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奥利安的生活彻底恢复了正轨。他会在清晨吟唱——这件事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并在一个小时后继续上班。又一段时间过去了,他把那个叫威震天的人和死去的普神抛在了脑后。那只是个梦,不是吗?
某天,他走进了办公室。他的书桌上放着一个厚重的文件夹,上面印着“最新能量生产统计数据”。在检阅完新建大楼的财务报表,和12份学院新生的简历后,他才翻开了那个文件夹。他回想着他的学生时代——清扫机当老师前,他就已经从学院毕业了——奥利安叹了口气,在投身专业领域之前,所有汽车人都要接受基本的军事训练。霸天虎还没成为大麻烦,汽车人就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
红警把头探了进来,“早上好。”
“早上好!”奥利安朝他挥挥手。他还是会想起红警埋在废墟的残破头颅。“科学研究部门有什么新鲜事吗?”
“没什么啦。”红警流露出一丝骄傲,“就出版了一篇矿洞深处奇异浮雕的考古报告。”
“哦。”奥利安咬住舌头,告诫自己不要追问。那些浮雕不可能是将他们引向塞伯坦核心的大门。“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了,快去读吧。”
“没错。待会见。”红警朝他点点头,便跑出了房间。
现在没人打搅他了。奥利安深呼一口气,再次翻开了文件夹。每一页上都印着照片。他看着那些朝着镜头坏笑的矿工们。他轻松认出了狂飙,破坏者和红蜘蛛,不过他们比他记忆中更小一些…而红蜘蛛还没有翅膀。一个胳膊上装着钻头的黄色小塞伯坦人就站在后面——旋风。他是死里逃生了,还是尚未遇见曾经的命运?
奥利安翻开了下一页。
他与照片里的威震天,四目相对。这位霸天虎站在昏暗的矿洞里,扛着斧子,把一只手按在壁灯旁边。他是如此的年轻,眼中还没有岁月的沧桑烙痕。他头上钳子似的天线还很圆滑,肩膀上的挡板也不见了。他的颜色比记忆中更加柔和,四肢上覆着青紫色的喷漆。他的笑容傲慢而冰冷,毫无少年人的纯真,却还不像破坏大帝那般暴戾。
浪涛般的记忆喷涌而出。他想起了那铭刻着他们交织生命的墙壁。他想起了那场持续几百万年的战争。他想起了那场战争的起因。触目惊芯的证据,就印在下一页文件上。矿工们的能量储备仓是空的。
空空如也,因为汽车人们把能量都拿走了。
中午,奥利安走进休息室,补充一些能量块和能量点心。当他倒饮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威震天的声音。
《〈不。现在我要掠夺你辛勤工作的成果。〉》
《〈继续挖,没准你能给自己找到点食物残渣。〉》
这声音令他芯如刀绞。他想起了那些住在他脚下的人们,他喝的每滴能量液,都是从他们身上掳掠得来的。
奥利安再次把这想法逐出脑海。那只是个梦。他不能活在梦里,他只是名微不足道的档案员。他不可能偷偷跑到矿洞里去找威震天,这样太蠢了,威震天根本不认识他。
于是,一个世纪过去了,奥利安继续做着他的文书工作,尽可能不去想威震天。然而,平静无波的生活掀起了波澜。某天傍晚,他在新闻报道中,再次看到了威震天的面庞。他站在一个燃烧的能量补给站旁边,身形被熊熊火焰点亮。
这则新闻是一切的开端。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了起来。
奥利安试图无视这件事。他本就无能为力。
隔天早晨,他的同事们开始传言,议会的秘密机构正在寻找一位新的汽车人领袖,领导模块将会传给一个有着最纯净的火种的人。他们的每句窃窃私语,都令奥利安战栗起来。他知道,他的生活即将画上命中注定的句点。他只能绝望地等待命运降临。
曾几何时,接受领导模块是奥利安人生中最光辉的一天。他从千千万万的人里被选中,领导他的人民以自由的名义,与霸天虎—那些邪恶的战争机器战斗。可是现在——他的脑海中印刻着另一段轨迹相同的人生——他就像一位等待处刑的犯人,掐指倒数着自己的时日。
这些暴动只有一个好处:人们开始频繁听到威震天的名字。
在接受领导模块的前一天晚上,奥利安鼓起勇气,躲开治安巡逻队,在宵禁时刻走过空荡荡的街区。他想要找到威震天,可那个霸天虎依旧行踪诡秘。巡逻队警车越来越近,他只得返回他的公寓。在走回庇护所的途中,他总觉得有一双猩红色的光学镜,在紧盯着他。直到他关上房门,这种感觉才彻底消散。
那天晚上,奥利安彻夜未眠。梦成了他唯一的安慰,可今晚它们却逃离了脑海。自从开始这段全新的人生后,奥利安第一次怀念起那些梦境。他蜷缩起来,像孩子般无助地哭泣着,直到清晨的闹铃声响起。
如果他一直赖着床上,他的命运会有所改变吗?
