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往事__老九门（四十一）

我离开红府后的事情，便无从知晓了。

后来我也在没有踏入过红府，至于丫头便不得而知、而二月红如何更是不清楚了。

反正就这么，钟表在走、时间在流逝、日子也会照常过。

对于身边人来说，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也不清楚、自己该不该往红府走一趟，去看看丫头？

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劝一劝二月红，让他不至于消弥下去？

但、后来我想，不去打扰，也许就是最好的告别吧？

┈.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过了一日。

那一天阴云密布，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

解九爷早在前一天就住进了张府，就像是在躲着谁一样。

压抑的大厅里，只有我、张启山和解九爷三人。

解九爷正襟危坐的坐在沙发上，张启山来回踱步着。

而我、则靠在窗口，环抱双手，目光一直看着窗外散落的雨水。

今天的雨，怎么感觉要比以往还要大上好多呢？

就像是上天知道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提前洗刷掉地上的污垢和不干净。

┈.

不单单是屋外，就连家里也是气氛浓重。

三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心中却感觉会有事情发生一般。

就这样、过去了好久好久，久到我感觉腿都麻木了。

管家走进了大厅，对张启山道：

万能龙套：佛爷、二爷来了。

万能龙套：还带着夫人，就快到大门口了。

虽是在和张启山说，但声音清楚的足够所有人都听见。

终于还是来了吗？坚韧和逞强只熬了一天。

二月红终究还是不愿意看到丫头折磨，更不愿意让丫头离开。

所以、还是不顾天气的恶劣，来求张启山了。

┈.

仍旧看着窗外的雨水，但耳朵却在等着张启山的吩咐。

张启山愁眉不展，终于还是下了狠心：

张启山：把们锁上。

万能龙套：这……

管家有些惶恐不安，张启山低沉着嗓子，说：

张启山：去吧！

管家得了吩咐，便也只能照张启山的话去办；匆匆又离开了大厅。

管家走后，大厅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气氛压抑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

终于、我回过了头，虽然说的很轻，但在这安静的大厅里，他们二人却足以听见：

璃梦：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也许是带着最后的寄托问出的这句话；是希望能听到‘有办法’之类的话的。

可是、天不如人愿，解九爷摇着头，叹了一声，说：

万能龙套：【解九爷】：夫人已经病入膏肓了。

万能龙套：【解九爷】：即使是灵丹妙药，也无济于事。

尽管解九爷说的都是事实，可就算是他也多么希望有还有补救的办法啊！

只是、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无可奈何啊！

万能龙套：【解九爷】：不论是我们、还是夫人，先下都是希望能保住二爷。

连声的哀叹下，解九爷道：

万能龙套：【解九爷】：所以、权当是为了二爷好，千万别辜负夫人一片苦心。

最后那句话，解九爷是在提醒我们，不要有恻隐之心。

也许、现在的决绝只是愧疚一时，但要是不忍心、或许就会是一辈子了。

不论解九爷说的在不在理，但有一句他或许是说对了。

那就是、保住二月红也是丫头的舍身得来的心愿。

┈.

不多时、门外穿透了雨声传来了二月红的呐喊请求声：

二月红：佛爷、二月红前来求药……

不厌其烦的，一声又一声的呐喊。

二月红此刻的声音配上今日的天气，在这歇斯底里下却还是显得可怜加悲怆。

二月红敲击着张府外的铁门，声声哀嚎：

二月红：佛爷、二月红前来求药~

比起这些，他更不愿看到的，是丫头的离开啊！

求药算什么？面子算什么？都比不上一个命里的丫头啊！

┈.

听着呐喊，鬼迷心窍般，双腿竟然不听使唤的冲出了大厅。

走向了张府门口，看着在大雨中二月红，还有一旁的黄包车里的丫头。

璃梦：二爷~

二月红听见声音，抬头看向我，恳求道：

二月红：梦姑，你帮帮我~

二月红：帮我向佛爷取药。

他在哀求我，放下了一个男人的面子，放下了他在戏台上那副拿捏的嗓子。

他不顾一切的在哀求。

可是、当我目光看向他身后的丫头时，丫头却摇着头。

丫头是在告诉我，让我不要心软，让我不要为了不忍而帮二月红。

┈.

那一刻里、我竟然也分不清脸上的究竟是雨水还是因为难过流下的泪水了。

也许都有，也正好借着雨天，让那份冲动的感情得意掩藏在雨水里。

不只是他在哭求，我也在恳求他：

璃梦：二月，回去吧？

这是我时隔好久，再一次称呼他为‘二月’。

在刚认识和熟悉他们的时候，总会给他们起一些别人鲜少会称呼的外号。

只是这个‘二月’在很久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叫过了。

这一次、再次喊起，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能说、让我和他都唏嘘不已。

在外面待了那么久，虽然在房子里边的门上有一个遮挡的棚。

但因为雨下的太大，身上多少也有些淋湿。

可看到二月红不拿到东西不愿意走的样子，一方面心疼他、另一方面又心疼坐在黄包车里的丫头。

于是、道：

璃梦：带着丫头回去吧？

我想、搬出丫头来，应该会让二月红心软，会让二月红同意先离开。

但我低估了他的坚决，这一次、他好似势必要求的药一般。

硬是没有被我给说动。

┈.

他还是央求着我：

二月红：你帮帮我，也棒棒丫头。

二月红：求你了、梦姑，求你了~

我该怎么回答他？告诉他我的狠绝？还是告诉他这也是丫头的意思呢？

再三的劝告道：

璃梦：二月、就算你受得了这漂泊大雨，可丫头受不了的。

璃梦：你还是先带她回家。

隔着铁门也能感受到二月红那无力的挫败感。

他是在为了救不了丫头而较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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