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中,穗禾递给两个孩子一方竹篮,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糕点,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相,眼中闪过一丝晦暗的光,这么小的孩子根本毫无城府,三言两语便让她知道了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也就是说,在我来之前,也有一个女人给你们送过东西?”
“是的,大姐姐人很好,她不嫌弃我们,还说以后有机会,要接我们去翼渺洲的大房子里住。”
穗禾皱了皱眉:“那你们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吗?”
小麻雀抓抓脑袋,“她说过,但我和妹妹都不识字,就给忘了。”
穗禾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甘心道:“再仔细想想……”
小麻雀皱起眉头。
小喜鹊眨了眨晶亮亮的眼睛,“我记得,她说,好象是……好象是雀……雀什么来着……”
穗禾眼皮一跳,“雀灵?”
“对对对,好像是的。”
“我想起来了,她说过自己在飞鸾宫当差,是穗禾公主身边的侍女。”
穗禾眼睛一眯,若有所思。
天后未曾禀告天帝,私开天界八大粮仓,导致粮仓亏空一事,龙颜震怒下,也下了死令让诸仙三缄其口,而后又秘密派遣了各类心腹交替着前往其余五界交涉借粮,却不料这五界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概不肯借粮,天界之几乎全都都无功而返。
如此结果之下,天帝自然怀疑有人向其泄露了天界遭遇了此等灾祸,圣旨一出,竟是由执法殿奉命彻查此事,首当其冲的,就是事先知晓此事的,天后背后的鸟族。
穗禾为了迎合天帝旨意,命令鸟族上下所有人都安分守己乖乖接受审问,她自信在自己的统治下还无人有这样的胆子,却不料她身边的贴身侍女雀灵,却在她的飞羽令下,这几日竟突然消失无踪。
怀疑的种子播下,穗禾看了看眼前两个蓬头垢面的孩子,问道:“她和你们怎么认识的?”
两个孩子红了眼睛:“我们的爹娘都死了,是大姐姐找到了我们,隔三差五都会给我们送东西来的。”
穗禾面无表情,鸟族能在天界将士中多年身居高位,靠的就是为天帝浴血奋战,身先士卒,骄傲的强者眼里不会同情弱者,也不会怜悯弱者。
穗禾拿着孔雀伞走了,小木屋里传来两个孩子的呼唤:“姐姐,你的盒子落下了。”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小小的声音被掩盖其中,显得杂乱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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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云蔽月,氛氲萧索,云水居内,匍匐于榻上的女子,往日姣美的面容皱成一团,额上冷汗直冒,退至肩头的衣衫破碎褴褛,而较之更让人心惊的,是那原本雪白圆润的肩头,被忘川之水腐蚀出的一大片伤口,鲜血淋漓,深可见骨。
而抱着她的男子,手指翻转间,磅礴的水系治愈之术注入其中,替心上人缓解那蚀骨的疼痛,润玉一袭蓝白色襕袍,身姿清癯明净,手腕上因强忍着怒气纠结着暴出的青筋,凌厉得仿佛要破肤而出。
直到她蹙紧的秀眉渐渐舒展,脸上开始泛起红润之色,润玉才敢放心停下,一开口,黑宝石般的眼珠上头仿佛汪着水,折出来的光竟惊了她一下。
他攥紧云渺的手,垂头硬声,却是说着与此时此刻不相干的话:“昔年旭凤出生之时,火凤真身踏云霄唳于九天,帝后喜不自胜,荼姚那时就告诉我,足下无云不成凤,他的旭凤生来便是天命之人,而我的存在,就是他脚下的那片云罢了。”
云渺垂眸细思,少顷忽然抬手为他拢齐稍乱的鬓发,看着他眼中的自己,一字一句道:“凭什么呢,你可是龙啊。”
润玉弯起嘴角,覆上她的手背贴在脸颊,他掌心有温柔的茧,触碰生温,源自他的柔软心肠,然而此刻他极具磁性的嗓音摄人心魄:“曾经,我不羡慕那凤凰,却也不愿当那任人践踏的云。但是从今往后,我想为自己活着,为你活着。”
然后他看见他心爱的女子眼中亮起奇异的神采,眸光虔诚而坚定:“那么,就去争取所有你想要的吧。”
他将她珍之重之的抱进怀里。眼中一抹红,好似心间血。
既然他的隐忍得不到应有的尊重,那就干脆抛弃得彻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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