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默的模样

晴天朗朗，微风吹拂。很明显，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陈踏着快速的步伐，按照塔露拉的吩咐，前去找侦察部队的指挥官。

她停在了一扇门前，抬起手，刚想敲门。右肩上却是被搭上了一只手。

“呀！下午好啊，小姐，”声音从后方传来，“您是要找我吗？”

陈回过头来，看到了一个萨弗拉种族的男人，他留着一些胡茬，个子很矮，比陈还要矮。

“请问，”陈开口问道，“您就是侦察部队的指挥官吗？”

“啊，当然，”他推开了门，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您就是先生说的，新来的那位干部吧。”

“嗯，我叫陈，”陈伸出一只手，与伊桑握在了一起，“请多多指教。”

“啊，指教谈不上，”伊桑与她握了握手，“我叫伊桑，大家都是整合运动的干部，用不着与我见外。”

“关于接下来任务的各项事宜，”陈直奔主题，“我想与您讨论一下。”

“如先生所说，可真是干练啊，”伊桑感慨了一下，“那么，咱们就快些吧。”

时间过去的很快，待两人讨论完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对着伊桑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真是，天色都这么晚了，”伊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面，“陈干部，一起去吃个晚饭吧，我请。”

“……嗯。”

陈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于是两人就一起前往了食堂。

“伊桑干部……”

“叫我伊桑就行。”

“……伊桑，对于你们来讲，那个先生，是怎样的人呢？”

走在前往食堂的路上，陈对伊桑问道。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伊桑看了看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先生是一位坚强与温柔都到了极致的男人。”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不知不觉地两人就来到了食堂的大门前，伊桑没有回答陈的问题，而是先说道:“咱们先去打饭吧。”

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两人打完饭，找到了坐的地方，就又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你愿意听我讲一些掌故吗？”

伊桑对着陈的问道。

“嗯。”

“那我就说了。”伊桑开了一瓶啤酒，那是他自己带的，食堂不出售酒品。

“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那一天的夜晚，一群感染者待在贫民窟的一个破屋子里，一群人围坐在一团篝火前，其中就包括我。我们都饿着肚子，都麻木不仁。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遇到了先生与领袖。他们对我们这些毫不相干的人们给予帮助，即便我们怀有敌意。如今的领袖在火上熬着汤，先生为我们治病。汤少，大家都吃不饱，于是先生与领袖就不会吃。我那时就在想，所谓的神明，就是这样吧。”

“……”

陈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听着

“你知道吗？先生那屋的灯，在夜晚就从没有黯淡的时候。如今整合运动的一切，都是他的功劳。他给了我们这些本来行将就木，麻木不仁的人们活着的理由、信念，还有希望。他使每一个整合运动的战士，都可以自信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伊桑将左手握拳，打在右胸上，说道:“我是为了所有在大地上拼命生存的人而战斗的！”

“……”陈看着眼前的伊桑，他的眼中有着火焰在燃烧，那是名为骄傲的火焰。

“但是，先生背负的东西，也实在是太多了，”伊桑喝了一口啤酒，“一片叶子，正面受到的阳光越是闪耀，背面的阴影就越要加重几分。而整合运动这一片叶子的阴影几乎都被先生一人去扛着了。他是有苦衷的。然而 ，他的心肠太软。所以这苦衷从来无法使他心安理得地杀害无辜之人。但他却又不得不做。几乎每一天，先生都活在这种为难之中。但他却从不说出来，只是一个人扛着。”

伊桑顿了顿，把啤酒一饮而尽，说道:“所以，如果先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的话，就原谅他吧。因为他已经背负的太多，以至于他的那颗心脏，早已千疮百孔了。”

“……谢谢你。”

陈低下头，感谢道。

“不用谢，”伊桑笑着，“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帮到了你什么。”

说完，伊桑就起身离开了。独留下了陈一个人。

“他，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她小声呢喃着，目光则是看向了窗外。

时间很晚了，已经是12:00了。食堂对面的那栋大楼所有的房间都是黑着的。唯独那一间——默的那一间，灯光依旧。窗前摆放的那朵紫罗兰正因风摇曳起舞。

“这位小姐，时间已经很晚了，食堂要关门了。”

厨师长走了过来，对着陈说道。

“啊，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陈回答道，然后就离开了。

‘或许，我该多了解他一下。’陈又是望了一眼默那间屋子的灯火，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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