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腾云向北飞行,过了青丘地界便是翼界,司乐手握蟠龙枪,稳稳落在大紫明宫外,看着一众对她呈防备状态的翼族,胸口恨意翻腾与悲伤绝望交织,仿佛唯有杀戮方能平息,司乐眼眸微眯带着威胁,冷笑道:“不想死就赶紧滚远点,还有玄女在何处?”
“你找翼后何事?”,翼族头领对着司乐的口吻不满,更是大着胆子上前,“我不知你是何人在此叫嚣,不过真要动手绕是你上神阶品,也不见得你能活着出去”
“翼后?”,司乐冷哼,眼神中带着不屑与厌恶,更有着恨意,“当年机关算尽还当真让她攀上高枝,做上了人上人,至于我能不能活着出去由不得你说,只怕你也看不到”
说着,司乐身法一动,化作虚影快速来到他身前,翼族将领眼前一花,只觉得胸口剧痛,只见一金色蟠龙□□穿胸而过,鲜血顺着胸口淌落一地,翼族将领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瞬间死不瞑目
“两条路,要不让玄女出来,亦或者你们想让我在此处大开杀戒”司乐面色淡然地收回蟠龙枪,枪头沾染了血色,那翼族将领的尸体随之滚落在地
“何人在我翼界撒野?”玄女闻讯而来,眼见见血,厉声道
“自然是我”,司乐抬头将面容完全呈现在玄女眼前,强压着恨意勾起抹恶意的笑,“近七万年不见,这翼后做久了倒是长了脾气,竟半分不见当年柔弱装乖的模样”
“司乐……司乐上神”,玄女结巴,乍见司乐的面容狠狠吓了一跳,心下又为司乐屠戮之态下的血腥气感到害怕与威胁,赶紧指挥翼军将司乐包围,惊慌失措地退了几步,“你为何还活着?你不是与墨渊上神一起陨落在若水河畔了吗?”
“怎的见到本君很惊讶?”司乐杀意凛然,无惧翼军包围,提着枪施施然地走近,每一步中带着压迫,上神的气场与威压让翼军惧怕地接连后退
司乐见之挑眉,眼神中带着丝嘲讽,抬眼望着玄女,红唇轻启一字一句道:“玄女,那时你可曾想到本君会有一日来讨债,今日你便将它还了”
话落司乐已经出手,直直往玄女的方向而去,翼军见状忙挺身护卫,密集地往司乐周遭围了过去,试图将她拦下,不让她靠近玄女
挥动着蟠龙枪,将一概近身的翼军尽数屠杀,随着杀戮道法自行运转,屠戮之道本就是以杀入道,杀得越多修为只会提升得飞快,于是只见司乐身上的屠戮之气愈发强盛,溢出的法力化作熊熊血焰,犹如灼烧般将她包裹住
本是黝黑的眼眸呈现深红,司乐嘴角带着邪笑好似入魔,大紫明宫本就护卫不多,已经在司乐手下折损大半,翼军心下畏惧,有些迟疑地不敢上前
“废物,都给我上,杀了她”玄女见状焦急地怒喝,指挥着翼军,心下也是惧怕万分,想着外围的援军何时才会赶来
翼军虽是惧怕,但却不得不听命于玄女,硬着头皮上前
“怎么怕了?”司乐挥枪利落斩杀一人,血花飞溅落于脸上,顺着脸颊滚落,更映衬着她嘴角的冷酷与血腥
“司乐上神,你如此屠杀我翼族之人,可是想挑起两族之战?”玄女确实是怕了,但尚存几分才智,以两族开战做威胁
“你以为本君不敢?你倒是看看本君敢还是不敢?”,司乐理智不在,说话间骤然飞身过去,眨眼间已单手抓住了玄女的颈项,睁着危险的眼神,压低了声线,俯身在玄女耳畔说道,“天族翼族与我何干,本君应天地而生,本就不是天族”
翼军见自家翼后被擒,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互相交换了颜色,只待见机行事
“上神饶命,当年我也是为擎苍所逼,并非我故意为之”玄女害怕地颤抖,不敢与司乐对视,着急扯谎保命
“是与不是你自个儿心里清楚”,司乐见玄女眼睛闪躲自然不信,冷笑将掐着她脖子的手更收紧了几分,“但唯有你死了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玄女呼吸急促,艰难地喘息,脸已憋得通红,眼见逃脱无望便开始口不择言,更有一丝快意:“是又如何,凭什么你与白浅生来便是最为尊贵的帝姬受尽宠爱与尊崇,容貌也是这四海八荒少有的绝色让人歆羡,而我生来便是妾生的庶出女,只能嫁给丑陋的熊瞎子,我嫉妒也不服,见不得你们高兴,于是我抢了白浅的意中人,也害死了你的心上人,司乐上神失去挚爱可心痛?”
