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5日

今天，整个酒馆安静的令人胆寒

以往的时刻这家酒馆或多或少会有几个付不起酒钱被轰出去的醉鬼或者专挑这个点来享受付费聊天的客户

而今天，只有个长着兔子耳朵长发的少女坐在自己面前。

身上穿着夸张的OL服，只有那些戏剧演员才会穿的那类

这位少女眯着眼睛，盯着琳奈特

更加可怕的是琳奈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家伙何时来和坐在这里已多久了

“来杯·····好吧，就算我不说话，你也应该知道我喜欢什么吧？”

“好吧·····我想这杯ratafee”

“ratafee”

几乎是同时，少女眯着眼睛说出了将要端出酒的名字

琳奈特发誓，自己说出口的速度绝对没有她回答的要快

“老实说，我不太喜欢，只有那个来自帕拉翁的小屁孩和维多利亚会喜欢”

“呃····我想·····”

“你想说他们昨天来过这儿，对吧？”

少女一偏头，睁开了半只眼睛

在海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琳奈特摇晃酒杯的模样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吗？”

“我相信，反正不会起作用——万一哪天真的显灵了呢”

“我不是指那些画像和人偶，而是真的在某天洗完澡之后，拿笔创造这个世界的神？”

“呃？”

“比如这间酒吧——你知道帕拉翁领长什么样子吗？你明白威士兰领的无序吗？”

“如果我有足够的钱的话”

“不，你这辈子都挣脱不开这间酒吧，至少是接下来的小半年。因为你们的创世主说不定还在经历考试而无心关照你们呢？”

“我不太··明白？或者是你的意思那些神也有私生活吗？”

兔子耳朵的少女睁开了一只眼，琳奈特不由自主地被那独一份的美貌吸目不转睛

“为什么没有？或许和你我一样每天为了钱而发愁？”

“但是，他们是神啊？”

“来2杯Captain Morgan——接下来的故事想要保持理解和清醒理解起来可能有些困难”

“你是第一个打算灌醉酒保讲故事的”

“今天不会其他人来打扰你我的——或者直到故事结尾会有的，但是你昨天应该已经收到足够量的金币不是吗？”

“好吧，两杯Captain Morgan”

琳奈特端起酒杯同兔儿少女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

尽管听不懂眼前的这位在说啥，但是那些宗教神棍宣传神化不同，她口中的神，好像更为有趣

“也许会有些疯狂，但是事实可能如此”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说我们的生活可能是在哪个白痴的书写的吗？”

“没错——也许是刚刚洗完澡，大喊着我有灵感的情况下提起笔然后开始堆积起尸山血海的”

“那我这个创世神一定很没有想象力，这里什么都没有——甚至比不上我所读的杂志连载来的美好”

“谁知道呢，说不定我们这个世界是一个滚筒洗衣机在滚动然后搅动裤子里的笔在裤子上所写的”

“那可太刺激了，那这个世界不是更加应该不符合常理吗？！”

“但愿如此吧”

琳奈特抬起头，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幻想过酒吧外面的世界。那些皇宫大道是何样的？那些地名酒名又是如何来着的。

琳奈特努力回响，可是却始终找不到记忆尽头

“正如那个骑士所说的，如果你问了，那就永远说不清了”

“可是····这太神奇了？我们的世界····是这样被创造的吗？”

琳奈特一如既往地违背的本心附和着，好让客人继续掏酒钱

“你可以尝试去推开一下门，外面肯定什么都没有——如果你有这个念头的话”

·····

这个混蛋会读心术

“好吧，我确实不会去相信这种鬼话——我只是一个酒保，兼任付费聊天倾诉员。我很少幻想与自己生活不相干的事情”

“也是呢？包括**吗？”

“什——么”

“开玩笑的，如果你要**的话，这件酒吧早就成奴隶拍卖大会了，而你也会在那些土豪金主众目睽睽之下把手指伸进自己的**里，发出下流的叫声了”

“这可不是**和大**之类的玩笑了——你真的这样认真幻想过吗？”

“不，我认识一个家伙倒是过过比这更加悲惨的生活，她被赋予了不会死的体制。就是那种不论怎么样都会睁开眼复活的概念。因而比富人们削去过手脚、戳瞎过双眼、被绑在火刑架上活活烧死或者被滚烫的烙铁往**里伸”

“·····”

“但是在遇见了自己的英雄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不，是开始颠沛流离——从一个故事流浪到另外一个故事”

“呃？我认为，你想说的是从一个世界到另外一个世界？”

“对你而言算是吧？不论如何，这一切只是某个家伙幻想而言”

“我还是不明白，摆脱了那样的过去，有什么不好，就算开始居无定所的流浪”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倘若没有那个叫做神的坏家伙的幻想，这一切都不会存在。她也不会经历什么苦难”

“但····她不就是根本就不会存在吗”

“冰果，你终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了——现在要去打开大门试试吗？我保证外面什么都不会有。”

“不····外面还是那个世界，我和你赌一杯Bloody Mary”

“那好吧，那是我输了”

“认输的那么快吗？”

“不，因为这不会有任何意义，往后的你根本不会记住此刻的你——因为现在是处于两个故事的中央”

砰的一下

几乎整个酒店的玻璃都开始破碎飞舞，而时间却过的十分缓慢

那些碎片飞行速度之慢，几乎就像是停在了空中

琳奈特能在每一片飞舞的玻璃碎片中窥见自己那副处事不惊的死鱼眼

而那位兔儿少女则跪在椅子上，身体向前倾

“我早就想试试——夺取另外一个完全不相干的故事核心会怎么样？”

