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往事__老九门（四十三）

有时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的敏锐；直觉、就是那么的准确。

仅仅一夜的时间，便传来了丫头去世的消息；听人说，丫头是死在二月红怀里的。

没有感到任何的难过和悲伤，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吃上一口面。

但比起那些，最后在二月红的怀里时，丫头也还是面带着笑容，走的十分安详。

丫头的死，并没有大肆宣扬，知道的也左不过一些来往密切，且关系不错的人。

但犹豫二月红的命令，并没有对外公开准许来吊唁丫头。

所以、即使是最后一面，丫头也仍旧由二月红一人在看顾。

┈.

虽然怨着世间的不仁道，但或许这样才是绝好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二月红不至于一头扎在丫头身上。

丫头不是在用死成全谁，她只是用死放过了二月红。

但这一点、二月红却根本也看不清。

或许、于二月红而言，宁可沉溺于丫头，也不愿意那么快的被迫清醒吧？

丫头是狠心、是决然的，所以到人生的最后一刻，也还是瞒着二月红；可她至少换来了二月红以后的人生。

而二月红又是痴情、固执的，不顾一切，只想让丫头在他的身边，哪怕是多陪一天，也会是他一生快乐的日子。

但是有这种悲欢离合，才叫真正的日子啊！

┈.

由于二月红杜绝了吊唁，无论是我、还是尹新月，都无法去看丫头一眼。

昨晚上饿了一夜，今日便让府里的丫鬟煮了些清粥。

坐在餐厅里，味同嚼蜡般还是吃光了一碗粥。

因为实在心里沉闷的很，所以、便想先上楼补一觉。

一只脚刚踏上楼梯，便听急匆匆走进来的管家，慌张道：

万能龙套：【管家】：佛爷、二爷到门口了。

因为这句话，踩上阶梯的那只脚，又收了回来；转身往大厅走了过去。

管家见张启山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便提醒道：

万能龙套：【管家】：二爷他……来者不善呐！

张启山不以为意，道：

张启山：你们下去吧！

管家不太放心，看了我一眼：

万能龙套：【管家】：这……

我轻点着头，说：

璃梦：下去吧！

于是、小人们都先一步离开了大厅。

┈.

看着窝坐在沙发里的张启山，我问：

璃梦：他这次来，必然是找你来算账的。

璃梦：你有什么办法吗？

张启山沉默了片刻，忽而抬头看向我，带着嬉笑的语气说：

张启山：那就要请梦姑多多帮忙了。

他虽然说的很玩笑、很不当回事一般，但看得出来、他也是无计可施。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算像说的那样，二月红是来找他算账，他也不可能真的用同样的方式去对付二月红啊！

无奈叹了声气，在叹气声中，张启山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

没走几步，二月红一身白衣丧服，手里提着一把剑，拖着他的身体走进了了我们的视野里。

今日的张启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犹如浑身无力，所以只能借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拖着走进来。

见到二月红，也顾不得多坐那么一会儿；也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近距离看着二月红，一夜之间，像是一个废人一般，憔悴不堪。

他这样，到底是在和谁过不去呢？

如果丫头看到了也一定不会安心的。

丫头的苦心他不懂，难到丫头的担心他也全然不顾吗？

┈.

尽管想开口劝慰他，可对上他那双眼，却硬是把话吞了回去。

他那双看我的眼，就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半点以往的温存也没有。

看着我的眼，又转向了张启山，再次挪动脚步往张启山走去。

剑拖在地上，随着脚步的走过，剑便会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划痕。

微微弯起的背，他质问着张启山：

二月红：为什么不给我药？

一遍遍的呐喊质问，即使现在知道也没有了任何的意思。

张启山：请你节哀。

二月红摇着自己的头，冷然道：

二月红：你我之间无须多言。

凛然瞪着张启山，继而道：

二月红：我要你偿命。

站在张启山身侧，听二月红这半点玩笑也没有的话，往前挪了半步，道：

璃梦：二月……

但话还没有说完全，二月红偏头看向我，怒吼道：

二月红：你闭嘴~

被他这突然的一吼，身体微颤；这再也不是我所认得的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公子少年了。

┈.

二月红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朝我道：

二月红：今日、也是你我要做的了断。

心里一揪，竟有些慌。

只看二月红撩起衣服下摆的一块布，用自己手中的剑割下一块。

堂而皇之的朝我扔来，决然道：

二月红：古人割袍断义，今日你我也效仿一下古人。

看着扔在脚下的那块布，忽然心中空空荡荡；什么时候我们也走到了这一步的？

二月红又望向张启山；却听张启山说：

张启山：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夫人好好安葬了

二月红：我现在就要你死。

二月红当机立断的举起剑来；此情此景下，高喊一句：

璃梦：二月红~

随着那一声声音，二月红的剑身落在了张启山的肩上。

从侧边单手握住二月红落于张启山肩上的剑，一步一步逼近着二月红，问：

璃梦：你真的就非要杀了他？

璃梦：真的就非要和我断绝交情？

连问的两个问题二月红都不曾回答。

┈.

于是、停下逼近他的脚步，淡然的看着二月红，又将握在手里的剑抵在自己心口。

看着二月红的反应，说：

璃梦：你今天不是要杀一个人吗？

璃梦：那就杀了我，反正我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也无谓生死。

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说：

璃梦：既然你要恩断义绝，那么直接送我下地狱，不是更好的断绝吗？

身后、张启山紧张的想要阻断我继续说下去的话。

但比起这个，我更知道，他在我身后随时的严正以待。

说了一通，但二月红却没有什么反应；至此、便朝他大声道：

璃梦：杀啊！

自顾自的问道：

璃梦：今日不是非要见血吗？

可好似并没有想要等他回答的意思，又自顾自的回答说：

璃梦：丫头的命……我来还；想见血……我给你。

目视着二月红，也清楚他此刻看着我的眼神，有多么的无助和复杂。

我知道、他在犹豫，也是在自我挣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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