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往事__老九门（四十）

到底还是瞒不住丫头，在她接连的质问下，我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璃梦：前些天、解九爷来过张府。

丫头手中拿着的茶杯盖因为我的这句话忽然掉在了桌上。

看的出来她有些惊慌，不是对于我说的话，而是对于我知道她没有多久时日而感到心慌。

握住丫头有些颤抖的手，安抚道：

璃梦：我知道对于二爷，你有所顾忌。

璃梦：但对于我你也不该隐瞒啊！

丫头低着的头，因为抽泣而有些抖动；她终于开口道：

丫头：梦姐姐、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珍惜我的生命。

丫头：我不怕痛苦、不怕生病的难受，可我只怕我死后二爷会生不如死。

丫头抬起那双沾染着泪水的眼眸看向我，这次换成她握住了我的手。

丫头那副担心和害怕的样子；不是在为自己、而是在为了二月红

我知道、她所不舍和留恋，在意和担心的是二月红 。

┈.

我正想开口问什么，可丫头却先我一步，说道：

丫头：梦姐姐、等我走的那天，请你帮我照顾二爷 。

这样要配着眼泪的悲伤氛围，是我最为受不了的。

什么天人永隔？什么生离死别？尽聊一些让人心中烦闷的话题。

弹了下丫头的额头，赶紧转移话题道：

璃梦：哎呀！别说这些了，不是说好过几天带着新月一起去到处逛逛、游游湖的吗？

璃梦：你有选好要穿什么衣服吗？

也许丫头也是说服了自己不再提这些让人难受的话。

换上一副笑脸，摇着头说：

丫头：还没呢，到时候还麻烦你和新月帮我挑选挑选呢！

璃梦：好啊！一定把你打扮的美美的。

在说笑声里，总算是让彼此不再去想那些事情了。

但是早就已经藏在心里的，如同针一样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两次的转移话题而改变呢？

┈.

自从那日和丫头摊牌后，过去了两天。

这日是和丫头、尹新月说好一起去游湖的日子。

因为尹新月住在红府的原因，所以便抢了停在院子里的车，一个人开到了红府。

当我兴高采烈的一只脚跨进丫头的房间时。

只看见二月红将丫头横着抱起，又紧张的对丫头道：

二月红：快去找解九爷，快~

直觉告诉我，是出什么事了，立马走进房间，先是看了眼尹新月，只见她也神色紧张，便直接走向床边。

璃梦：丫头怎么了？

看着丫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二月红帮丫头掖好了被子，背对着我坐在床边，先对尹新月说：

二月红：尹小姐、照顾不周，你先回去吧！

尹新月愣神的走出了屋子后，二月红抚摸着丫头的脸，没有丝毫的喜色：

二月红：丫头刚才吐血了。

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心里不仅想着。

是……是时候要到了吗？

┈.

就这样、过了好久，下人在门口高喊：

万能龙套：二爷、二爷~

二月红起身快步走出门外，什么也看不见的我，只能听着外面的声音：

二月红：解九爷人呢？

万能龙套：派去的人回报说解九爷一大早就出门了，现在不知去向。

虽然看不见，但也能听出下人的慌张，和二月红的急促。

二月红：找了吗？去找啊！找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下人刚走，照顾丫头婢女匆匆赶来：

#万能龙套二爷、不好了，二爷不好了。

二月红：药呢？夫人药呢？

万能龙套：夫人的药不见了。

二月红歇斯底里的呐喊着：

二月红：药怎么会不见？怎么会不见呢？

听到门外提到‘药’时，抓紧了被子的一角。

事情发展的好像要比想象中快的多。

万能龙套：药盒没了，先前炼制好的药丸也都不见了。

二月红奔溃了，一个劲的怒骂着下人。

现在的他比什么时候都没有主意，没有心神。

┈.

屋内，丫头总算是睁开了眼，赶紧冲着门外喊道：

璃梦：二爷，丫头醒了，丫头醒了。

二月红赶忙从外进来，看着醒来的丫头，心里总算有了一丝慰藉。

丫头看向我，伸手拉过我的手，带着几分期盼道：

丫头：梦姐姐，当初我就曾经托付过你；今天还是那件事、我想托付给你。

丫头说的是什么，我、二月红都心知肚明。

好早之前有一次，丫头也是身体孱弱不已，都以为无力回天。

所以、丫头才会拉我在床边，向我嘱托照顾二月红的话

我想这次，她想说的也是同样的话。

他们俩真的太像了，一个放不下另一个，一个又舍不得另一个。

可偏偏一切就像是命中注定，让他们相遇了几年，却又要早早的剥离掉。

我捋了捋丫头额上的碎发，说：

璃梦：有什么话，等你好转了再说。

丫头剧烈的咳嗽着，却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丫头：不、梦姐姐，我一定要说的。

拦不住她，便只得由她：

丫头：梦姐姐，还是那句话，我最放心不下是二爷，以后烦请多照顾。

我轻笑道：

璃梦：我也还是那句话，你的二爷、你自己照顾。

丫头任想说些深刻，但二月红坐在床头，将丫头搂在怀里。

他的下巴磕在丫头的头顶上，无法让人拒绝的说着：

二月红：丫头、我不许你说这些，我说过你会没事的

二月红：你不是想去游湖吗？等你好了、我在陪你去。

一个人的碎碎念：

二月红：我不要任何人的照顾，我只要你……

搂着丫头，对丫头说道：

二月红：丫头、一会儿，一会儿药就来了啊！

丫头朝二月红笑了一笑，虚弱无力道：

丫头：药、我不吃了。

丫头：药、我已经还给佛爷了。

二月红：佛爷？为什么要还给佛爷？

没想到丫头坦诚的对二月红交代了。

想来她也知道自时日无多了吧？

看着两人如此，我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种终将会离别的气氛，始终于我而言太沉重了。

与其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不舍而难过，还不如先一步，就离开。

或许不面对，也许就少一分必须的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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