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平淡无奇。
这种东西很容易理解,当单调的日常结束了,剩下的就只剩让自己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了。
如今的我已经和单调的生活说拜拜了,现在正在利用午休的时间发传单。
“同学,请加入动漫社!”我挤出笑容向一名同学递出传单。结果那货看我这样走得更快了,连传单都不接,更别提在登记本上签字了。
人与人为什么就这么冷血!你是高一的吧,之前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啊!
有种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在学校这一年内,也没见什么动漫社这么诡异之类的话啊,是我消息太落后?
“咦,这些宣传图都是学长你做的吗?”在我愣神的时候眼角扫到了一抹金色的东西,当时肾上腺素飙升。
一位头发绑成单马尾的金毛少女正好奇地探头盯着我手上的宣传画,我之前认识这样的人吗?
“哇啊啊啊您哪位我们之前认识吗?”迅速地,身子自己就做出了反应,蹭的平移出去老远,搞得那名身着学生制服的少女愣了一下。
“那个,昨天刚见过的,我是高一年级的。”来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马尾:“那时候把头发放下来了,差距有很大吗?”
很可爱。我又不能和一个刚认识的家伙这么说。所以就取了折衷方案:“啊,确实吓了一大跳呢。”
“那也不至于这么明显吧。”妹子——冼依绊的语气中充满了委屈,不不不真的很可爱啊,这是身体的应激反应不能赖我!
“是吗?看起来下次得装的像一点。”我小声地嘀咕着,心想下一次要做好防备,看她要掉眼泪那样就得明白这种生物到底有多危险。
“装什么?”
“啊……是宣传报的袋子,你看根本没发出去多少,得用口袋装起来。”为什么找这样的借口会扎心?遭了,眼泪要出来了。
“诶,这样啊。看起来学长你是真的不知道这学校中动漫社的传闻呢。”冼依绊清了清嗓子:“虽然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但就是感觉很真实也很奇怪。”
“嗯,确实没听说过啊。”我感叹着。身为一个懒得理发而且整天需要应对学习和玩一些黄油的缘故,这种学校里道听途说的传言还真的不知道。
等等,这些传言难道是招不到人的原因吗?
那么理解这些东西似乎有点必要呢……我于是在安全的距离内问冼依绊:“动漫社之前有什么传言吗?”
“当然有啊。”冼依绊好像很喜欢这种类似恐怖故事的东西,眼睛放光地向我解释:“学校所有的社团中,就动漫社是一个特殊的存在,那可是被称为‘幽灵社团’的校园禁区哦。”
“不至于吧……”我感觉这社办不是挺温馨的吗?
“是‘幽灵’哦!据说这间社团的部众全都是幽灵!”冼依绊好像被拧了发条一样讲出接下来的事:“前一天到后一天,只有一天的时间,这个社团内的所有成员都将隐于黑暗,不被任何人所知。”
“诶?是这样吗?”我想到了那个白色的,没那么恐怖啊。
“没错,有了他们以后,学校还有其他怪谈产生。”冼依绊摆出了一张认真脸,天呐,好可爱……
“女子更衣室内,每当换衣服时总会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
“那是变态吧。”我下意识地吐槽。
“总会有人在走路时失去意识,等回过神来自己正在做着莫名其妙的动作。”
“这个应该列入恐怖事变中!”
“学校收到了格斗比赛的女子组荣誉证书,结果没有一个人记得是谁获得这个奖项以及为什么会被运送到学校。”
“是校领导记忆力不好吧。”
“钢笔!不一定何时出现的插入墙缝、地面的钢笔。”
“那是乱扔杂物!”
“不要这么说嘛,将自己代入后还是很真实的。”冼依绊嘟着嘴。
“也没那么恐怖嘛,那为啥大家都在抗拒呢?”我不解地问:“关键是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嗯……高一大概还好吧,但是很多高二和高三的学长学姐都应该亲身经历过的。”冼依绊托着下巴,认真思考着。“反正社团的传言高一的全都知道了哦。”
这样能使人气上去也好啊!重点是我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午休时间还有很长,我继续了啊。”我简单打了声招呼,继续发着传单,心想能拉来一个是一个,就算白毛之前把这社团搞成这样,我也要靠自己的力量救回来。
“但是学长,昨天不也是这样吗?”冼依绊露出了担心的表情:“昨天努力了一下午不也是没有拉到一个人吗?”
