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回到璇玑宫时,已是深夜,锦觅沉沉睡去,锦被已被踢在一边,他不由失笑,轻手轻脚的,将锦被捻起,轻轻盖在她身上。
抬眸看着窗外繁星,不知想到什么,心情有些沉重。
他小心翼翼的起身,出了寝殿,走向了布星台。
布星台上,那个孤独的青衫身影,正在布星,他透过她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孤独的自己。
邝露似乎也心不在焉,一颗星星已然偏离了轨道,却并未发觉。
“错了。”一个温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吃了一惊,转过头去,就见润玉出现在她身畔,衣衫轻拂,骨节分明的手抬起,面前漆黑的天幕在他眼中仿佛棋盘一般,他的修长五指随意在其中撩拨,便将错处拨乱反正。
邝露垂下眸:“邝露资质愚钝。”
润玉温言道:“你不过初学这布星之术,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初来这个世界时,她还是那样,温柔中带了丝机敏、活泼,她敢将深情的目光望向他,敢对他羞怯的笑。
但慢慢地,她又变得如前世那般,开始沉默寡言,什么都放在心里。
也许,都是他的不是,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时他送与她的簪子,南海鲛珠如同露珠一般。
“这支簪子,你一直带着吗?”
邝露眼中露出一丝伤心之色:“殿下所赠之物,邝露都视为珍宝。”
润玉叹了口气:“当初送你这支簪子,是因为你是我在世间最最信任之人。”
邝露的身子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她如鲠在喉:“殿下……是觉得邝露现在不配这支簪子了吗?
她忽然明白了,殿下突然的冷淡是为何。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这位“殿下”已不是她的“殿下”。所以,她才会以为他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润玉轻叹口气,一切都不用明言了,他的试探已经告诉他,邝露,是太微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睛,他与穗禾之间的事,恐怕就是从她口中出去的。
他深深看着她:“只要你喜欢,这支簪子就永远是你的。”
他在赌,赌她对自己的情意。
他不喜欢无法掌控的感觉,但偶尔赌上一次也无伤大雅,正如前世,煙月、人心,助他赌来了至高之位,后来,她要走,他又赌来了她的一句“邝露愿一生追随陛下,死而后已”。
现在想来,那时他只是不愿承认,他早已习惯她在身边。
而今生,他仍旧想赌一次。
邝露瞬间泪如雨下。
润玉看着她清瘦的面庞,晦涩的开口:“父帝说,已经答允你的父亲,将来让你入栖梧宫。”
邝露愣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让我入栖梧宫,为何?”
“他想让你做旭凤的侧妃。”
邝露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泪水滚滚而下:“我不愿!”
她一贯是那样温柔的女子,可此时此刻,缺带着丝愤恨,不甘和苦痛,仿佛用尽最大的力气喊出:“我不愿!”
她鼓起了勇气,扑到润玉的怀中,泪水打湿他胸前的衣衫:“邝露不要离开殿下,邝露早就是殿下的人了,这一生,不会再和其他人一起。”
果然。
润玉似有若无的叹口气。
他早就这般猜测,只是邝露远没有其他几位女子大胆,他亦不敢问她,直到今日,她情急之下才亲口说出。
今时今日,还能如何?
他伸手,将她拥住:“我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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