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陆大人喜得贵子

自陆绎告假回府，下人们每日都能看见自家大人扶着夫人在院里活动，或看见陆绎耳朵贴在夫人小腹上，给未出世的小公子说着许多爹与娘的事。今夏有陆绎的看顾，也没有了之前的淘气，二人安安稳稳的等待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夫君，等春日里，在这种棵桃树好不好，等孩子长大了，这树也就高了，下面安个石凳，春日赏花，夏日乘凉，秋收善果，好不好。”孩子今日格外好动，今夏轻抚着小腹，想着她与陆绎在扬州吃虾饺面的情景。

“好，等开春了我们一起种。好了这里风大，我们回屋吧。”陆绎觉着出来好一会了，抚着今夏回屋了。

今夏觉得身子不适是在晚上，白日里腰酸痛的厉害，以为是正常现象，到了晚上，腹中一阵一阵抽痛起来，小腹也发硬的厉害，不过想着产期还有几天，竟没有出声。陆绎睡眠本就浅，觉得身边人不对劲，等发觉时，今夏的汗水已经湿透了中衣。

稳婆早早就在府中住下，陆绎命人去请了林菱，自己则用温水浸湿了帕子，擦去今夏额上的吸汗，照顾今夏。

稳婆检查了今夏的身体对陆绎拂礼道:“大人看夫人的情况，是要生了，只是夫人是头胎，这又刚发动，小公子怕是明天才能与大人夫人相见了。”陆绎听完稳婆的话，心就像被人纠住了，看着床上的小人皱着眉，疼痛不已，真是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让今夏受这一遭罪。林菱到陆府时，下人们已经在准备了，看了今夏的情况，今夏身子都好，也开始与稳婆准备。

疼痛折腾了今夏一晚，天蒙蒙亮的时候，陆绎被请了出来，今夏额上的细汗也净成了大颗大颗的汗珠，手抓着床单也渗出白印，今夏的叫喊声像刀一样一句一句钻进陆绎的心里，心纠紧了，但也无能为力，只要看着上官曦与下人们忙来忙去，白水进，红水出。杨岳在旁说着没事，都是这样，但此刻陆绎是一句也不曾听进去，在门外来回蹀躞。直到听见房中有婴孩的啼哭，在也抑制不住推门进去，没有听见一屋子的人的在恭贺喜得公子，只要今夏身下那一滩血红，和满屋的血腥。汗水浸湿了今夏的头发，轻拭去今夏的汗水，等今夏睡的安稳了，才接过林菱怀中的孩子。

握惯了利刀的手，抱着全身软弱的小家伙，陆绎显的极为笨拙，柔柔弱弱的在自己怀中，可爱的紧，抱着孩子坐在床边，握着今夏的手，轻轻一声“辛苦了，夫人。”

今夏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恍惚的记得听到孩子哭声后便没了意识，转头望去，是陆绎守着床边。

“夫人，你醒了。”陆绎说着，轻轻的拂去今夏额上的碎发。

“孩子呢？”今夏见陆绎后第一句问起的就是孩子。

“奶娘抱下去喂奶了，我让她们抱过来。”陆绎说着吩咐了下人让抱着孩子过来。

“来。”陆绎扶着今夏起来，将孩子递到今夏怀里。

“男孩儿女孩儿啊？”今夏怀里的孩子吃饱了正睡着，今夏看那小小脸，一下就被打败了。

“男孩儿。”陆绎看着他们娘儿两，心中的那一抹幸福泛滥到了极点。

“夫君，名字想好了吗？”今夏问道。

“日以煜乎昼，我希望他日后正直前途光明，就叫他陆煜，夫人觉得可好。”其实名字陆绎早早就已经想好，但不知今夏怀的是男是女，各想了一个，只是没有说罢了。

今夏生产之后，陆绎便将她锁在床上，说什么不能受风，不能着凉的，今夏不出半个月便胖了许多，一直抱怨陆绎。

今夏发现陆绎在诏狱是个戾气十足的锦衣卫，但在家里是个仁夫慈夫，今夏听奶娘说煜儿夜里总是哭，便让陆绎吧煜儿接到自己的卧房，有时晚上睡熟了，听到煜儿哭的时候，陆绎已经将煜儿抱在怀里哄着，丝毫不用自己操心。

今夏能下床的时候，便回去院子里逛逛，回房的时候发现丫鬟们都笑嘻嘻的在门外悄悄看着什么，今夏好奇，也悄悄扒在门口，这才发现奶娘在教陆绎怎么给煜儿换衣服和换尿布。在接触到湿漉漉的尿布时，脸上还是那个嫌弃的表情，但身体却很诚实的照奶娘说的去做。下人们大抵都是没有见过自己大人如此温柔的一面，纷纷过来围观，直到今夏出声，才纷纷散去。

今夏进房去，想抱抱煜儿，不曾想自己这一个月都在床上，陆绎又不许自己下床，喂奶的事自有奶娘，抱煜儿的次数是少之又少，刚抱到怀里，小家伙便哭了起来，怎么哄都没用，陆绎接过去立马就不哭了。“嘿！我半条命搭进去把你生下来，你倒好，你娘抱你你就哭，你爹抱着你立马接不哭了。”今夏嘟着嘴，脸上不快心里却是开心。

“孩子还小，以后你多抱着他，自然就好了。”陆绎哄着将孩子放在摇篮里，让奶娘照料着。“虽说这天已经入了春，但还是凉，你身子恢复不久，还是多休息为好。”陆绎说着，便让今夏去床上休息。

“好，我去休息，但你要陪着我。”今夏就这样拉着陆绎的手，去休息了。

煜儿的满月到了，陆府出出进进送礼的人可不少，但陆绎除了送来的吃食和日常用度，其余的金银什么的都悉数退还，这让财迷的今夏痛心不少，看着一箱箱的财宝进来又出去，那是一个心疼。满月那天朝中来了不少人，陆绎也不好推脱，只得应着。其实倒也是无人在意，只是皇上念及陆家，赏赐了些许东西，那些朝中之人自然要来趁机巴结。今夏在堂内，僵笑着脸，迎候那些夫人，听她们说了一整天朝种大人后院起火的事，直到黄昏，袁大娘他们才过来正式办满月。

“煜儿乖，让上官姑姑给你洗澡会不会呀。”满月宴会有习俗，由今夏娘家人在浴盆里放红鸡蛋，给煜儿沐浴，只是得有福之人，只是袁大娘是寡妇，林菱又没有子嗣，自然只能让上官曦代劳。沐浴后又将红鸡蛋在煜儿头上轻滚几下，此动作名为红顶，是希望以后煜儿吉祥的好意头。

没有白日迎客的拘谨，今夏舒心不少，今日煜儿又格外乖巧。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庆贺这个小生命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月。

(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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