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会长！不好了，灾厄之眼……”

“我已经知道了。”老者用一块布将水晶球盖起来，挂在墙上的长袍飞起来披到老者身上。

“那……”年轻人没有老者那么镇静，他想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跟我去见总统。”老者言简意赅，抓起旁边的拐杖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去给您备车。”

“不用，我现在就出发。站到我身边来。”

“是。”

老者的拐杖发出蓝光，他像写字一样在空中挥动拐杖，蓝光在空中留下的轨迹落到地上，围绕在他们两个人身边形成一个圆。

下一刻，他们两人的身体扭曲，最后只剩一团紫烟在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上，人已经消失。

“总统阁下，大法师奥德法来了。”侍从轻声叫醒熟睡的老人，老人睡得很平静，胸口几乎没有起伏，好像停止呼吸的人一样。

“哦……让他进来。”老人睁开一只眼，模糊沙哑的嗓音尽显岁月的无力。

侍从走出房间，穿过空无一物的长廊，来到一间由沙发围起来的房间。

“总统阁下同意了，但请尽量不要耽误他的休息时间。”侍从说。

“你在这里待着，我去见总统。”老者对年轻人说，他就是大法师奥德法。

“是。”年轻人目送奥德法离开房间，他靠在沙发背上伸了个懒腰。

“需要什么饮料吗？”侍从问。

“随便来一杯吧，当然，不要酒。”

奥德法拄着拐杖走过长廊，拐杖底端碰撞地板的响声有节奏地回响在空旷的长廊。来到一扇巨大的木门前，用拐杖敲了敲门，然后直接推门而入。

宽敞的房间非常昏暗，而整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坐着一个老人，下半身盖在被子下。

“总统阁下，我来是为了通知您一个坏消息的。”

“啊……奥德法……为什么你每一次来都能给我带来坏消息……能不能点灯？我想看看你的脸，好久没见到你了……咳咳！”总统太久没有一次说这么多话，说完之后咳嗽起来。

奥德法松开握住法杖的手，法杖没有倒下而是立在地上，顶部发出柔和的黄色亮光将整个昏暗的房间照亮。

“你的光魔法依旧那么令人感到温暖啊……”

“总统阁下，灾厄之眼被人偷走了。”奥德法直接地说。

“灾……”总统倒吸一口凉气，从表面看不出他有什么神情变化，因为脸上全是皱纹。

“部署的骑士中有数人伤亡……追捕过程中两名骑士受重伤，十六名编制士兵死亡，还是没能将犯人抓住，灾厄之眼下落不明。”

“是‘无神’吗？”

“目前没有证据指明是‘无神’所为，在场的人说是一个曾经很活跃，两年前金盆洗手的盗贼。”

“那个盗贼是什么人？”

“在我看来只是一个爱变戏法的小丑罢了。”

“真的和‘无神’没关系吗？”

“‘无神’里高手云集，这样的一个小毛贼根本上不了台面。”

“……”

奥德法见总统没有回应，抬头看去，总统掀开被子走下床，奥德法连忙走上前。

“你啊……也老了许多了……岁月不饶人啊。”

“是，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奥德法伸手扶住总统，总统抓住他的手，双眼注视着他。

奥德法也看着总统的双眼，那双眼里闪耀着光芒，这不像是一双百岁老人的眼镜。

“当年被黑龙那狡猾的魔法伤到后，我的身体早就撑不住啦。苟延残喘到今天，国家的命运我已经无力改变，就交给你了……灾厄之眼绝不能交到对国家不利的人手中！”最后那一句话用尽了他的力气，他的身体慢慢变得无力。

