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商人的永恒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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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浮出水面

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醒着,看着缓缓变白的天空和噼啪着的篝火,哈米尔开始回想起自己先前的经历 。

原本只是个简单的开路任务,报酬还异常丰厚,虽然被提醒会有危险,还有像是那些老人常说的“不要拿走任何东西”之类的警告,但是在离开之前都是很顺利的,一直到偶然间找到那个古怪聚落。村子里的人一些身穿兽皮叶衣一些什么也没有穿,居住在山洞之中,说着与外界完全不通的语言。他们去到那里时,还看见了到处被丢弃的动物尸骨,散发着腐烂的臭气,但是居然还有人再从那些腐烂之物里寻找可食用的部分。当他看到之时,差一点吐出来,他还记得自己似乎都因此而感觉到头脑晕眩。

哈米尔觉得那里简直就是文明的禁区,全然荒蛮之地,他完全没有想到在卡塞还能找到这样的地方,这里可是卡塞帝国,曾经的商业王国。据说他祖辈那一代为了开辟商道,几乎将帝国的每一寸土地都踏遍,每一座高山都翻越。但是如今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真是帝国的衰落吗?

佣兵同伴——不,不能说是同伴,只是接下了同一个任务的人,倒是大都觉得这是个有意思的发现,还谈着可能会有人对这些感兴趣,也许是个赚钱的好机会。真是群可笑的家伙,这不是该感到悲哀的事情吗?不过他们也不是真正的卡塞帝国的居民,哈米尔也可以理解他们的态度。

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应该是被那些野人发现以后,一切就变得奇怪了起来。那些野人没有在意他们的有多么超出了他们的世界,不论是衣装还是语言,就像是他们不存在一样。而且哈米尔还记得那些人的相貌也有些异样,只是现在他想不起来到底有什么不同,但是可以确定有着什么不同。

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哈米尔也想不起来了,漂在冷水里可能对他的记忆有着些影响。不过既然那些人把他们当做不存在一样,那么是怎么察觉到被发现的?就当作是被看见了吧,哈米尔不想去回忆这个细节。然后他们就理所当然地离开了隐蔽处,到了那些人的群落中,佣兵队为首的那个姑且算是头领的家伙打算和这些野人商谈什么,似乎是关于要求赠予一些信物。

可惜那些人自然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哈米尔还好心提醒了他一句,这个头领也只是资历要老一些,头脑是真的不怎么样。但是那个头领却不知怎么的生了很大的气,对着那些野人破口大骂,还扬言要把他们抓回去卖给怪人展。其他人好像也受到了他情绪的影响,也开始曝照起来,最后居然真的动起了手。那些野人也不是不会反抗,突然间四面八方地山岩开始脱落,露出了漆黑的洞口,数不尽的野人就从里面爬了出来,真的是用四只脚爬出来!

然后就开始打了起来,哈米尔只记得场面无比混乱 ,到处都是肢体在挥动,耳朵里全是喊叫声,他被人群撞来撞去,不一会儿就找不到和自己一样的人了。

之后的记忆就很清楚,他被驱赶到了一旁的山涧里,那些涌上来人几乎是靠着数量把他推下去的。他们怪叫着,推攘着,哈米尔觉得他们不是想要赶走他,他们全都是些无意识的一样,他们只是要排除他这个异类罢了。

天冬伸懒腰的声音打断了哈米尔的回忆,他有点被吓一跳,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天都已经亮了。

“多谢。”天冬看出他在帮他们守夜。

“你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守夜我还是可以做到的。”哈米尔笑着挠了挠头。

天冬没有再说什么,她走到小溪边把水面当做镜子梳理起自己的头发。哈米尔跟了上去,他打算用溪水洗一下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哈米尔来到小溪边,蹲下身,低下头,捧水的手停在了空中。他恐惧地看着在水中倒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企图理解其中的怪异。他慢慢地将右手按到头上,水中的倒影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他知道了,那确实是自己的影子,自己的样貌,但是和记忆里却不一致。

也许自己还是不够清醒,哈米尔捧起水拍在自己脸上,冰凉的水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他感觉自己清醒了很多。

在次看向水面,晃动的镜像却别无二致,依然是那样和记忆之中不同。我怎么可能记错自己的样貌!哈米尔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哈米尔又往自己脸猛泼了几下水,最后还将自己的埋进水里,因为他感觉到寒冷已经开始消退。