“社团招生的时限日是这周四,除去今天就只剩一天了。”我背对着冼依绊:“既然前社长把社团交给了我,我不能让她的心血白费。”
“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决定了的事就要用尽全力去做到。”我咽了一口唾沫:“不论结果如何,只要努力过就不会有愧。”
“可是前辈你的下装穿的不是学校的制服啊。”冼依绊红着脸说道。
“不要紧,只要心中怀有热忱,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我充满气势的发言似乎有点对不上话头。不管了,反正现在也是那个那个的年纪,稍微那个点也没事。最起码不会把一只眼睛挡上说什么“邪王真眼”之类的。
“很要紧的!这样被别人看到了的话……”
嘁,想诋毁我为理想奋斗的精神吗?好啊,我要抗争到底!于是果断地,我给出了我的答案:“没关系,就算被教导主任抓到我也不会屈服。”
“重点是学长你的裤链开了!而且很明显!”
“哈哈,不用担心,只是开了而已,完全不会影响我为动漫社的努力奉献的精神!”
诶?等等,她刚刚说什么开了?
周围的学生看过来了,带着一种奇怪的眼神。刚才精神过于集中反倒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了。
“这么光明正大的宣扬自己不拉裤链吗?”
“是变态吧。”
“好像还说什么动漫社……”
“果然和传言一样吗?”
“咿!好诡异!”
靠,不要在底下说这些有的没的啊!
我扭头瞟了一眼冼依绊,这家伙竟然背过身去了!可恶啊,一定是在偷笑!要和我对着干吗?一直以来学生会的新生间谍?我可是不会屈服的哦。
气势!这个时候更是需要气势!
“同学们,想加入动漫社吗?”我用了最具吸引力的笑容来向周围的同学们示好,这个时候我应该能脑补出我这张帅脸能秒杀掉多少同龄女性了。
“好歹把裤链拉上啊!”
“这人没救了吧。”
“好像是动漫社的!”
“快走啊!是变态!”
超迅速的,周围人全散开了,原本人来人往的主教一楼前除了我和冼依绊就没剩下其他人。
……这大概就是上帝和我开的一个小玩笑吧。
“喂,你,别笑了。”我离老远盯着背影发抖的学妹。
“抱歉裤链开着还一脸帅气地自爆家门显示自己有多么自豪且变态的家伙我也是第一次见。”
我淡定地拉上裤链,扭头就走。
我果然和女人合不来,我老早就知道了。不愿意面对现实,不愿意面对自己,这都是原因。
所谓的被伤害会让人更坚强,到这一方面则是会让痛苦加倍,毕竟都是肉,割掉屁股上的一块和割掉心上的一块,哪边轻哪边重区分就很明显了。
现实就是,我,牧原凉,长着一张帅脸,有女生恐惧症。
接受过心里检查,其实那方面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心里总有块疙瘩下不去。
和女生多说话后背会冒冷汗,会心脏狂跳,会浑身不舒服。
这根本不是病,就是心理作用。
这也导致我的青春和别人都不一样,在大家都可以做集体活动时,我会为避免这种极度的不适感减少接触。在午休等休息时刻则会避开所有女生,不是和男生打闹就会做一名独行玩家。想抄作业会找男生,想借东西也会拜托男生……
拜这种性格所赐,我在整个高一期间几乎没和班里的女生有过交流。
除了和曾经的初中同学,如今的祺华高中的学生会长有点交流外,其余的人我都不曾有过交集。
和其他人一样,我也不打算和这个小鬼头浪费时间。
也大概因为是陌生人吧,反而能说话更轻松些。
也或者是和这家伙见的第一面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吧,反而压力能小一些。
总之,我牧原凉还是平常的那个自闭的努力男士,刚刚从学习的地狱中爬出来,现在要面临的则是更大的挑战!
带着对新生活的憧憬,我转身离开了原本应是午休期间学生最多的地方,开始了新的征程。
其结果是刚走两步,衣角就被人扯住了。
呵呵,这么抓着的话我大概得换一件新的内衣来穿了啊。冷汗,止不住……
“那个……牧原前辈。”冼依绊的声音从我后边响起。
“这么叫我感觉怪怪的,反而不如叫全名或直接叫前辈好了。”我幽幽地回应。
“昨天你不是问我问题了吗?”冼依绊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现在的我心里有答案了。”
什么问题?我问她什么了吗?还有现在这样超像要告白诶,那边的人不是刚走吗?回来就为了看这个?
