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陌客（2）

　　因着这次出行秘密，天烨只带了两名侍卫跟从。三人走到裂缝边缘，仅仅往下扫了一眼，就看到许多形容可怖的灵兽攀附在峭壁上。灵兽们见上面有异动，立刻蠢蠢欲动地张开血盆大口，兽腿一抖动，便有许多碎石从峭壁上被扒下来，掉进深渊。侍卫被聚集得密密麻麻的灵兽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

　　侍卫：“陛下…这…”

侍卫求助般地看着天烨，不知所措。

　　但天烨却没有慌张——他看到裂缝底部有一点亮光，微弱如烛光摇曳，似有一股力量在吸引他。

　　天烨（成年）：“你们看到了吗？那个亮光。”

他喃喃道。

　　侍卫面面相觑：

侍卫：“哪儿…有什么亮光？微臣只看到很多凶兽。”

　　天烨疑惑：

天烨（成年）：“你们没看到？”

　　但随即，他便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他凝神聚出一团琉璃净火，对侍卫道：

天烨（成年）：“你们在这儿等我。”

然后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便纵身跳入裂缝。

　　侍卫：“陛下！危险！”

侍卫下意识地想阻拦，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坠落得并不快。水流的声音在他耳边呼呼而过，琉璃净火散发的光芒让他能够看清了两侧的景象——灵兽们纷纷转头注视着他，但没有一个出手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落到了平坦的地面上。左右环视，一个被蜡烛环绕的老者进入了他的视线。

　　天烨收起了琉璃净火，缓步走到老者面前，恭敬地叩首道：

天烨（成年）：“晚辈天烨，见过先知。”

他面对的是超脱于天宸众神的更高级的存在，所以即便他是皇帝，也不能不敬重三分。

　　陌客并不睁眼，只用沙哑苍老的声音道：

先知：“你不该来这儿。”

　　天烨也不意外，淡淡道：

天烨（成年）：“但你还是预测到我会来此地，不是吗？

天烨（成年）：否则，上面那些灵兽早就可以把我吞了。”

　　沉默片刻，他抬头注视陌客，道：

天烨（成年）：“我想，你已经见过我妹妹锦懿公主了。”

　　陌客不置可否。

　　天烨深吸一口气，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

天烨（成年）：“我希望看到她、还有我的未来。

天烨（成年）：我想知道我们之间，以后会有怎样的羁绊。”

　　陌客的声音幽幽沉沉：

先知：“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命运早已宣判。”

　　天烨疑惑不解：

天烨（成年）：“我…我听不懂这些玄虚的话语，先知，直接告诉我吧。”

　　陌客不语，天烨愈发奇怪，正想起身靠得更近些，他的魂魄突然被剥离出本体，进入了幻象——

　　幻象中的一切都熟悉得可怕，他突然意识到，这就是他五千年前做的那个梦。只是这次，他换了角度，像是一个飘荡在空中的幽灵（俗称上帝视角）。视野的转变让他看到了之前未曾见过的场景——悬崖之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清丽瘦削、一袭红装、墨发飘然。

　　“懿儿！”天烨下意识地唤道，却发不出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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