“总统阁下？快来人！”奥德法一挥手，法杖飞过来。侍从也冲进房间里，但奥德法已经清楚，这位临死前还为国家担忧的总统已经倒下了。

一切后事交给侍从，奥德法快步走过长廊，年轻人还在吹凉他手中的热茶。

“杰里，走了。”奥德法说，马上挥舞法杖。杰里连忙忍着烫喝了一大口热茶，然后跑到他的导师身边。

法术立刻启动，他们两人瞬间消失。

奥德法和弟子杰里一睁眼，来到一片洁白的地方，医院。现在夜已经深，大堂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值班医生护士。

因为魔法已经很普及，普通人也可以付钱请法师施展治疗术，或者购买治疗魔法的道具。医院里的医生就是专精治疗术的法师。

“是大法师！”

“还有他的首席弟子！”

“他们怎么回来这里？”

几个护士凑在一起议论，民众都认识他们这些大人物。

“大法师阁下，”一个值班医生急忙跑到他们身边，“您有什么吩咐？”

“我要见两个前不久送来这里的两个骑士，一个叫威尔，一个叫阿尔塔。”奥德法说，用法杖指了指住院区，意思就是要他带路。

“好的，”医生走在前面带路，“就在前面不远。”

有一些疾病或是外伤无法一下子治愈，对生活有较大影响的话，病人就要住院。

推开房门，一件房间里有六张病床，略显拥挤。六张床上只有两张床上躺着人。

“就是他们了。”医生说。

“他们伤怎么样？”奥德法问，走进房间里。

“额……阿尔塔的外伤在胸口，伤口较深伤到内脏，已经止血，还没痊愈。但他脑中有受到精神攻击的遗迹，这个我们不好处理……威尔伤口在腹部，也很深，血止住了，还没痊愈。两个人目前都处于昏迷状态。”医生一边翻阅记录一边说。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除非我叫人，谁也不能进这个房间，麻烦你转告一下其他人。”奥德法说。

“……是。”医生虽然疑惑，但还是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会长……”杰里看向奥德法，“需要弄一个结界吗？”

“可以。”奥德法点头道，然后走到病床边。

杰里从上衣内袋里拿出一根短短的小棒，这个小棒是中空的，分一节一节地缩进去。全部拉出来后有半米多长，这就是杰里的便携法杖。

法杖立在房间中央，杰里开始吟唱，法杖发出蓝光。一阵气浪拂过，吟唱完成，隔音结界完全覆盖这个房间。

吟唱法术时杰里为了集中精神而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发现导师奥德法将一道道白光洗刷着躺在病床上的两个人。

“会长，这样对他们的身体不好吧……”

人的回复力有限，治疗术不是平白无故将人治好，而是提高这个人的回复速度。当一个人的回复能力为零时，这个人也就死亡了。所以治疗术消耗的不只是施术者的魔力，还是伤者的生命。越强力的治疗术治疗效果越好，对伤者潜在的伤害也越大。

“我又事情必须要问他们。”奥德法说，这时威尔睁开了眼睛，阿尔塔还在昏睡中。

“这是……哪？”威尔醒来后问。

“这里是医院。”杰里回答他，“这位是大法师奥德法。”

“大法师？！”威尔很惊讶，但当他看到还躺在床上没醒过来的阿尔塔时神情马上变得沮丧。

“他怎么样了……”

“很糟糕，”回答的是奥德法，“他中的魔法很劣质，是咒文都不完整的劣质法术。但就是因为劣质，对他的后遗症很要命……”

“都怪我……是我……”威尔自责地把头埋低。

“这不是你的问题，你造成的伤口已经痊愈。问题是现在他的大脑受创，我能做的都做了，就等他自己醒吧。”奥德法停下施法，白光消失了，从脸色上看阿尔塔应该好了许多。

“……您怎么知道是我刺伤他的？”威尔问，那时只有他和叫天琦的贼两个人而已。

“没什么，简单的推理而已。令人发狂失控的精神魔法，想要破解就只能把发狂的人干掉吧。”奥德法说，接下来他话锋一转，“把你追踪那个小偷时发生的一切告诉我，特别是有关灾厄之眼的部分。”

（边角时间用手机写的，质量不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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