不…他们只会直接走进他的公寓。拖延没有任何用处。我最好赶紧起床,开始我作为奥利安派克斯的最后一天。
下一个小时,他疲惫地盯着他在教堂玻璃上的倒影,等待着开始吟唱的指示。威震天应该正在地底的某处听着呢。可明天早上,等待他的将只有寂静与悔恨。
这个清晨,奥利安只为威震天而唱。歌声与祈祷倾泻而下,他恳求普神让他们渡过劫难….可神没有回应他的祈求。他刚离开教堂,就被穿着普神似的金色盔甲和皇冠的人们带走了。他们让他坐进一艘全副武装的飞船,一言不发。
“我不是合适的人选—”
其中一个金色的塞伯坦人开口,“做出决定的,是火种源,即为普神。领袖身份是神明赋予的,不是选择的。”
奥利安低下了头。他知道他们会在中途蒙住他的眼睛,以防他看到火种源的确切位置。当这个时刻来临时,他发现黑暗变得熟悉而舒适。他陷入了深深的沉眠,仿佛消融在了黑暗里。
“奥利安,”他被一个人温和地推醒了。“我们到了。”
直到脸上的袋子被摘下,奥利安才回过神来:成为领袖并不是他的选择。可是他应该怎么做?成为擎天柱之后,他还能做些什么?
我还有机会做出选择。
奥利安低着头,任由那些金色的使者带他穿过一条高大的走廊。这里十分昏暗,只有墙上的卤钨灯散发着些许光亮。领导模块就躺在下一个房间里的白色圣坛上。奥利安俯下身,凝视着它,璀璨的光芒在他的脸上跃动。
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静的可怕,他的每阵微小颤动,都像是凄厉的雷鸣。
奥利安回头望向身后的人们。他们面无表情,紧盯着他的每个动作,光学镜罩着一层阴影。他再次把头转回来,直视他的宿命。威震天绝对会笑话他的优柔寡断。
“你知道吗,这东西挂在我家墙上,肯定比塞在我胸口里更好看。”
死一般的沉默。两名守卫似乎翻了个白眼。奥利安憋回一声嗤笑。可这点笑意立刻就消失了,他不可能永远拖下去。
奥利安抓住领导模块的把手,把它从圣坛上举了起来。他把它举过头顶,模块中央的宝石亮起了眩目的白光。能量流入他的火种,普神的低语萦绕耳边,祝贺他迎来新生。
曾几何时,这个时刻,让奥利安流下了喜悦的泪水。而这次….他的芯中只有无尽的悲伤。
在强大力量的冲击下,他掉线了。他知道,他下次醒来时,就不再是奥利安派克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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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领袖的加冕典礼,搞得擎天柱头晕目眩。他的接收器快被音乐震聋了,前来道贺的人们——最好是来道贺的人们——都在盯着这位新领袖看。他坐在一把华丽过头的椅子上,被仔细抛了光,装甲上泛着神圣的光泽。可是他的芯情却十分阴郁。为了消除霸天虎的威胁,汽车人们将暴力镇压美化为正义的行径。他们认为,只有消灭这些和他们一样的塞伯坦人,他们才能重回安逸生活。谁也没有反对即将到来的战争,谁也不想去理解他们敌人的苦衷。
擎天柱的王座背后,刻满了“Per,Primus,electus”。
Per,Primus,electus
神选之子。
这一次,他直接戴上了他的战斗面具。他没有提出任何问题,因为他知道没人能给他答案。他的大半张脸都隐藏在面具之下,这让他的神情变得难以捉摸。他没必要假笑。他只要点点头,人们就满足了。
《比起挥手,我更愿意用我的左胳膊,换一杯美味的高纯能量》他朝另一波人挥挥手。《事情本不该如此!》
擎天柱坐在自我厌恶的囚牢里,静静思考着。神选之子….被普神选中。被选中。选择。
那抚过他面板的手,和划过喉咙的尖牙在他的脑海里翻搅。如果他当着这些人的面,把自己搞过载,他们还会把他当作伟大的领袖吗?如果他们知道他渎神的不洁想法,他们还会仰视他吗?