“哦……”心里不知道为啥一阵紧张,反而不知道该说啥了。
“我决定——加入动漫社!”伴随着冼依绊有着昂扬斗志的决意,周围的人齐刷地叹了口气。
又不是表白你们激动个啥?
“唉,认真的?”我冒着冷汗叹着气。
“嗯,超认真的。”
“好吧,那就一起努力吧。”我抹了一把汗。
“嗯!”元气满满的少女音从我后背传出来。
我真的想不好该怎么让这妹子松开我的衣角,于是便把几张传单递到后边,冼依绊用双手接下了这几份单子。她松手的一瞬间,我的本能反应就窜出去一段让自己感觉到安全的距离,好让自己冷静一些。
单子上简单印了学姐设计的徽标,外加上我后来合成的背景,附带了几个动漫角色自然地站在上面摆出帅气pose的姿态,这么就成了社办的宣传报。
“我说学长,这个是不是有点糊弄?”冼依绊打量着这份单子,说实话昨天没把它交给你是我的错。
“实不相瞒,我感觉对自己的PS技术有些自信。”我在这一刻选择了自信。
“我说的是这里。”冼依绊指了指我摆在偏中部的思波达也的正身图像:“如果把达也作为背景会更帅哦。”
“那样不就像是电击文库的帮推了吗?”我对这一想法给予了否定,但这么想并不是没啥道理。
“嗯,这么讲的话背景是学长你自己做出来的?”
“算是吧,是拼接出的背景。”她指的应该是宣传报上的比对分明的错世界感。现在一想我真的好伟大。
“嗯,接下来准备去哪里进行宣传呢?”冼依绊歪着头问我正事。
我递给她一直在我这放着的成员登录表:“先把自己写在上面。”我抓了抓头:“总之,我可不想失去这一宝贵的起步哦。”
别脸红,这是正事!我硬着头皮往下说去:“这新开始的机会,社办也好,你也好,我会牢牢抓住的,就算有悖自己的本心。”
“那么就一起加油吧!”背对着金发妹子,面对着正午的阳光,一名女生恐惧症患者温柔而又充满气势地做出了后劲宣言。踏上旅途的同伴迅速增加了一人,不过还是不够。
对着刚认识的人墨迹自己本心的家伙,我很奇怪吧。
要我说,能一脸骄傲地说出这样话的高中生才不正常,平心而论,普普通通的校园生活才好。
但是普通的话,那还叫青春吗?
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我立刻毁掉之前温馨的气氛问满脸通红的冼依绊:“对了,你的头发为啥是黄色的?”
冼依绊愣了一下,而后立刻抗议道:“是金色!不是黄色!学长你才黄色!”
“诶?我哪里黄色了?我在说你的发色。”
“学长就是黄色!”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话题得亏是我带起来的,这样就只好找新的话题:“你这称呼也真是的,一会儿前辈一会儿学长的。”
“嘁,黄色学长没有管这个的权利!”冼依绊撅起小嘴抗议着。
“那就一起去发传单。”我掐着腰晃了晃我手上拿的一摞:“社长最起码能管得了这个!”
“这句话由现在的学长说出来很没有魄力哦。”冼依绊一脸无语地盯着我,这个确实,我也没办法。
所谓的一起,由一个主动拉开十米远的家伙说出来真的不怎么合适,不论是谁都会感觉很奇怪吧。
但不管怎么讲,社办的人数好歹增加了,这一点很是令我欣慰,有了个可爱的吉祥物妹子的话应该会让入社人员大增吧,前途目前一片光明。
此时,心情大好的我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大概也是因为和可爱学妹说话多了脑袋一热吧。
同时,看着正在帮忙奋斗的学妹,我又想起了她第一次和我说话的缘由。
再然后,就是现在的形式。
离开的白毛学姐一直在中二反抗的学校团体,学妹的发色,留给我信息的人是谁,社办的危机要怎么度过……
等等,社办的危机?
好像又过了半天来着……
剩下的……我要咋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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