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中秋,京城的中秋节是最为热闹,人人都会去游香山看红叶,吃月饼,晚上祭月兔赏月,阖家团圆。陆府今日是热闹非凡,不仅是中秋,更是当家主母今夏的生辰,一早起来下人都忙着陆夫人的生辰宴,今夏又怀着身孕更是重视。今夏在几日前就缠着陆绎要带着自己去香山看看红叶,但陆绎碍着今夏的身子渐重,上香山怕是不行,没有答应,今夏已经给自己闹了几天的小脾气。
早晨陆绎早早去皇宫贺节,大杨一家前几日已经启程去了杭州,所以今年团圆宴没有他们一家。林菱与袁大娘一早也来到了陆府中,帮着今夏打理陆府的事,也是为今夏贺生。众人忙了一下午,部署完毕,只等陆绎回来就可以开席了,今夏虽然气陆绎不带她去看香山,但还是早早的在门口等着陆绎回家。今天是自家夫人的生辰,早早的退了宫里的宴席,回家给今夏贺生,在陆府门口,看见今夏撑着腰,迎着夕阳的一抹余光在等着他,那模样,还和在阆苑牵自己手的那个姑娘一样,不过现在那个胆怯怕鬼的姑娘已经是自己的妻子。
“你站久了腰不舒服,让你以后在屋中等我,怎么这么不听话。”陆绎先过去扶过今夏,往屋内走去。
“在屋子里坐久了,想着你快回来了,就在这等你了。”今夏看着夫君回来,心中是欢喜也是幸福。
今夏在生辰时收了不少礼物,娘亲亲手做的长寿面,姨和丐叔的药材,上官曦的肚兜,独独没有收到陆绎送的。虽说成亲以来陆绎大大小小送过她不少东西,但毕竟是生辰,迟迟等不来自己夫君的贺礼,心中不免失落。在席间,一家人说说笑笑,洋溢着幸福的气氛。林菱顾着今夏的身子,席散后与陆大坚袁大娘早早回去了。
今夏独自在房中坐着,心里的不乐都写在脸上了,手里攥着裙子都攥出褶皱了。
“夫人。”陆绎进入房中,看见今夏闷闷不乐,心中自是猜出了几分,但给爱妻准备的惊喜又怎么能让她提前知晓。
“夫君,厨房备了醒酒饮,看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先喝些吧,不然明日该头疼了。”今夏看陆绎席间喝了不少,让厨房备了醒酒饮。
陆绎没有喝,却从架子上拿下披风,披在今夏身上,带着今夏上了马车。
“我们去哪儿啊?”今夏莫名的被陆绎带了出来,一脸的疑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陆绎没有告诉那丫头,只是说到地方就知道了。
陆绎带今夏上了香山,是在山后的一条路上去的,马车能直通到山顶,但就是不能看到前山的风景。香山白日里人多,陆绎是怕今夏身子不方便,人多难免会磕着碰着,在晚上林中没有人,独自赏景才是乐事。
今夏下了马车,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十里红叶皆挂上了明灯,映的红叶比白天更好看,每个灯下都有陆绎亲手为今夏所写的情话。
“星河满天,只为夫人笑颜。”
“笑如春风拂我心底万里,又似掀我心海,却又波澜不惊。”
“愿以神人之名,护你一世无恙。”
“是我今后的软肋,也是我面对风雨的盔甲。”……
一笔一划是陆绎亲手所写,每下一笔脑海里都是与今夏的过往。
“这是为夫亲手所系千千结,挂了羊脂玉又在庙里挂了一月祈福,是为夫送夫人的贺礼,夫人可还喜欢。”千千结是以二人的头发相结合以锦线编织,印证结发夫妻的情分。
“夫君不是说不信神佛吗?”今夏眼眶泛滥晶莹,拿着只属于他的千千结。
“为了你,信一次又何妨。”其实又何止信这一次,有她便有许多期许,愿神佛显灵,一世执她之手。
“夫人,这十里明灯红叶,祈福千千结,便是为夫送你的贺礼。还请夫人不要嫌弃。”
……
自上次今夏生辰后,街坊都在二口相传,陆指挥使为夫人庆生,燃了红林十里明灯,鹣鲽情深,恩爱非常。而今夏也高兴了好久,对陆绎是百依百顺。上次谢宵送来了梅子,今夏觉得的可口,但送来了不少,吃不了怕就浪费了,趁着陆大人去诏狱的时辰拉着鱼鸢在后院酿酒,陆绎将北镇抚司的事交于岑福,提前回府看看自家夫人,但找了许久没有人影,听到后院里今夏与鱼鸢窃窃私语。走过去示意鱼鸢别惊动她,今夏却因一时大意,踩到裙子,要不是陆绎接着,怕是危险了。
“不是让你好好歇着吗?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要是摔着我儿子怎么办。”陆绎看着今夏没事,才说道。
“这梅子吃不了就浪费了,我想着现在酿酒,等孩儿出世,满月的时候就可以喝了。”今夏以前为夫君酿过秋露白,其实也是想再为他酿制果酒,喝起来爽口,后劲也不会太大。“夫君既然回来了,就来帮我把,梅子我已经洗好了,就差封坛埋起来了。”今夏说着将手中的镢头递给陆绎。
“怎么,夫人想让我刨坑啊?”陆大人看着手里的镢头一脸嫌弃的看到。
“夫君~你就忍心我带着你儿子干这些吗?”陆绎最没辙的就是今夏对他撒娇,府中人都知道,只要是夫人拿出杀手锏,陆大人必定是言听计从。
就这样,下人们看着自家公你公子挽了袖子,在后院里挖着坑,脸上一副嫌弃的神情,但眼里是测不到底的温柔,而夫人坐在石凳上,啃着梅子欢欢喜喜的看着公子。
秋去冬来,今夏接近临盆肚子越发大了,身子越来越重,但今夏偏偏不听陆绎的话,还是和孩子一样贪玩。京城的初雪到来,虽是第一场雪,但下的很厚,陆绎放心不下今夏,让今夏好好歇着,他进宫向皇上请旨告假,直到今夏出了月子,好让他照顾今夏。陆绎前脚刚走,后脚今夏用当家主母的身份威逼利诱下人,陪她在雪地里堆雪人,不过好在知晓自己身子,自己只是坐在檐下,指挥着他们堆雪人,又让人在门外侯着,看见陆大人回府,第一时间告诉自己,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可以溜回屋里。
“大人,您回来啦!”才过了一会,门外的小斯便大声说了一声,看似是接陆绎回来,实则是提醒后院那个身怀六甲的贪玩的“孩子”。
“鱼鸢,快快快。”今夏让鱼鸢扶自己回房。
“夫人慢些,慢些。”鱼鸢怕今夏不留神,摔着,扶的紧,嘴里还提醒着。
陆绎进屋时,那人在塌上盖着羊毛毯,一本正经的在看书。
“夫人真是好定力,书都拿反了,还能看的如此认真。”陆绎进门看见院子里堆了一半的雪人,房中地下的水渍,什么都明白了。陆绎抖了抖身上的雪,脱下了披风,将暖炉递给了今夏。“我才出去一会,夫人便溜出去,夫人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吗?”陆绎脸阴着看着今夏。
“你怎么……”今夏话还没说出口,看着陆绎黑着的那张脸,头便悄悄底下去。
“林姨说产期就在这几天,不可在做此类危险的事了。”陆绎见自己阴着脸吓着她了,缓和了几分语气,再次强调利害。
“好了,我知道了,下不为例。”今夏看着陆绎脸色缓和几分,心中也舒了一口气,拉着陆绎的手又粘在他身上。
(第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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