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突然到访的女人（四）

突然出现的女人，在她出现的那一刻，脚边的食人鱼都像是嗅到了危险一般，放弃到嘴的肥肉，四处逃窜而去。

是什么能让它们怕成这样。

新言还觉得不可思议，女人的小手却在他身上戳了起来，使得他一阵发痒。这架势，就像是在检查肉质的好坏。

“什么嘛，不过是个普通人……”片刻后，女人略带失望的语气，似乎新言的表现与预想的有些偏差，“看她那么上心的，还想着或许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也说不定。”

尽管如此，女人眼底的笑意并没有因为这个结果而改变，看他的眼神也渐渐掺杂了其他不可言喻的味道在里面。

“瘦弱的样子……皮肤倒是挺白的，这张脸长得还算清秀，你该不会是她养的小白脸吧？”女人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抚上唇角，划出抿住的发丝，暧昧的眼神试探着他。

“你说谁是小白脸了！”新言第一次被冠以这样的头衔，难免有些生气。

但——他现在确实是被古灵圈养着……这样想来，不由地有些羞愧，脸红了起来。

“你啊，怎么了，生气了？”女人有些好笑地掐了掐他泛红的脸颊，“真可爱，怪不得她会喜欢。”

“……她？”新言疑惑道。

“除了她，还有谁。”女人也不挑明，任由他遐想。

不过，在这个世界，能算得上亲近的，也只有师父了吧……

她和师父认识吗，是敌人？还是……

“毕竟被抛弃的流浪狗之间，通常会受到冥冥之中的召应，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相遇在一起，互舔伤口，来达到自我安慰的目的，不是吗？”女人的语气突然转变了语气，像是在嘲讽着谁。

“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新言呵斥了对方无妄的猜想。但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地低着头有点不敢直视女人的眼睛。

要说流浪狗，那他才是被古灵收养，寻求慰藉的那只……

“怎么了，被说中了？”女人觉得好笑地看向他。

“才没有……”脸想要撇开，却又被女人掰了回来。

“你对她了解多少，你觉得她是一个好人？”

“她比你更像个好人。”新言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这么替她说话，还真是个乖巧的小人呢……”女人也不怒，继续讲道，“你应该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吧？”

“她是说过……”

“那她肯定没跟你讲过，她曾经还有一个徒弟，她是怎么逃到这里的……她本可以带着他一起逃离那个地方的，但最后还是把他留在了那个地狱，任由他自身自灭。”

“不可能……”师父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的事情……

“怎么不会，你以为她认你做徒弟就没有别的目的？等到那个目的达成，很快，她就会离你而去的……”女人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的强调着耐人寻味的话语，似乎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有那么一刻他的心跟着微微颤抖了。

要说师父曾经有多少个弟子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对收他为徒的理由，他也并不在乎。

但是离去这个词，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揪着他的心窝。

“……那种事情……才不重要！”鬼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勇气才敢把话说出口的。

那种事情他当然想过……他想要的并不多，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可一旦尝到了甜头，就会变得想要更多。

尽管这不是他想要过的生活，但他确实可以放下紧绷着的神经，肆意地对某个人任性着。

他不觉得那时候放任着他任性的师父会是假的。就算，就算对方出于别的目的，但只要那份温柔属于过他……

“真可怜……要认那样的女人为师……”女人一边可惜，一边同情，对新言沉浸在虚假的温柔里而感到同情。

“我从来没觉得拜师父为师是件后悔的事情！”一个外人的话，能有多少可信的……他宁愿相信师父亲口告诉他的事实。

“是吗，那只能说是你太弱了，弱到没有一点利用价值……要么，就是她自甘堕落到与你们这些弱者为伍！”

“你的目的是什么？就像你说的那样，激怒我没有一点好处。”

“在此之前，我确实想不通……”女人轻蔑一笑。

纤细的右手**他的发丝，抓着他的头部，强迫他抬起了头。女人的强势，不容许他反抗。

“她得了什么宝贝，一直不让人知道……结果已经堕落到只配给普通人为师的地步了吗？”女人居高临下地注目着他，像是透过他向真正要传达的某人说的。

“一直普通人，普通人的在说谁呢？”新言恶狠狠地语气，瞪了过去。

这女人从一开始就疯狂在暗指着什么。

如果只是说他也就罢了，但透过他嘲讽他的师父，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虽说他的资质连师父都说差到难以教也，但这也只有作为师父的古灵才有资格对着他指手画脚吧。

“果然是她养的忠犬，也学会咬人了，还以为你只会趴在地上吃杂草呢。”趁着新言说话的间隙，女人笑着将手塞进了他的嘴里，抵着他的上颚，调戏着露在外面的虎牙。

“她是我师父，我是他的徒弟，仅此而已……咳，咳……”

新言的嘴被迫张开，说话本就变得困难，说到一半便被呛到了，不停地咳嗽着。

可惜女人就想见到他挣扎难受的模样，迷离着的双眼，眼角隐隐能见到咳出几滴泪珠来，真是君见犹怜。

“就是不知道……这对牙齿能不能咬破人的喉咙……”

女人故意将手在牙齿的尖锐处划过，一股血腥味从口腔里蔓延开来。

“唔——”舌头想尽力阻止鲜血流入咽喉，但因为咳嗽的缘故，吞咽地更深。新言怒视着眼前戏耍他的女人，“……放，放手……咳……”

见新言已经到了极限，女人也就嬉笑着松开了手。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看，眼泪都出来了吧。”女人温柔地抹去了他眼角渗出的泪花。

温柔得，仿佛之前的一切暴行都不存在似的。

但残留着的喉咙火烧般的疼痛，与血腥味刺激的恶心感却无法挥之即去。

如果说古灵调戏他，只是逗他玩玩而已，那她——这个嬉笑着的女人。

——或许是真的在享受折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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