“下一篇故事的你，还会是你吗？琳奈特”

兔儿小姐打了一个响指，时间突然开始流动。刺眼的白光通过窗户照了进来，将整个酒馆的亮度提高到无法直视的地步

更确切的说，整个酒馆正在消失，被白光吞噬

“什——”

琳奈特呆住在原地动弹不能，但是每一片玻璃碎片上的琳奈特打扮都不尽相同。仿佛是经历了各种事件的自己，唯一的共同体就是盯着自己吧

——这他妈是什么奇怪的魔法？

兔子小姐伸出一只手，挑起了琳奈特下吧，缓缓靠近

“生于虚幻，徒具人型，非人之物，亦具生命”

脸庞几乎要贴上的距离，兔子小姐开始默念着什么

“老实说，我有点厌烦了”

一声似曾相识的乌鸦般的嗓音凿穿了这个世界

碎漂浮在空中的片猛地落在了地上

琳奈特晃了一个神，发觉自己又一次回到了酒吧

“夏洛特······尽力了”

一个金发双马尾小女孩被打飞了进来，撞翻了琳奈特背后的酒柜

“我艹！”

当即又有几发子弹打了进来，但是像是撞在了水中一样，飞行速度十分缓慢

就连琳奈特都能看清轨迹

“夏洛特，我说过，你不是我对手——来吧，跟着我回去吧”

那个唱着爵士乐的牛仔站在酒店门口，将手中的左轮枪推出弹壳。

“嘿嘿，我们先说好了，你们有赔偿的对吧”

“这可说不好，毕竟现在回到了故事开头”

又是几枚子弹划着弧线从个方位飞行倒在柜台底下的金发双马尾小女孩

然后毫不意外的打偏了。打穿了一瓶标着昂贵名字的酒瓶

“做酒保总是得经历这种事情，对吧——我想那边就是维多利亚小姐吧”

琳奈特拿出抹布擦出一块还算干净的柜台

“你可以这样认为——我们关系总是这样”

“如果你不随便拐跑故事核心角色的话，我们还能相处的更好”

维多利亚走向兔子小姐的身旁坐了下来

“二位要点什么吗？”

随着一声巨响，一颗手榴弹在酒吧内部爆炸开来。

诡异的是那些爆炸产生的碎片不偏不倚地避开了三人

“艾博里克常常像我推荐无酒精鸡尾酒来着”

“呃，那就是果汁”

“好吧，随便了”

那个做维多利亚的矮个子一耸肩，把拐杖往地上一砸。刺穿了地板，把拐杖就这样插在了地板中

“一杯果汁”

“所以这次又是什么花样，兔子小姐？”

“好吧，如果你能稍稍配合一下晚来一步的话，我想我们还能有点故事”

“得了吧，我们的故事够多了，我还得把这俩故事角色还回去呢”

“夏洛特？那可不行，她太可爱了？我舍不得”

“那你觉得这个酒保和夏洛特那个更加可爱”

一发烟雾弹爆开，将白烟散布到整个酒吧中，然后接着又是各式枪声交响乐

牛仔左轮枪打出的子弹速度时而慢的几乎感觉不到杀伤力，时而几乎快到不可见

“夏洛特——毕竟我不能拐走别人的故事角色不是？”

“好吧，那你打算呆上多久”

金发双马尾少女飞向空中一挥手，将整个酒吧的桌椅板凳拧成一个球，往牛仔那砸去

“嗯哼，这杯酒喝完如何？毕竟这里是故事的开头不是吗？”

最后一声爆破耳膜的爆炸声之后，牛仔将子弹打入了这位叫夏洛特的少女脑壳里

血溅了琳奈特一身，然后那个牛仔也开始喷了一口血，倒在了血泊之中

意识模糊的琳奈特呆站在酒吧柜台后面，完全摸不着头脑

“好吧，琳奈特，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琳奈特不置可否的将头偏向一边，努力用那来不及处理听觉和视觉的大脑思考着现在的情况

“看起来是有点玩过火了”

维多利亚举起拐杖，对着琳奈特的面门就是一下

“接下来这个时空就要被翻页了。但愿会有人记起这里”

“总会有另外一个琳奈特在下一页活下去的，这个琳奈特真可爱，我能带走吗？”

“不能”

“可是我已经这么做了？再见了维多利亚小姐，希望你和你的英雄们能追我到天涯海角——起身回家了！夏洛特！！”

“混蛋！！！别跑！”

今天这也是空荡荡的。

帕拉丁酒吧的老板琳奈特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酒吧里，百无聊赖的死命蹭手中那有些粗糙的玻璃杯，直到酒杯的声音从刺耳的吱吱声变成有些危险的咔咔声她才把酒杯放回了吧台上。

这种事常有，虽然这个洛美特帝国的首都葛伦顿每天都有几千个该死的酒鬼需要大量的酒精麻醉自己，但是他们一般只会考虑那种让女人赤身**当看板的店。琳奈特虽然今年已经快三十了，但是依旧有着些许少女的稚嫩，她不允许自己的店里出现这种东西。

琳奈特看着挂在墙上的那面有些破旧但是依旧闪耀的盾牌以及挂在盾牌之后的没有剑刃只有剑鞘的长剑，不知怎么的又有些走神了。回过神来时一切照常，依旧是除了鬼之外什么都没有，唯一有区别的是她脸上的两行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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