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谁说胸大就无脑的……

晚上九点二十分。

“你好啊。”欧石楠真的来了。

欧石楠已经洗去了伪装，恢复了正常的外貌——说是伪装，实际上也就戴个黑色美瞳，把头发扎起来而已。在这个世界中，混血儿不算多，但已经不少了。

她留着红色的波浪长发，前凸后翘的火爆身材被黑色紧身衣完美映衬出，瞳孔则是淡金色的。至于身高，已经一米八一了，比辛辰还要高……典型的北欧人。

“跟我来。谈生意在这里谈。”辛辰没有多说什么闲话，而是拉开了椅子背后的暗门。

顺着楼梯下去，是一个巨大的空间。那里面的架子上摆满了速溶咖啡罐装咖啡瓶装咖啡和咖啡粉以及咖啡豆，还有各种各样的书籍，全部都是那种几乎有市无价的。此外，还有大量手办，以及少量的红酒。房间正中央有一张巨大的桌子。除此之外，周围还有几个小房间，应该是卧室，厨房，卫生间，储藏室之类的。

顺便一提，这个年代实体书已经不多了。除了怀旧的人，几乎没人买实体书。所以，大部分出版社印刷厂都倒闭了，只剩下几个还在印刷书籍。而正因如此，实体书的价格飙升。价格飙升则导致买书的人更少了，买书的人少了再导致印刷厂更少，印刷厂越少书的价格越高，书的价格越高买书的人越少……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并且是很难改变的恶性循环。

辛辰不想去改变什么，他没兴趣也没能力改变。就算他是天下第一的罪犯「影鬼」——他和小丑并列第一——也无法改变人类的内心，哪怕他是心理系的天才也一样。

他也无法让人们都去多看看实体书。他甚至让人们多看看书都做不到。

人们已经习惯了明星八卦，桃色新闻和快餐文学之类的，真正会静下心来读书的人还有几个？

当一个学校读过《百年孤独》，《双城记》，《狂人日记》和《活着》的人还不到三十个时，当一个高中班级知道卓别林的人不到五个时，知道尼采，波德莱尔，王尔德的恐怕一个都没有时，文化该怎么发展？

辛辰不感兴趣，也不愿意感兴趣。

人类都是在自己玩自己，早晚有一天玩过头。

回到正题。

欧石楠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纸张，大脑先是当机三秒，然后立刻血都凉了。

那些东西是什么呢？

答案是，这些都是人物档案，而且似乎都是校园暴力的施暴者。最中央的则是欧石楠这次的目标，一个恋童癖官员，刘新阳。

“你算计了我……”欧石楠重复了一遍辛辰曾经说过的话。

“哦？反应过来了。”辛辰倒不怎么吃惊，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哼…哪怕是你也不可能只用六个小时就准备好这些东西的。那丫头十三日就找到你了，那时你就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与目的了，对吧？因为我伪装的那个人是真正的校园暴力者。然后你就将计就计，找到了钟匠而不是让艾蕾帮你。因为第三名到第九名的黑客的攻击方式没什么差别，而第一第二都有自己的标志性方式。”

“如果我就是欧石楠，一定会在自己的设备上设置些什么。事实上确实如此，这样一来你就让我明白你去找了钟匠。而世界上能够找到钟匠的人，也就咱们几个和其他少部分犯罪者与高官了。”

“然后，你明明有能力用其他方式解决问题的，却故意给支磊打了电话，而且还用了影鬼特有的语气。因为你估计我会监听他的手机，所以我可以知道你是影鬼。”

“当然，也可能是你偶然结识了影鬼。所以你借羽璠之口告诉我是你打的电话，以此引导我确定你是影鬼，并前来找你。”

“同时，在判断出我的身份时你小子就已经开始搜索这些资料了，对吧。紧接着又来告诉我你要很大的报酬，用这种简单的心理学技术来让我消除对你的怀疑。”欧石楠冷冰冰地把话说完。

“好吧好吧，不过我是从十六日早上才开始工作的。”辛辰默认了。

……

十四日早上，八点。

“喂，艾蕾……”辛辰拨通电话。

“什么事情？有新书来了？”艾蕾刚起床一个小时左右，正在室内跑步机上运动。她算是能猜出辛辰的话。

“算一件事。还有，查一下整个城市所有居民的身份，并和暗网中的数据核对一下，找出那些可能是欧石楠的目标的人。”辛辰回答到，“我这边把备份发给你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压榨劳动力！”艾蕾咆哮。

“你有三十个小时左右，我相信你能行。加油！”辛辰不负责任地说。

“你去死吧！我当年就不应该做你的助手！”艾蕾一边咆哮，一边离开跑步机，来到电脑旁边。

艾蕾确实是书店老板辛辰的助手，也是影鬼辛辰的助手。她在辛辰二十二岁刚开始工作一个月就结识了辛辰，并成为了他的助手。

十五日上午十一点，艾蕾就完成了工作。她核对出了整整七个施暴者，还不包括林洋。

什么？辛辰不是电脑渣吗？他是怎么用自己那台电脑监视暗网的交易的？

其实他压根就没有监视，因为钟匠都很难监视暗网。这个权限是他赌来的。

他用自己和艾蕾做赌注，与暗网的六位主持者赌暗网的交易观测权。

最后他赢了，虽然差一点被艾蕾打死……

……

现在。

“所以，来讲讲你的计划吧。反正我已经退学了。”欧石楠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开始谈话。

“首先，我知道你的目标是谁。刘新阳，那个副市长。如果不是为了这么个人，你压根不会来找我的。”影鬼开始讲解计划了。

“那个人特别麻烦，因为他设置了极其精妙的防御设施，还有一个身手不比你我弱多少的保镖。无论是狙击还是爆破，乃至暗杀都没用。”

“实际上他的目的就是防你，防蝉。他知道你和蝉的目标名单里八成有他。”

影鬼说的头头是道。

“这些我都猜出来了。然后呢？”欧石楠催促影鬼快一点说。

“你知道该怎么引对方疏忽吗？”影鬼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引对方疏忽……让他动手？”欧石楠先是沉默片刻，然后就想明白了，“你给出的那些人的档案都是可以成为我的目标的人，你想让我杀了这些人，暴露身份，以此引蛇出洞。”

“答对了。那么我们来讨论一下细节。”影鬼从这些档案中扒拉出一张白纸。

“你现在才开始制订计划？”欧石楠有些不满地问。

“不是啊，我早就想好了，现在只是写出来，顺便补充一下。”影鬼一脸理所应当。

“行，我信你一次。”欧石楠强压怒火。

“第一，我确认一下，林洋还活着吧。”影鬼开口就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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