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往事__老九门（三十三）

在后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因为昨晚下的雨而湿漉漉的地面。

我抬脚轻轻踩了下积水处的水，随着鞋子的踩下、雨水分别从鞋子两遍溢出来。

玩了两下、又觉得实在无趣，想要抬头看天、但这个座位上头是用遮阳伞遮住了头上的一片天。

我轻叹一声，看向张日山，却发现他一直盯着我看。

璃梦：你看我作甚？

竟没想到张日山想也没想、便脱嘴而出：

张日山：梦姑生的好看。

张日山不是一个嘴甜的人，又因为十分听张启山的话而显得有些憨厚。

多年来、我最爱逗弄于他，而他也好似乐的被我逗趣一般。

这种就像是生活一样情调，早已经被我习以为常惯了。

久而久之、便不觉得有什问题，只当是无趣生活里增添的一点味道罢了。

┈.

但今天听张日山说这么一句话，有些让我措手不及。

因为了解，所以知道他不是会将那么多甜言蜜语和迎合别人话的人。

以往想从他嘴里听到说我‘长的好看’都会因为他害羞脸红而告一段落。

可他如今却这么深情的说出这句话来，反而是让我有些无法适从。

躲避着张日山的眼神，手上的小动作不断，不是摸摸鼻子、就是挠挠下巴、不是咳嗽一声、就是吸吸鼻子。

┈.

还不容易压住自己的慌乱，转移话题道：

璃梦：哎呀、也不知道拍来的药对于丫头有没有用。

一脸担心，却还是不看张日山一眼。

座位旁边的张日山，就好似也明白我突然转移话题是为了什么，便顺着我的话说：

张日山：我想夫人她洪福齐天、一定会好起来的。

努嘴道：

璃梦：但愿吧！

看着地上的水迹，难免有些悲伤了起来：

璃梦：如果丫头不在，恐怕对于二月红来说……

轻叹一声，方道：

璃梦：也失去生的希望了吧！

这点确实是毋庸置疑的。

二月红对丫头是有爱的，那种超乎生死的爱，那种只有他们懂得的爱。

那些是旁人不管如何都无法感同身受的情意。

当时的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丫头的离开，会对二月红造成怎样的影响。

可那些、在后来、我明白了……

┈.

在我悲伤的话语里，张日山忽然也悲伤了起来，哀叹一声，说：

张日山：二爷和夫人，都是长情之人，希望上天梦对他们公平些。

张日山忽然文邹邹的水：

张日山：但愿人长久、才能千里共婵娟啊！

我侧头看向张日山，重复一声：

璃梦：但愿人长久？

张日山忽然问：

张日山：梦姑有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愿长久的情吗？

从没想过会有人问我这个问题。

我是没有过去记忆的人，我不知道以前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是犯人？是商人？是千金？还是是落魄？是王孙贵胄？或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我更不知道以前的我是否被指过婚？

一个没有过去、找不到过去记忆的人，是不配去谈情说爱的。

至少、于我而言，我是个不完整的人；那种找不到过去的感觉，对我而言、更多的是不安感。

┈.

不答反问：

璃梦：为什么要这么问？

张日山目光深锁，说：

张日山：梦姑这般的女子，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人能与之相配。

今日的张日山不仅话多，而且、还说的都是国过于暧昧的话。

这让我着实有些听不下去。

还是喜欢那个闷声干大事的张日山啊！

这样一个甜言蜜语，好话不断的他，真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了。

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

璃梦：张日山、你今天没吃错药吧？

伸出手，将在他面前摇晃的手握住后拿下，问：

张日山：为什么这么问？

璃梦：因为你今天有够奇怪的。

我耸肩，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张日山不怒反笑，还笑的很憨厚，只听他笑着说：

张日山：哎呀！那些话都是书里看来的。

张日山：就是找梦姑做个练手的人。

握紧拳头，狠狠的在圆桌上敲了一下，咬着牙瞪了张日山一眼：

璃梦：副官、是不是张启山好久没有修理你了？

张日山显然不解，问道：

张日山：梦姑为何有此一问？

起身朝着张日山处走去，每走一步、就按着两只手的手指，每按一下关节处都传出‘咯嗒’一声。

┈.

立定于张日山身旁，弯下腰在张日山耳畔喊道：

璃梦：我看你是千修理，我得替张启山好好教训你。

在张日山身上揍了两拳，第三拳刚要下去、愣是被张日山躲了过去。

张日山小跑着和我有一段距离，而后才敢站直着对我说：

张日山：梦姑、我呀还是先走吧！

张日山：可不敢得罪你了。

说着便跑着回了前厅；独留下我站在原地。

看着张日山的背影，沉思着坐上了他原本坐的那张椅子。

迎照着日光，不免陷入了自己的考量之中。

对于张日山先前说的那番话，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想过啊！

┈.

黎簇听着璃梦讲述她和张日山说的那番话。

一直藏于心中的问题，忽然有了胆气问：

黎簇：梦姐、那比就没想过这种事？

璃梦：你说情爱之事？

见黎簇点头，璃梦方才一笑。

活了上百年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蠢蠢欲动的心思？

可她终究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早在当年她就知道她与别人不同。

像她这样的人，该如何去谈情说爱？

如何去说服自己的另一半，她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个人心叵测的世道，不拿她当怪物就不错了。

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是一个随风漂泊的人；那些安稳度日于她而言实在不太合适。

最重要的是这么些年了，她始终杜绝所谓的‘爱情’。

因此、就算有喜欢的人，也被她的冷然而为之退缩了吧？

就算是藏于心里的那些心思，就索性让它尘封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吧！

反正、现在也好、以后也罢，都是不足以于外人道的‘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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