天冬看到了他有些发疯的行为,又见他还把头埋进水里,以为他是突然发昏。她赶忙跑过去把哈米尔从水里拉了出来。

“喂!你在干什么。”天冬冲哈米尔喊道。

哈米尔还是一脸惊恐,大口喘着气,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颤抖着转过头,对天冬问道:“天,天冬……你,你看一下……我,我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天冬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这不是显而易见吗?而且他刚才明明可以从水里的倒影里看出来。但是结合刚才他的举动,天冬察觉到了问题。“黑色,从我们把你从水里捞起来后就一直是黑色。”天冬严肃地回答道。

哈米尔听到这个回答,跌坐在地上,嘴中不断地自言自语:“怎么可能……”

“你到底怎么了!”他这副样子让天冬有些害怕,她以前也见过这种发着疯的人,那人的结局并不好。

哈米没有停下来的样子,还是在不停地说着断断续续的话。天冬见他这样,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哈米尔因为疼痛才回过神来。

“你到底怎么了。”天冬又问了一遍。

哈米尔暂时冷静了下来,他对天冬说道:“你不知道,我记得不是这样的,我明明应该是卡塞最常见的金发。”

“什么?”天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虽然这事很奇怪,但是他为什么会吓成这样子。但是她知道这种时候不要刺激他的好,又顺着问了下去:“然后呢?”

哈米尔又想起了什么,浑身一颤,才又说到:“那些不知去处的佣兵同伴,他们被杀死后,他们的头发都变成了黑色,就像那朵花一样。”

哈米尔的语言已经开始混乱了,天冬感觉再这样下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劝着哈米尔去休息一下,但是他只是蜷缩这身体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师傅,怎么了?”被之前的谈话吵醒的波波目光朦胧地看着两人。

“没什么,你再睡会吧。今天我们不急着赶路。”天冬预感到事情会麻烦,她觉得波波最好不要知道。

波波没有听她的话,他还是看着他们,只是他的眼神更加清亮。波波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虽然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场旅程教会了波波不少东西,比如说灵锁和生命气息的使用,比如说书上不会有点卡塞的风土人情,又比如说他知道自己有着什么样的权利和责任。他认定,自己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知道一个所有人都听过的声音打破平衡。

“你们怎么在一起了?”

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吸引,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熟悉的燕尾服和圆顶帽,还有那个大背包。

“你!”哈米尔在另两人之前冲了上去,但是他却扑了一个空,商人侧身闪了过去。

“怎么?要知道你们没有完成委托,我可是不会付钱的哦。”商人用手拉住了要倒下去的哈米尔,“而且我还好心提醒过你们,不要乱拿东西,为什么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虽然天冬不了解这两人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但是也猜测出这个商人就是哈米尔的雇主。但是波波却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刚想发问,商人就先开口:“我们还是坐下来慢慢说怎么样?”他先面对着他们两人说的,然后转头看向哈米尔,“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之后再问。”

哈米尔还打算说些什么,但是他已经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记忆了,他记得的东西远比他愿意透露的要多,可是却辨别不了真假。他决定还是听一下商人的说法,再下决断。

“和我们也有关系吗?”波波更加迷惑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睡了一觉期间发生了什么。波波偏过头看着还留在溪边的天冬。

“我也不知道。”天冬摇了摇头。

“你们看,这里的篝火不是还没有熄吗?虽然天都亮了,但是也不是不可以讲故事的。”商人很自然的坐到了火堆旁,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疑惑的目光。

哈米尔在他身后跟上,天冬也回到了波波身旁。现在,三个听故事的人,带着不同的疑惑和心态,等待着这个满脸写着不可信的表情的人,想听他口中会说出什么让人惊讶的话。

商人好像被他们的行为带来了莫名的满足感,至少其他人都是这么想的。他清了清嗓子,然后才开始讲话:“这件事情讲起来的话,那就要从七年以前开始。这件事波波你应该也知道,只是不清楚你还记不记得。”

波波瞪大了眼睛,“什么?”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提示一下。你还记不记得,在七年前的绯红地,有那么一天,不是节日,也不是迎接什么重要人物的到来。街上却莫名其妙又很多人聚在一起。想起来了吗?”

