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不懂幸福的少女

“别卖萌了，话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把衣服换回来啊，搞得我都认不清你的性别了，森。”南陌凌夕说到，他仿佛是和这个小孩很熟。

“这个嘛，嘿嘿，我喜欢这样，不行嘛？”森低着头一副调皮的样子。

“不是不行，只是，有客人来了，容易分不清。”南陌凌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你也知道，当初，音知道真相的时候有多么震惊。”

“放心啦，我会好好解释的。”森歪着头，用一张纯洁的笑脸说，“你好，我是森，森·艾尔弗兰卡，是一个男孩子哦，男孩子。”

“诶？！”叶残雪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有些不能理解，这样一身裙子的，这么可爱的女孩，居然是男孩？“这……这是男孩子？搞，搞什么！男孩子会穿成这样吗？”

“果然。”南陌凌夕揉了揉额头，看着森·艾尔弗兰卡。这个拥有着西方名字的黑发伪娘。

此时森气鼓鼓地瞪着叶残雪。

叶残雪则是有些害怕地向后缩了缩。

“不能这样穿吗？”看到对方有些害怕，森丧气一般说到。

“当然不行。”叶残雪和南陌凌夕异口同声地说到。说完后，他们相互看了看，叶残雪不由得一笑。

“为什么？”森的眼睛泪汪汪的，就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男孩子就该穿男孩子的衣服，女孩子就该穿女孩子的衣服啊。”叶残雪理所当然的说到。

“为什么男孩子要穿男孩子的衣服？”

“因为人们都是这么穿的。”

“那，为什么我不能穿女孩子衣服呢？”森的眼睛之中带着倔强。

“这个……你是男孩子当然不能女装了！”

“为什么男孩子不能女装？穿了女装之后难道不是男孩吗？”

叶残雪沉默了，这个问题确实问到了她，为什么男孩子不能女装？明明没有哪一条约束，但是……为什么自己这么抵制。

何况女孩子的衣服这么好看，为什么我就不能穿呢？森如是说道。

“好了，你想穿什么就随便了，反正也没有人管。”南陌凌夕淡淡地说，“不要再这样子对着我撒娇了，让音看到她又会打你。”

这个伪娘似乎想起了什么令人害怕的事，缩了缩脖子，躲在轮椅后面，“她来了吗？”

“她现在在演出，不在这里。”南陌凌夕轻声说，“不用担心的。”

“那也要小心。”森仍然躲在轮椅后面，小声嘟囔着，“明明长得那么漂亮，却那么凶，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好的，你这句话我会原封不动告诉她的。”南陌凌夕说。

“不要啊！”森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抓住了南陌凌夕的衣角盯着南陌凌夕，“凌夕哥哥，我知道你最好了。”

“好吧。”南陌凌夕笑着，推着叶残雪朝着湖边慢慢走去，车轮碾在花朵上，行走在这花海之间，似乎连衣服都沾染了这浓郁的香味，花朵摇曳着，昆虫四散而逃，俨然像是一幅万物苏醒，百花绽放的春景图。

微风轻轻吹起，花朵高低起伏着，绿草的清香搭配着温暖的空气让人很舒服，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仿佛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叶残雪深呼吸了一口气，空气是如此的澄澈清香，记忆中好像来过这个地方，好像来过？但是又不能确定。

叶残雪有些讶异，自己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家，怎么会觉得曾经来过这里，可是自己却偏偏这么觉得，自己来过这里，对这里有种熟悉的亲切的感觉，就好像这里是家一样熟悉。

再次确认了一边，叶残雪确信自己来过这里。但是，是什么时候？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啊！她开始恐慌起来。是幻觉还是其它什么，为什么这么熟悉？

她的脑袋忽然开始晕眩，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世界开始褪色，碎片一样的画面在眼前不停闪烁，自己的笑容，南陌凌夕的温柔和忧郁，一片灰色的天空，破碎的土地燃着火焰。

画面不停地闪烁，还有漫天飞舞的星辰……触手从地面伸出向着天空生长。最终构成了一道屏障，漆黑的夜空像是一个囚笼。少年凌空立于天地之间，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而自己倒在地面上，眼神中透着光芒。

“唔”叶残雪捂着头，碎片一样的画面让她几乎晕厥过去。

“怎么了。”南陌凌夕关切地问道。

好一会儿，叶残雪才从失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有些头晕。”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说出来，又会被人当成事诅咒，或者是魔女的预言。但是，他的话，叶残雪看向南陌凌夕……

“熟悉，那是不可能的。”南陌凌夕淡淡地说，“这个地方一个月前才建好。”

“这样。”叶残雪低着头，指向了湖边“那里是不是有一把刀。”

“嗯？”南陌凌夕疑惑了，“你怎么知道？”

“这个，”叶残雪犹豫着说，“我好像看到过这里，也好像，看到过这里毁灭。”她轻轻地说道，仿佛是在害怕什么。

南陌凌夕听到她的话，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片刻之后，才抬起头看着前方：“我说过了，死是必然的，毁灭也是必然的，但这里是我的家，所以，只要我在这里，我就会一直守在这里。”他的话语是如此的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不管是谁，只要敢动这里，我都会杀了他。”

叶残雪看着他，看着他的表情，此时的南陌凌夕一脸的认真，眼神中是不可动摇的之色，眼底的深处是一抹忧伤。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这个少年：“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就是这样，带着诅咒一样的能力，我也很讨厌。”

“那不是诅咒，只是预知。”南陌凌夕重新纠正道，“换句话来说，你能够预先知道即将发生的事件，大概就是这种能力。所以，你不是不幸的。”

“那为什么，我看到的是都是不幸!”

“我想，是你大概不懂什么是幸福吧。”南陌凌夕说着，推起她，往前走。

叶残雪不说话了，任由着他推着自己朝着湖畔走去。不懂得幸福吗？也是，从出生以来，我都是这样。

“你看到的那些应该会发生，对吧。”

“嗯，没有人能够逃脱。”

“这样，那我就可以提前准备了。”南陌凌夕说道。“谢谢”

叶残雪看着这个人，她有些不知所措，这还是，这么多年，第一个对她说谢谢的人。而且。还是知道她的预言之后。

南陌凌夕继续推着她往前走，似乎没有在乎她的心情。

走到一半的时候，湖畔的草丛中，某个物品反射出了刺目的光辉，令她不适地闭上眼，继续往前看，那个反光的物体越来越近了，仔细看，那是一柄刀，一柄插在地上的刀，刀刃是纯粹的直刃，锋芒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睛，但是可以看到在刀柄之下是一个小土坡。

南陌凌夕停在了这里，看着这个小土堆，默念着逝者的名字“陈可薇。”很明显，这是一个坟墓，一个没有墓碑的坟墓，一个埋葬着他的亲人的坟墓。

在南陌凌夕的脸庞上逐渐涌出悲伤之色，那是如同洪水一样的悲伤，即使是冷漠的伪装也无法阻挡，即使是叶残雪也感受到了那突如其来的犹如洪水一样的悲伤，那个一直温柔着的男孩，突然的就变了一副模样，脸上的悲伤怎么也抵挡不住，只是眼睛里的温柔又是那样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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