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湾二月份的中午,天空一朵云彩都没有,只有明亮的阳光,直直照在操场上,从海边来的东南季风,掠过操场上新长出来的海棠叶,吹动了挂在窗户外的风铃,又撩动了窗户边上的窗帘,带来一丝丝咸咸的海腥味。
吃过午饭后,我在窗户旁的坐位上写了会儿作业。最近中午留在教室的人变多了,讲台下的坐位上就有两个女生在谈话,其他人也有得没的说话,但这并不能阻止我犯困。“叮叮当当”的风铃让我心痒痒,一阵阵的犯困。看了一下讲台顶上的钟,不到一点钟,能扒一会儿。
在我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有人拿书拍了一下我的脑袋,
“啊!”
我从桌子上抬起头,先是看了一下讲台上的钟,才一点十五分,没到上课时间,转过头看向旁边站着的老王,不耐烦地喊道,
“有什么事?”
我从桌子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老王笑眯眯地看着我,
“最近中午挺闲的呀,走!跟我来,有件事想让你做。”
老王转过身,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跟上。我也没特意问是什么事,盖上瓶盖,把水瓶放回桌子上后,跟她走出教室。
出教室后,老王带着我径直来到西边走廊尽头的一小间小教室,门上边挂着“文学部”的牌子,这应该是个部门的活动室。
打开门,一阵风从窗户外边吹了进来,撩起了坐在窗户底下少女长长的秀发。少女停下写字的笔,搂了搂发髻,抬起头,看见我后,我们俩同时“啊”了一声,她打量了我几眼后又看向我旁边的老王。
“老师,我不是告诉过你,进来要先敲门的吗?”
老王关上门,毫不在意地说了句抱歉。少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想必她也清楚老王的性格,她若不想听你的,你说的再多,也没
什么用。
“所以,为什么找他过来。”
少女指了指我。
老王看了看我又看向少女,有点不明所以,
“啊,我看林零平时语文成绩挺好的,叫他做事也不认真,而且看你们同桌这么久了,也没闹什么矛盾,所以就叫他过来了。”
老王看着少女一幅若有所思地样子,问道,
“怎么?不行?”
“不,”
少女回答道,
“没什么不行的。”
“那就先,你任正部,林零任副部,好嘛?”
“嗯。”
老王用带着好奇的眼光看了我和少女几眼,
“那你们俩人讨论一下,我先回办公室了。”
“等一下!”
正当老王准备开门的时候,少女叫住了她,
“如果可以的话,请再找些人过来,人还是不够。”
老王点了点头,
“好的。”
老王走后,少女重新提起笔,继续写些什么,没有理我。
从门口处望过去,这间屋子还挺大的,有普通教室的三分之一那么大,对于一个社团来说,足够了。
门口左边有一个长长玻璃桌,应该是用来摆放杂物的,但桌面没有任何杂物,下面一层整齐地码放着几本杂志,应该是不久前刚整理一遍了。
屋子的左右两边立着四个大书柜,书柜里的书倒没码放地那么整齐了,东倒西歪的。不过种类倒是什么都有,从古典名著,到玄幻小说,再到现代文学,杂志,词典都有。按照书籍的厚度被杂七杂八地堆到一处。
窗户旁摆着两盆荷兰铁,窗框上还放着几个很讨女生喜欢的多肉植物小盆栽。窗户的右边有一个洗手台,拧开开关居然真的有水,我一直以为教学楼只有卫生间才有水。
屋子中间是一个长方形会议桌,会议桌右边有一台台式电脑。从椅子的数量上可以推断出,这个社团巅峰时期应该有不少人,可从刚才的谈话上来看,这个社团现在只剩下我和雨宫铃两个人了。
没错,正俯在桌子写东西的这个少女叫做雨宫铃,是我的同桌。
其实,我和雨宫铃的关系并不是从她转学过来之后就一直这么僵硬的,要不然对方也不可能接受和我同桌。
我们的关系之所以变得如此僵硬要从元旦晚会之后说起。去年元旦晚会时,我身为雨宫铃的舞蹈搭档,因为某种不可抗拒的原因,而鸽掉了她。当全班人都上台时,只留下雨宫铃独自一人坐在台下等待表演的结束。
事后,我以弯腰90度的姿势向雨宫铃道歉,可是她没有接受,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直接离开了。从雨宫铃的眼神中,我看到她对我非常失望,况且我连迟到的原因都没有向对方说明就想乞求原谅,确实太卑鄙了些。
自哪以后,雨宫铃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使有时候我故意挑起话题,她也不理不踩。她将我彻底无视了。
这时候,我终于体验到了被一位女生彻底讨厌是感觉了。不同于来自男生的厌恶,对于来自男生的厌恶还可以以“讨厌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来顶回去。可对于来自异性的讨厌,就只剩下郁闷了。而且,我还找不出来反驳这种郁闷感的理由,毕竟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还好雨宫铃平时性格孤僻,没有什么朋友,让我避免了被女生团体集体讨厌的处境。不过,从事后女生们小声议论,还不时对我偶尔投以几厌恶的眼神来看,女生团体对我的态度也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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