波波努力按照商人的描述,在自己更年幼时不多的记忆里寻找。他皱紧眉头,闭上眼睛,一副画面徐徐展开——无数双腿,男人的,女人的,穿着长裤子的,穿着短裤的,裹在长裙里的,全都在他眼前晃动,是那些人在走来走去。但是,他们在干什么?不是节日,也没有任何活动的消息,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上街,可能是因为和以前一样,帮忙买东西。那是他都难以记得的事情了,应该不会是什么特别的事才对。

“好像是有这回事,但是具体我想不起来了。”波波摇了摇头。

“好吧。”商人有些遗憾,“那还是我来说。那是一系列影响了数个领地的暴动事件,导致了无数人受伤和至少三十人死亡。而且在绯红地还有一个当时不过五岁的小孩子死在了一场因三铜元而引发的争吵,这本来算不上什么事的争吵,却因为不断加入的暴怒的人而造成了难以阻止的斗殴事件,因此还造成了整个绯红地的动荡。

”而且,几乎是和这件事同时,其它多个领地也有相似的事件——从斗殴到游行,各类恶性事件简直无所不包。而这件事最后被强行掩埋了下去,亲身经历者都也三缄其口,我也是靠着关系才打听到这些事。

“那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我想知道的是你究竟让我们干什么去了 那些野人有是什么情况。”

“你是艾森兰的人,不在这次事件的波及范围内,自然不会知道什么,和那些事情究竟有多么可怕。可以说只要你出现在了那些歇斯底里的人面前,你会发现自己如果不和他们一起为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事情而愤怒地喊叫。那么你就是他们愤怒的原因。”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快一点。”

“我只是希望可以告诉你们事情全貌,因为我雇佣你也是为此。”

“这里也在那些事件的影响范围?”

“是的,而且更重要的事,根据我从一个熟人那里买来的情报显示出:所有受到影响的区域,都在以这片地区为中心的圆里。不单单是中心,而是形成了以这个伯克里里禁区为圆心的圆。不用我向你介绍伯克里里吧。当然,波波你们如果不知道的话,我倒是乐意说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波波忙挥手,他不希望这个故事被打断,虽然讲到的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是却格外吸引他,“伍华德先生已经带我们去过那里了。”

“哦?你们居然都去过那种地方了,感觉怎么样?”商人有些意外,他觉得自己其实当时可以更加信任子爵一点,这绝对是他的安排。

“感觉那里挺神奇的,那里就像是蚁巢一样,修在地下,还有那么多隧道……”波波一时间停不下嘴。

“那你喜欢那个地方吗?”商人打断了他。

波波突然被打断有些不开心,但是他随即又想到现在不是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怎么喜欢,那些人都太怪了。莫名其妙地排着队,还一句话也不和我说,就像没看到我一样。”

“那就好……天冬?”

天冬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问自己,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嗯?啊,当然不喜欢,而且这有什么重要的,还有我也不是去参观的。”

“额……好吧。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新答案,你的说法和我猜的一模一样。如果你有什么的话可以全都说出来,这可是关系到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师门。”

天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那我还有话说,那些人可以说是完全做着没有意义的事情,工作不断地重复,但也只是扩大着地穴。不说可不可以重建伯克里里,可能连维持下去都很困难,但是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依旧专注地浪费时间做那些无意义的事,可以说相当愚蠢,也可以用伍华德话来说——荒诞。”

“好吧……”商人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期待太多为好,“我还是继续说下去,这相当奇怪不是吗?刚好是一个圆,自然不是很规整,但是也可以说明一些问题。然后我就开始自己收集有关的信息,虽然不容易,但是只要给那些流浪汉几瓶酒,他们还是很容易说话的。我从他们的话里反复听到了一个词语——黑色的花。”

听到这四个字,哈米尔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嘴巴也半张着。

商人继续说道:“自然之后我就要去找这个黑色的花,而且是在这一带。但是毕竟我不熟悉这里的地理,我可不敢贸然前往,于是就雇佣你们来帮我探探路,明白了?”他歪着头看着哈米尔。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会发生那些事……”哈米尔收起了他的惊恐,平静地说道。

“是啊。”商人语调轻佻,“不然你们干什么的?而且我都有提醒了,你们还是把自己弄成这样。”

“那么,你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哈米尔被他的语气激怒了,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你可不该多问,就当我找到了一条安全的路吧。”商人觉得自己已经算是给足了劝告,却彻底激怒了哈米尔。

“所以说,你就让我们去到那个鬼地方,还只是说着去探路这种简单的事情,我们完全没有准备,你都不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哈米尔站起来抓住了商人的衣领,一下子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波波向拦下他,但是没能办到。

“够了!你们是不是都喜欢这样?我已经提醒过你们,不要动山里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商人嘲笑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的头发变成了黑色?就像那朵花一样。”