选择。
上辈子,他总是担芯他们不会追随自己。民众就像地球上毛茸茸的白色食草动物,极易受到惊吓。
他曾经做出了选择,因为汽车人们想要一位首领,带领他们打倒地底的肮脏贱民们。他们想要尽快解决问题。他们害怕霸天虎。他们不知道霸天虎“为什么”要进攻,所以所有人都希望他们“消失”。随着暴动愈演愈烈,人们已被伪善的病毒深深感染。他们必须消失!
当他坐在这把尊贵的椅子上,翻阅着另一段遥远人生的经历时,擎天柱突然理解了普神的用意。
这一切,都促成了他的选择。
加冕仪式后,他参加了一场针对暴动的漫长会议。大家都在声讨丑恶的霸天虎,说他们只会玷污繁荣的汽车人社会。擎天柱咬紧牙关,威震天曾将这些刺耳的谩骂声,狠狠拍在了他的脸上。这些人知道一周见不到阳光是什么感觉吗?知道他们想让他实行多么残忍的压制吗?
最可怕的是,他曾经随波逐流,让他们的想法影响了自己。可他不会再犯下同一个错误了。
“够了!”擎天柱攥紧拳头,碰地砸向桌子。整个办公室似乎都震颤了一下。刚走进来的天火,吓得愣在原地,仿佛他长出了8个脑袋。
“我们为什么要急着毁灭霸天虎?”
“他们是虎子!这理由还不够吗?”某人嘟囔。
“对啊,”另一个人赞同。
擎天柱怒视着他们。“如果你和他们境遇相同,你也会为了更好的生活而抗争。他们住在泥土里,与肮脏,疲惫,高温和饥饿为伴。如果有同伴死在地底,他们连哀悼五分钟的时间都没有!”
“可是擎天柱,大哥…”桌子最远端的红警说,“是他们先发起攻击的。”
“没错。可是我们的歧视给了他们攻击的理由。他们身上的污垢多一点又怎么了?为什么不找地方让他们清洗干净,而是把他们当作害虫对待呢?
在别人插嘴前,他继续说了下去。“火种源选中了我。我看到过他们生活的地方。我知道他们战斗的理由。我再次重申,这些人唯一的罪孽就是生在比我们更差的环境里,我绝不会为此与他们开战。我们需要去理解他们。他们选择抗争,是因为别无他法。现在,我要你们撤回街上的武器,将武装地点改为能量补给站。如若需要,每个街角都要安置清洗间。我要他们自由地行走在我们中间。”他环视一圈,将他们惊恐的表情尽收眼底。“明天我将在城市中心发表演说,欢迎霸天虎成为与我们享有相同权利的社会成员。任何未经我同意就开火的人,都会被逮捕。顺便一提——我会在霸天虎们能听到的地方重复这番话。”他在面具后露出微笑。
”可是,擎天——”
擎天柱没有搭理他,用更温和的语调继续道,“如果我们选择战争,我们就和他们没什么两样了。我们必须让他们明白,武器和拳头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他们在为了自由和尊严而战。我们为何要否认这点呢?如果他们进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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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和平地会见他们。等他们冷静下来后,我们会打开我们的接收器,聆听他们的声音。所以我们来到了这里。请尽情发言。我们洗耳恭听。”
擎天柱扫视过台下面若冰霜的霸天虎们。他们都聚集在城市广场中央,来听他的演讲。他们像扛枪一样扛着挖矿工具,大部分人依旧满身泥泞,活像博物馆里的出土文物。少数几个清洗干净的虎子,也和汽车人相差甚远。他们凌厉的表情和刀刻似的五官,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
黑暗和尘土的味道,熟悉得令他芯痛。
“我们不需要战斗。”擎天柱继续说。“我不想和你们战斗。如果你们不想在地底工作,那就不用。你们可以在地面上找到一份工作。没有人会压迫你们。”
“没文化怎么办?”一个虎子大喊。“我们中的好多人都不识字!”