失去墨渊是她最为痛心之处,司乐被玄女的话所刺痛,“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着实好笑,出身容貌皆不能由人选择,但还可后天努力上进,偏生选择这般恶心的行径”,司乐仰头极怒反笑,随即挥手将她定住,好整以暇地抚摸着玄女的脸,带着恶意的笑,“你似乎异常在意与喜欢这张脸,想必求了折颜很久才换了这副容貌”
“你想干什么?”玄女眼含惊惧
“干什么?自然让你看清自个儿的真面目,浅浅的面容安在你脸上,当真玷污了这副美貌”,司乐嘲讽地看着玄女,瞬间施法不控制力度地将折颜的换颜术扯去,瞧着玄女面部疼痛露出痛苦之色,司乐不由心生快意,端详着她的真实面容佯装惋惜道,“哎呀,可惜了这张清秀的小脸,这张脸本就因做了缺德之事而被反噬,方才本君施法太过用力这下彻底毁了”
“你说什么?”玄女尖叫,瞪大了双眼仿佛不信
“不信?”,司乐挑眉轻笑,好心地幻化出水镜呈现在玄女面前,“这下可看清了?”
镜中是张血肉模糊的脸,因失去了整张面皮之后面部可见骨骼,显得尤为丑陋与恐怖,玄女见了顿时愣住,随即躲避地不敢再去看水镜,被打击地好似疯了般叫嚷,不可置信地摇头否认:“这不是我的脸,这不是真的”
“痛苦吗?”,司乐残忍地掰过她的脸,冷笑着让她不得不面对水镜,更是为了让她看清事实,“你这样的痛根本不及本君万分之一”
“上神,且手下留情”离镜本在大紫明宫中醉生梦死,但听属下禀告有人闯入宫中挟持了翼后便匆匆赶了过来,刚到此处眼见玄女凄惨地模样,当即出声阻止
玄女见离镜赶来,似是见到了救星,带着哭腔道:“君上,救我”
“没人能救你”,松开禁锢住她脸的手,司乐厌恶地瞥了眼正在呼救的玄女,转过身面向来人,见是离镜冷笑道,“原来是当年的魔族皇子离镜,若水河之战你阻本君杀离怨,如今本君杀玄女又想阻拦,不如本君先行杀了你可好?”
离镜见是司乐上神先是一惊,随即便是一喜,当即按耐不住想问上神阿音的下落,好在理智尚存,也知现下状况并不合适,于是俯身行礼为玄女求情道:“上神息怒,离镜不知玄女做了何事惹怒了上神?”
“要我息怒?”,司乐狠狠地反问,接着狂笑,眼中皆是恨意,复又大声质问离镜,“那谁人将墨渊还来?”
“我知上神伤心墨渊上神逝去,如今已过去将近七万年,两族之伤痛已渐渐平息,望上神收手保护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倘若墨渊上神还在想必也不愿两族再次流血”离镜见司乐上神没有收手的意思,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更是抬出墨渊期盼司乐放下仇恨
提到墨渊,司乐心下一顿,眼中的血色稍稍褪去,理智暂且回归了些许,想到墨渊最为在乎四海八荒的平和与稳定,她当真要毁去墨渊搭上性命换来的和平?
“好,本君答应可以收手”,司乐闭上眼深吸了口,压抑住蒸腾的恨意,终究不愿墨渊的努力付之一炬,再睁眼时转头瞥了眼身后的玄女,语音一转隐含霸气,对着离镜威胁道,“但是她的命,本君还是要定了,否则本君不惜任何代价再次挑起战火,誓将翼族屠戮干净”
离镜闻言,举手暂且按压下翼族将士的不忿,眉头紧蹙,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玄女也是万分恐惧,祈求离镜能救她
“闭嘴”,耳边皆是玄女的呼救与哭喊甚是呱噪,司乐当即喝止,眼神微眯,将手放在玄女的天灵盖上方,好整以暇的问道,“你可知元神溃散的痛苦?我尝过,要不要试试?”