哈米尔瞬间松开了手,向后跌坐在地上,他的脑海里,又显现出了一些记忆,但却与之前记得的想违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记得什么……”哈米尔带着哭腔说道。

商人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可提前说好,这一次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之后的事情你们最好不要知道——但是天冬你除外,知道这些事情后你们就很难再出来了。”

“我既然是绯红地的人,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听下去。”波波很快回答道,他虽然不记得那件事,但是他隐隐感觉到这件事必然和他有着某种关联。

“我也没什么问题。”天冬则比波波清楚得多,她已经从商人那些絮絮叨叨的话语里理出头绪:疯狂的人群和暴动,深山里的野人,黑花,还有禁区里的伯克里里地下城。虽然不能一一理清,但是她还是猜测,那黑花可能就是暴动的缘由,而且哈米尔也是接触了黑花导致了像是混乱的情况。就商人的意思,和头发变色也有点关系,不过这应该没什么用。只是可以确定,那些黑花在这山上绝对不少,而且和野人有着关联。然后是地下城伯克里里,虽然和一开始的想法不同,但是伯克里里的确有着很重要的作用,而且很有可能和那些野人有什么关系,比如其实他们是一伙人?虽然不和常理,但是在这个地方修建地下城本就不合常理,而且他们见到并不是伯克里里的全貌,有了那些野人式的森林生活维持的话,估计也没什么问题。或者这些伯克里里需要从山路去到其他地方,一直过关口显然不合适。还有,虽然有否认过他们和哈米尔遇到的是同一群人,但是现在有黑花的存在的话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毕竟也不可否认他们又至少是相似的刺青,那些只不过还没有到那些野人的程度罢了。但是更大的问题,为什么要这么做。再回忆一下,死去的关口守卫,还有一直都被忘记的另一端的关口。绝对不是什么食物中毒之类的谎话,是被杀害了才对,而且只能是伯克里里人!为什么?关口是伯克里里消亡的一个标志,就此伯克里里彻底消失。那么关口消失就意味着伯克里里的重现。这有些象征意味,但是统一的服装和一样的纹身,可以看出来他们有着某种秩序和意志的共同,做出这种事情也不足为奇。可以说他们认定自己的行为有着正当性,在大意志之下的正当性。这也可以解释他们的执念,没错,因此他们才可以做着那些填了堪称徒劳的工作,为了一个可以说飘渺的目的。但是野人呢?如果从她和波波所见来说,那些强盗他们甚至不能说人话,而伯克里里人至少还可以,也就是说伯克里里人没有受到黑花的影响,他们看来也不可能是同一伙人,应该只是达成了合作。野人在七年前把黑花散布出去,造成那些悲剧,打破了原来的稳定,而伯克里里势必也会如此!天冬感觉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商人看到天冬先是沉思,现在又一脸恍然大悟,他笑着说:“这就是为什么你除外。看来那些书没白看不是?”

天冬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师傅不仅仅让她练武,让她读的书可是填了整整一个顶到天花板的大书架。虽然,她不总是想读那些书就是了。

“但是我觉得还有些问题。”比如那些野人是不是真的可以沟通和七年前的事件的罪魁祸首是不是他们。

“你可以先说说。”商人向她摊手,示意自己很期待。

天冬也不多推辞,把自己的想法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并在另外两人惊讶的目光里得出了结论。

“嗯。”商人点了点头,“和我想到的差不多,只是你知道的太少,没办法复原其原貌。”

“那么原貌是怎样的?”天冬问道。

“这要你们同意我才可以说,最近我是真的怕了你们了。老是抱怨我。”商人撇了撇嘴。

“我想知道。”哈米尔在波波还在惊讶地时候先做了回答。

“那,我也是。”波波没有多少犹豫,不知是勇气,还是天真。

“那么好吧。”商人压低声音,“其实,那些所谓野人就是另外一群伯克里里人,当初的黑花事件也是他们做的。只是显然,他们最后害了自己,让计划也不得不推迟到现在。他们想要发动叛乱,企图改变卡塞现状。让伯克里里的时代归来。”

虽然听到了天冬的推测后哈米尔都有所预感,但是直到被说出来还是让他惊讶,居然有人想要做这种事。他知道现在的卡塞已经不如从前,那些他也没有经历的全盛期的传说依然在,但是他们居然想要毁掉卡塞来让伯克里里恢复原样,简直不可理喻。

波波没有想这么多,但是他知道,那些人绝对是一伙人,因为他们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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