擎天柱循声望去。他愣住了。
是旋风。(ps:威总上辈子没救下,掉进硫酸湖里的工友。)
“你会得到接受教育的机会,”他慢慢绽开笑容。“你和这里的所有人,都拥有着同样的权利。”
他的话语激起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他笑着捂住了接收器。威震天没有来听他的讲演,他感到一丝失望的刺痛。真希望他在附近的某个地方听着。擎天柱告诉自己,就算威震天忘了他,就算旋风的存活只是个意外,也没有关系。他已经阻止了战争,弥补了他最大的悔恨。汽车人和霸天虎将会和平共存。
而他将带着痛苦的回忆,继续前行。
热破和其他汽车人,正在街边的能量补给站和清洁站点里忙碌。霸天虎们迫不及待地奔向两处站点,洗掉矿洞里的污泥,吃下他们的第一顿饱饭。许多迷你虎子也跑了过来。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轮子和虎子们都摆着臭脸,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可谁也没有掏出武器,或挥舞拳头。
这是个好兆头。一切安定后,擎天柱动身前往塞伯坦大教堂。他还要去感谢那位神明。
“嘿!擎天柱!”热破在擎天柱开溜前叫住了他。
“嗯?”
那年轻的轮子揉揉鼻子,露出一个微笑。“看来你的梦也没那么荒唐,是吧?”
“是啊,”汽车人首领摇摇头,“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这个梦。”
“你要去哪里?”
“走远些。我想一个人静静。”
“哦…好吧。”
“给我留些铁棍糖,好吗?”
热破的光学镜亮了起来。他点点头,冲回了他的站点。
擎天柱变形为卡车,开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到达塞伯坦大教堂。正值日落时分,夕阳流离在金色的塔尖上,如同舞动的赤色火苗。他唱圣歌的高塔,巍然耸立在深蓝色的天幕中,仿若一位哨兵。教堂里的景象也同样宏伟——金碧辉煌的墙壁上,雕刻着普神创世的故事,和精准计算塞伯坦历史的数学公式。一尊惟妙惟肖的钛合金普神雕像,守护着这片圣地。多么讽刺啊…..奄奄一息的普神,就和这尊雕像一样大。
他无视了溜到他身后的牧师们,直接走到雕像跟前。他凝视着普神的眼睛,并撤回面具。
“普神,”他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次您不会受到伤害了。谢谢您给了我一次机会,我—”
一阵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又匆匆离去。他的步伐坚毅而沉重,和轻缓迈步的牧师截然不同。那骄傲的脚步声,瞬间将擎天柱带回了那个在内战中覆灭的荒凉世界。他想起了一切——悲伤,旅行,渴望和那个他曾经无法直视的倒影。
他猛地抬起头。一个熟悉的阴影没入了大殿走道里。
现在,他的倒影就要离开了。他还记得他吗?他也和他一样痛苦吗?
擎天柱飞快地转身望去。威震天的融合炮筒泛着微光。落日西沉,他在染着夕阳的金色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抛光过的干净机体,闪着日轮般的光芒,灿若神明。
“威震天!”
