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他们相互依偎着,纠缠了许久许久,女子柔软的身躯最终在他身下软成了一汪春水,一直挥汗如雨的润玉这才恋恋不舍的停下。
俩人默契的都没有提先前不愉快的事,润玉温柔的在她颊边落下一吻,随后问她为什么要来人间,云渺则告诉他,这是她爹水神的授意。
锦觅是她看见一个带着面具的魔族之人要对她出手时救下的,如此一来,既对水神有了交代,也不算干预了锦觅历劫,但眼下在凡间作为医女的锦觅说要报恩,便一路跟着她进了这家戏园,云渺便理所当然的指使着她为她这个“恩人”熬药治伤。
“你呀,真是顽皮。”
润玉宠溺的轻刮一下她的鼻头,何尝不明白凡人的医术对神仙根本不起作用,云渺如此,也不过是把在水神处受的气,出在了罪魁祸首锦觅的头上。
云渺也不反驳,毕竟从一开始,她就未曾向他掩饰过她对锦觅的敌意,让润玉彻底放弃锦觅爱上自己,正是她最初接近他的目的,只是如今……
“许久都不曾下凡来了,借着这个机会,你多陪陪我好不好?”
她把头埋进她怀里,这样问他。
润玉顺势将她抱得更紧,柔声说:“渺渺开口,润玉自然却之不恭。”
她微微一笑,磕上眼帘,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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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春风十里,处处多柔情,常说有言道大渊之地,四斗在官,三斗言商,余下则是民生世俗幻百态。
锦觅后来被云渺送回了熠王的北苑山庄,重归她要在凡间历劫的轨迹,但是即便如此,她不知是真要报恩还是怎的,总是隔三差五拎着药箱来给云渺换药。
今夜,淮梧国城内一片繁华,花灯连绵如星海,烟花次第辉映紫夜,游人的喧闹盈于耳中,红色的灯笼铺天盖地地铺满了整条街,当真是火树银花。
他们商量好一起出去赏灯,润玉身着一件魏晋蓝衫,和一身粉橘色的云渺并肩走在靡丽的街道上。
“今日是中秋节啊。”云渺看着这热闹的场面说。
润玉不由得出神,他自然知道中秋是代表团圆的良辰佳节,然而这千百年来,他却从未拥有过哪怕一次的八月十五。云渺却已熟门熟路地拉着他逛起了夜市,随手买些糕点、果子塞给了他。
夜色被染成带着些许红的暖黄色,他牵着她的手,人群如潮水般从身边涌过,旁边的高台上有人在猜字谜,路两旁不断有小贩在兜售花灯,他感叹这样繁盛的美景:“东风夜放花千树。”
她乌黑的眼眸倒映着身后灯笼里暖黄色的光,亮得惊人,还晕染出一丝笑意来,在旁边轻轻地回:“更吹落,星如雨。”
润玉落落笑开,和她一起站在卖烤紫薯的长龙里排队,她站久了抱怨自己腿麻了要他一个人去买,此时前方有人舞狮,人潮汹涌而至,她被人挤到他的怀里,软玉温香扑满怀,鼻端是淡淡的香意,润玉顺势抱住她,狡黠的说:“不许走,我们一起等。”
舞狮的激昂的鼓声透过喧嚣的人群隐隐传过来,耳边是围观的人一阵阵地叫好声,而她还在他的怀里,眉目盈盈,笑意婉转,有眼尖的小女孩拿着鲜艳的花朵凑到他们面前,语带希翼道:“大哥哥,给心爱的姐姐买束花吧,就剩这最后一朵了。”
他付钱后云渺却拿着花朵调戏般的轻抚他的脸庞,然后看着他的呆样又忍不住笑起来,他看着她笑得温柔又明媚,恍惚间,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以往那个神秘莫测的上神之女,他也不是那个受尽冷落的天帝长子,他们是真正的情人和爱侣。
后来他们去最热闹的茶楼听戏,里面请了当红的戏班,咿呀浅唱之中,丝竹粗哑嘲哳,看客轰然大笑,润玉恍如身在梦中,咬了口云渺买来的月饼,甜得眉头都扭成了一团。
云渺趴在栏杆上,不看戏却瞧他,忽然说出风神来信召她回洛湘府,要他在凡间等她几日。
润玉抱住她,有些吃味,不甘心的说明明是她要他陪她的,现在又是她“始乱终弃”的要离开了。
天上一日,凡间一年,他要等的可不止“几日”。
云渺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幸好四周的人都被戏曲吸引目光,没有注意到这边,于是只得顺着这条白龙的鳞片,在他耳边暧昧的咬耳朵。
“那等我回来,就好好补偿补偿你吧。”
得到这样的答复,润玉笑得很是满足,继续搂着她,随后,静静的将目光投向戏台上唱着《游子吟》的戏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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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凡间新年的上元节了。
润玉依旧呆在他们最初在凡间落脚的戏园,后院似乎已经被他包下了,白衣少年正坐在圆润的石凳上酿酒,面容遮纱的锦觅就站在他身后痴痴地看着他。
日光下,那个圣衣族的圣女怯怯的伸出手,悄悄的,用自己的影子“拥抱”住了润玉的影子,而润玉似乎面带一抹忧愁,并没有发现锦觅芳心暗许的小动作。
云渺隐身在暗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幕。
然后她传音给润玉:“润玉,我回来了。”
她看见润玉惊喜的差点打翻了手中的木瓢,继续轻飘飘道:“可是我反悔了,我不想补偿你了。”
润玉闻言急得站了起来,灵力一动便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慵懒的靠在长廊的柱子旁,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锦觅看着他失态的样子,惊讶道:“润玉仙,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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