天命他运着尸首回京了。”
花落寒挑了挑眉,“不过,你这次的行事风格,倒是让我有些吃惊。”
“回京了?”
柴北恒没有理会他下半句话,想了想,突然拍案而起,“不行,柴南昭已经和崔府的人勾结,必须找人监视他,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好。”
花落寒复又道,“与成洲边军换防的十万铁义军,今早已经从城外经过,预计明日下午,便可以到达临关了。”
与大耀兹邻的葛蒙和北漠边防军,往年没有换防的先例,去年她回宫后,就奏请景帝拔十万铁义军戍成洲边防,再将成洲十五万边防军拔十万往沧江,以后两年一换。虽则葛蒙已经臣服大耀,可不能掉以轻心。
如此这边有十万铁义军镇着五万成洲军,那边有三十万铁义军镇着十万成洲军,不管他们是谁的人,量他们翻不出浪花来。
收回思绪, 柴北恒起身突然做了个请的姿势,“好了,花大人贵人事多,小的就不耽搁您了?”
“你不一起走?御驾就在十里外的驿站,明日上午便可进城了!”
花落寒皱了皱眉,又道,“你现在不走,明日如何回去?”
“不是我不想走啊!”
柴北恒痛苦地抓了抓头,“崔玉衍肯定在各个关卡设了埋伏。我变了样子他都能认出我,你们带着我是累赘。明日我让墨云的属下制造骚乱,趁机爬车好了。”
“虽然危险,但也并非不可取,我会接应你,不过……”
默了片刻,花落寒冷冷地道,“主上还真是招蜂引蝶。”
李即墨、叶庭清和叶麟阁,现在又来个崔玉衍,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我……”柴北恒垂着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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