威震天在雕花立柱前停下脚步,刚好立在了教堂中央。他转过身,与擎天柱四目相对。他的光学镜闪着冷光,活像镶在脸上的两颗红宝石。他被清洗过了,但还不是很干净——他的身上仍浸着矿场泥土的气息,如同流淌在圣殿中的遥远记忆。在这华美的殿堂里,他显得格格不入。
“威震天,”擎天柱终于走到了他的身边。他剧烈跳动的火种,几乎悬到了嗓子眼。这熟悉感是如此的痛苦。他无声祈求着命运,每次呼吸都沉淀着渴望。
威震天依旧面无表情。他久久凝视着擎天柱,面色冷峻如常。然后,他缓缓翘起嘴唇,咧开一个满嘴尖牙的笑容。
“你好啊,奥利安。”他低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擎天柱的火种和外面绚烂的烟火一样,兴奋地炸裂开来。他想要手舞足蹈,大喊这一切都没有白费。他想要哭泣,歌唱,放声尖叫,但是他省下力气,给了威震天一个温暖的拥抱。
“威震——”
他突然被推到了身后的柱子上(柱子被推到了柱子上……),威震天啃咬吮吸着他的嘴唇,这个吻就是他想要的答案。他沉溺在这味道,情(和谐)欲和找回另一半灵魂的满足感里,并极其温柔地吻了回去。威震天还不理解温情的价值——擎天柱也没指望他理解——不过他会明白的。
他会明白的。
威震天猛地推开了他,并露出坏笑。“等你把下巴从地上捡起来以后,就跟我走吧。我听说塞伯坦广场正在开派对。”
他带着剃刀般锋利的标志性笑容,继续朝大门走去,看都没看被他搞得呼吸紊乱的擎天柱。他的举止,他走路和说话的方式都丝毫未变。他还是擎天柱熟悉的那个威震天。
可这次他们不再逃避彼此,也不再害怕自己的倒影。他们的世界在以正确的方式运转。在这里,他们有充足的资源培养感情。曾经,他们只缺少坦诚相待的时间。而现在,他们将携手同行,直至时光的终点。
擎天柱笑着低下了头。他看到印刻在脚下的一行古文字——
Pacis,venio,ut,bellum,nunquam,est.
“和平是从未开始的战争。”
——他抬头望向普神的雕塑。他以火种起誓,那雕塑转过头,和他一同露出微笑。
这次我做对了,对吗?事情本该如此。谢谢您,普神。谢谢。
”奥利安?把圣歌留到明天再唱!我会坐在教堂里听的。快跟上,不然等我们赶到,派对就结束了!”
威震天熟悉的声音,将擎天柱唤回了现实。他惊讶地回过神来,事情真的改变了许多。他们的经历将威震天带到了教堂里,没有了战争,他可以自由地出入这里。他们可以在神父的祝福下结合,并将此作为汽车人和霸天虎平等身份的象征。
至于现在?擎天柱只想吃一大把铁棍糖,再灌上一杯高纯能量液。
“今天,拜托了。”
“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呢。急什么?”威震天瞪了他一眼,擎天柱大笑起来。“好啦,好啦!我这就过来。”
他朝普神的雕塑鞠了一躬后,便匆匆跑去追赶威震天。他们一同跨过大门,两人合二为一的身影,融进了他们红宝石色的崭新未来里。
作者:全文完
作者:感谢一路追文的亲们~ 最后唠叨几句,我也算看过不少mop文了,这篇文不算最惊艳的,却是我最喜欢的作品之一。 咳,毋庸置疑,本文延续了洋妞的优良传统,那个肉炖的,让我也老脸一红。 但最触动我的,还是它所表达的救赎主题,以及作者对mop关系的剖析。 在相爱相杀cp遍地走的如今,威总和柱子也是相当有趣的一对。 他和柱子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他们是塞伯坦社会黑暗与光明的缩影。他们相互憎恨,又惺惺相惜。在许多版本里,他们曾秉承着相同的理念,却由于不同的经历,最终背道而驰。他们漫长而宏大的生命交织缠绕,改写了塞伯坦的历史,牵引着整个种族的命运。 他们是彼此的救赎,也是这乱世唯一的解。然而他们水火不容的观念,和威总的野心,却注定了两人不可能相互理解。 尽管篇幅不长,作者笔下的mop也有血有肉。 威总不是霸道总裁。他桀骜不驯,世故而残忍。他在暴力与仇恨中迷了路,成了令人胆寒的战争疯子。在内心深处,却仍向往着光明。 柱子不是圣人,却有着一颗金子般的心。哪怕满目苍夷,他也会为了世间的美好而战。他是成为守护神的平凡人。他敢于直面自己的软弱,有着和威总一样坚韧的灵魂,却多了宽容与温柔。 在对方眼中,他们都能看到自己的倒影:一个在战争中变得面目全非的机器。 第一次读完时,普神爷爷用整个星球送助攻的剧情,真叫我哭笑不得。但这结局实在是太美了,也许是因为mop十篇文九篇刀;也许是因为年轻的威总戳中了我的虐点(我™就没见他年轻过) 总之,当重塑岁月的他们,在教堂里笑着相拥时,我心中一直存在的遗憾,仿佛被填满了。 ——恋人相遇即是旅程终结。 能遇到这样一篇温暖的同人,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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