“不,我不要”玄女当即死命地摇头,泪混合着面部的血水落下,更显得面目丑陋
司乐充耳不闻,轻笑着按在天灵盖上,在玄女看来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恐怖,司乐微微使力瞬间将玄女的元神提出握在掌心,审视着手中暗淡弱小试图挣扎逃离的元神,目露鄙夷道:“当真是弱小,连元神都化不出人形”
“上神”离镜见此,慌忙出声
“既然你难以抉择,本君就帮你做决定可好?”司乐冷声反问,不待离镜回应,五指骤然收拢,微弱的元神伴随女声惨叫顷刻消散于空气中,接着□□利落一转,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玄女的头颅随之滚落在地,飞溅一地猩红
“欺人太甚”翼族将士眼睁睁目睹翼后在眼前死去,伤了翼族尊严,叫嚣着要与司乐拼性命,离镜有心阻止已来不及
“住手,谁敢动我姑姑就是与我青丘为敌”白浅身着青衣,手执玉清昆仑扇迅速落下,将一众试图靠近自家姑姑的翼军悉数扇飞,随后赶来的还有折颜
“阿音”离镜眼见白浅,眼神倏然变亮,下一刻又不禁迷茫,阿音明明是个男人
白浅来到姑姑身侧,自然对离镜没有好脸色,冷冷道:“离镜,老身乃青丘女君白浅,我与你不熟,请按着规矩唤我一声女君”
“阿音,你竟是女儿身”离镜不可置信地踉跄,倘若早知阿音是女儿身,何必转了这么大个圈子,伤了她,也折磨了自己
“这也与你无关,我此来只为了姑姑,当年你害我师傅,今日还想害我姑姑不成?”白浅厉声道
“不,阿音,我不会”离镜当即着急地摇头否认
“姑姑,我们走”白浅懒得瞧见离镜,对着姑姑道
“好,我们走”司乐此来的目的已然达成,便点头与浅浅折颜离去
离镜见阿音带着司乐头也不回地离去,心头黯然神伤,眼见翼军蠢蠢欲动欲去追杀,心情颇差地厉声喝止他们,吩咐他们收拢尸体
出了翼界,三人腾云回到青丘地界便停了下来,见此地安全,折颜与白浅便为其护法,司乐稳定气息,收敛了屠戮之气,闭上眼盘坐在树下稳固道法,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便睁开眼,下一秒腹中隐隐坠痛,司乐眉头一皱,让她忍不住倚靠在树上
“姑姑,你可还好”白浅将姑姑扶起,关切道
司乐起身,猜测自己约莫是练功有些岔气,并非大事,摇头道:“我无事,不必担心”
折颜舒了口气,他生怕一个人劝不住阿乐,先是去了青丘将小五拉了过来,但还是晚了,好在阿乐没出大事,忍不住道:“阿乐,以后莫要再冲动了,墨渊走了,也别拿自个儿安全开玩笑”
知折颜关心她,司乐想到墨渊一阵苦涩,心头泛着疼痛:“折颜,墨渊曾说让我等他,但是现下看来我是无论如何也等不到他了”
折颜闻言,心下思量,据他对墨渊的了解,墨渊并不是无缘无故说此话的人,于是劝说道:“阿乐,你要相信墨渊,既然墨渊这般说自然有他的办法”
“但我不愿无望地等待,没有墨渊的昆仑墟不是真正的昆仑墟”,司乐认真地看着折颜,眼神中折射出一种信念,“既然你与皆寻能将我散落的元神追回来,墨渊的元神自然也能找到,纵使他元神溃散在四海八荒,我也会翻遍四海八荒,将他找回来,想丢下我没那么容易”
折颜背手,他知阿乐向来固执,仰头叹息道:“你心中既然有了决定,我自知拦不住你,那你便去吧”
白浅知姑姑要走,抱住姑姑的手,心下不舍道:“姑姑,你何时要走?”
“姑姑即刻便要动身”,司乐安慰地拍了拍浅浅的手背,也是不舍,接着又交代道,“浅浅,你的众师兄们现散落在各处,听姑姑的话设法将他们找回”
“是,姑姑,浅浅记住了”白浅忍住不舍,含泪点头答应
“折颜,浅浅,我走了,保重”司乐对着他们淡淡一笑,转身化作轻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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