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怪物与执事

异度空间，一个身形扭曲的怪物在和一个人形的穿着执事服的人严肃的对峙着，

怪物像是盘曲的群蛇萦绕而成的人形，像是美杜莎头部的全身演化版本，其中一个蛇的脑袋相较而言比较巨大，作为了投币，鳞片成为甲胄，全身由蛇构成，没有手臂，也看不到分离的双脚。

而执事则更像是一个落魄的小子，穿着和执事的身份不符合的肮脏的服饰。

“我原本以为，只要贤者领导着个世界，这个世界就能走向难以描述的神圣的境地，世界的知性者都在贤者的庇护下，永远的安逸幸福的生活，看来，现实并没有这么简单啊。对吧，洛菲斯。”

执事回答：

“主人，我不能提出任何的见解，我只是一个卑微之人，没有资格谈论大人物们的事件，不过，竟然贤者还没有确认已经死亡了，那就意味着圣贤纪元的时代还没有衰落。我只能祈祷，贤者能够重新站在世界的顶峰，指挥着我们。”

执事显得很谦卑，但是，按照双方的站位来说，应该是地位对等的两人，执事露出了微笑，然后摊开了双手。

“如果贤者失败了，那就不可能会有第二个贤者了，当然，我说的是真正的贤者，不是空有名号的贤者。”

怪物笑了笑说：

“的确，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第二个人愿意站在那一个位置了，也没有人能够站在那一个位置了，没有人有那种抱负，也没有人拥有像是贤者的智慧和力量，他是独一无二的，被这个世界所选中的人。”

“这不过是一个实验罢了，失败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连我们都办不到的事情，交付给一个人类，真的是太勉为其难了，说真的，我真的是有一点点可怜阿尔克斯呢。”

怪物吱吱的声响像是蛇群的悲鸣，不知道他是在叹气还是在狂叫。

“阿尔克斯是个优秀的人，再也不可能找到第二个阿尔克斯了，说不定，一开始实验就是不可能成功的。”

“是吗，你是这样想的吗，我尊敬的主人。”

“别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洛菲斯，我可不想在这种严肃的话题中还要陪着你玩角色扮演。”

怪物有些不耐烦的说。

接着是执事像是受到了主人责骂的可怜的表情。

“的确。不过，那个通道到底是什么，那个黑色污秽的通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贤者应该不可能拥有超越我们的力量才对。他竟然，刻意的掩盖着了那个通道的信息。”

“那个啊，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那是通往那个世界的通道。”

“那个世界？”

“我们五个人都讨厌的世界啊。”

只是若有所悟的样子，然后，是苦笑与疑惑。

“为什么，贤者他不可能见到一个未知的世界就贸然闯进去才对吧？”

“对，你说的没有错，那个世界很危险，即使你我，都不愿意受到那个世界的牵连。可是，究竟为什么，那个世界应该是一无所有才对啊，那里究竟有什么值得阿尔克斯去寻找的。”

“的确呢，一无所有。”

“不过，我们约定了不能窥视阿尔克斯的思维，也表示不干涉阿尔克斯要做的一切，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阿尔克斯的目的，可能再也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了。”

“至少，阿尔克斯不是个蠢人，他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那可不一定了，有没有意义这个问题吗，对于阿尔克斯而言，说不定不一样，阿尔克斯只是个普通人，也是会想要冒险的人类。”

“冒险带来进步，亦或者是死亡。”

执事补充说道。

怪我开始沉思，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但是瞧了一眼洛菲斯之后，并没有把自己想到的说出来。

“希望带来的不是灾难。这个世界当前的局势是以阿尔克斯一人为核心的阶梯型世界，真理议会作为阿尔克斯干涉的手段，世界的绝大多数知性者作为获利者。现在没有了阿尔克斯的恩泽，谁也预料不到会发生什么。”

“未来吗？”

洛菲斯像是在提出疑问，又像是在感慨。接着说:

“估计是暴动吧。没有了阿尔克斯为源泉的供给，有限的资源和最原始的本能很快就会支配一切。”

“和平是王的职责，而战争是实现和平的手段。阿尔克斯难道没有想过后果吗？”

“哎~~阿尔克斯应该是回不来了，这个他浇灌的花园。”

洛菲斯在承认着失败，也在缅怀着阿尔克斯。

阿尔克斯所到的世界，不是他能轻易应付的世界，是名副其实的地狱，是永恒的绝望。两人都想不通为什么阿尔克斯会突然间这么疯狂，竟然选择了死亡。

“那已经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事态了，不过，我们也没有必要控制。这一切都是阿尔克斯的选择，但是，阿尔克斯已经不用再对他所做的一切负责了。”

“目前为止，阿尔克斯留下的只有光辉，他是圣人。”

洛菲斯伸出了拳头。

“敬阿尔克斯·塞尔维亚·路安德。”

怪物身上的蛇也汇成了手臂，出拳与执事的拳头碰撞。

“敬阿尔克斯·塞尔维亚·路安德。”

鬼狱特殊监狱，第七层，饥饿的黄金地狱，米洛歇斯·伊斯比鲁斯带着一个半个身体是机械的孩子，在风暴中走着，半机械人一抬手，在狂风中舞动的暴戾的黄金砂砾，被定格在了空中，宛如时间被禁止。

走在米洛歇斯身后的半机械人，拉了拉米洛歇斯的衣角，说：

“姐姐，贤者失踪了，你所说的预言，就要成真了。”

米洛歇斯摸了摸半机械人的脑袋。

“米洛斯，这些都不是你所考虑的范围，你只要，好好的呆在我的身边就好了，我会照顾好你的，不过，还真是快啊，阿尔克斯那家伙，不过才，当了这么点时间的王，就这样，要倒下去了吗，未来的世界，恐怕，不在会这样安定了，罪与罚，都会掀杆而起，暴虐的世道，将会成为这个世界最真实的面貌。”

“姐姐，只要谁让你不开心了，我就让他从这个世界彻底的消失掉，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米洛歇斯牵强的笑了笑。

“米洛，谢谢你了，你是最棒的。”

——可怜的孩子。

米洛歇斯心想，不过，这也是命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当命运降临，奋起反击，是失败还是成功，从来不能断定，只是，会成为令人心不安的未知。

——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呢。

米洛歇斯用手掌划过了米洛斯的脸庞，手指轻轻抚过米洛斯的一只眼睛。

眼帘再次睁开的时候，那是红色的，机械的电子眼，一直无法传达感情的眼睛，而米洛斯的另一只眼睛，也陷入了呆滞。

——宛如不谙世事的孩子，不，应该说，是一个带有些许人性的机械。

+

神界一个湖底的宫殿里，一个躺在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思维运转了十几秒。

——第二个神，也要倒下了吗，这个世界，对处于高位的人，还真是不公平啊。

然后，他又陷入了沉睡。

湖中的鱼儿继续游荡，像是世界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

这里是四个世界中，其中一个世界神界的尽头，或许，灾厄不能够侵扰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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