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殿中富察.琅嬅正在喝药,莲心伺候在旁,接过富察.琅嬅喝药的药碗,又递过清水伺候她漱口。素心奉上蜜饯,道:
素心:这是才腌制的甜酸杏子,主子尝一个,正好去去嘴里呢苦味儿。
富察氏吃了一颗,问道:
富察.琅嬅:今儿殿里发生了什么事?
素心将殿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富察.琅嬅。
富察.琅嬅:高福晋这样做,难道怡福晋就没说什么?
素心:没有,怡福晋什么话都没说,但是苏格格却为怡福晋和青福晋叫冤。
富察.琅嬅:莲心,你可有将皇上与我商议的事情,告诉了高福晋。
素心:主子,奴婢已经告诉高福晋了。
就在这时,富察.琅嬅忽地仿佛听到什么,惊起身来,侧耳凝神道:
富察.琅嬅:是不是永琏在哭?是不是?
素心忙道:
素心:主子万安,二阿哥正在阿哥所呢,这时正睡得香呢。
富察.琅嬅:真的?永琏认床,怕生,他夜里又爱哭。”
素心:主子就放心吧!你怕二阿哥认床,不是嘱咐乳母把潜邸时二阿哥睡惯了的床挪到了阿哥所么?宫里又足足添了十六个乳母嬷嬷照应,二阿哥断不会有差池的。
富察.琅嬅送了口气:
富察.琅嬅:那就好,我就怕那些乳母嬷嬷靠不住?
素心:主子娘娘的安排哪次不是妥妥帖帖的?可大阿哥为什么不去住阿哥所呢?
素心很不能理解,二阿哥比大阿哥还小,身子比二阿哥还去吗,都住阿哥所,可大阿哥却不住阿哥所。
莲心:谁叫大阿哥的母亲是皇上最喜欢的人呢!
莲心:怡福晋那么疼爱大阿哥,当然舍不得大阿哥去阿哥所住,怡福晋可是皇上的心尖尖儿,皇上怎么能让怡福晋担心呢?
素心:可大阿哥的生母不是怡福晋啊!大阿哥只是怡福晋的养子。
富察.琅嬅:我们都知道大阿哥是养子,可大阿哥不知道啊!而且怡福晋也不这么认为。
富察.琅嬅:素心、莲心,以后可不要再提大阿哥不住阿哥所的话题,知道了不?
素心和莲心一起点心。
富察.琅嬅似乎还不安心,有些辗转反侧。莲心放下水墨青花帐帷,苦口婆心劝道:
莲心:主子还是早些安置吧,睡不了几个时辰又得起来主持丧仪。今夜您不在,大殿里可不成样子呢。
富察.琅嬅微微一笑,有些疲倦地伏在枕上,一把瀑布似的青丝蜿蜒下柔婉的弧度,如她此刻的语气一般:
富察.琅嬅:是啊。不知闹成什么样子呢?尚未册封嫔妃,她们就按捺不住性子了么?
莲心:由得她们闹去,只要主子娘娘是皇后,任谁也闹不起来,即使怡福晋再得宠幸,也越不过主子娘娘。
富察琅嬅淡淡一笑:
富察.琅嬅:闹不起来?在潜邸时一个个就斗得乌眼鸡似的,如今进了宫怕是闹得更加厉害吧。
富察.琅嬅:算了,算了,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就由着她们闹去吧!
富察.琅嬅不再说话,莲心放下帐帘,素心吹熄了灯,只留了一盏亮着,两人悄然退了出去。
馨怡回到宫中,只仿若无事人一般。陪嫁侍婢香茹满脸含笑迎了上来:
香茹:小主辛苦了。奴婢已经替主子准备好热水了,奴婢伺候小主洗漱。
馨怡点点头不说话,抬眼看见香茹样样准备妥当,一应服侍的宫女捧着金盆栉巾肃立一旁,静默无声,不觉得有些讶异道:
钮祜禄.馨怡:不用这样大费周章,按着潜邸的规矩简单洗漱就行了。
香茹笑吟吟地靠近馨怡说:
香茹:小主,你从小与皇上一起长大,皇上对你也很是宠爱,哪怕是福晋主子也比不上。高小主虽然也是侧福晋,但入府的身份不过是个格格,后来才被封为的侧福晋,她们如何能比的上您尊贵荣耀?
香蕊淡淡看她一眼:
香蕊:香茹你好端端的,怎么和小主说这个?
香茹笑意愈浓,颇为自得道:
香茹:小主,大阿哥是富察.褚英格格生的,褚英格格在生大阿哥时,就去世了,那就不提了。福晋主子生了二阿哥,将来自是皇后,入住中宫,但得不得宠却难说。苏格格有了三阿哥,与高小主一样,都是汉军旗出身,那可就不行了。
馨怡慢慢拨着鬓角一朵雪白的珠花。银质的护甲触动珠花轻滑有声,指尖却慢慢沁出汗来,连摸着光润的珍珠都觉得艰涩。馨怡不动声色:
钮祜禄.馨怡:就算你说的对,那又怎么样呢?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皇上心里有没有我。
香茹只顾着欢喜,根本没有察觉到馨怡的神色:
香茹:所以小主您就要努力了,要是小主能生下一个小皇子,小主一定能母凭子贵,将来的太子之位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馨怡望着窗外深沉夜色,紫禁城乌漆漆的夜晚让人觉得陌生,檐下的两盏白灯笼更是在夜风中晃得让人发慌。馨怡打断香茹道:
钮祜禄.馨怡:好了。不要再说了,有这嘴上的功夫,不如去倒杯茶给我解解馋。
香蕊机警:
香蕊:小主今日哭了许久,高小主又给小主一个下马威,怕是口渴得有些厉害!
香茹喜滋滋正要离去,馨怡忍不住喊住她:
钮祜禄.馨怡:先帝驾崩,你脸上那些喜色给人瞧见了,怕是十条命都不够你去抵罪,你还当这是在潜邸里么?
香茹吓得一哆嗦,赶紧收敛神色,诺诺退下。
钮祜禄.馨怡:香蕊,看来以前我对香茹太好了,把她的性子养成肆意妄为,一点都不知收敛。
香蕊:小主,香茹是直肠子,不懂得收敛形色。
钮祜禄.馨怡:唉,这样沉不住气……香蕊,你看着她些,别让她捅娄子。香蕊,你与香茹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出事。
馨怡扫一眼侍奉的宫人,淡淡道:
钮祜禄.馨怡:我不喜欢那么多人伺候,你们下去,香蕊伺候就是。
众人退了出去。
馨怡叹口气,抚着头坐下。哭得久了,哪怕没有感情投入,都觉得体乏头痛,无奈道:
钮祜禄.馨怡:在潜邸不管怎么样,关起门来就那么大点事,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进宫了,紫禁城那样大,到处都是眼睛耳朵,再这样由着她,怕是要出事
香蕊点了点头说:
香蕊:小主,奴婢明白,奴婢会警醒宫中所有的口舌,不能行差踏错。
妙春:启禀小主,海兰小主来了。
因为海兰抱病在身,所以今日并未去大殿行哭礼,,馨怡见她立在门外,便道:
钮祜禄.馨怡: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要是着了风寒,那就不好了,海兰你快来罢。
海兰温顺点了头,进来请安道:
珂里叶特.海兰:侧福晋,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我睡了半宿出了一身汗,突然觉得好多了。听见侧福晋回来,所以特意过来给您请安,要不我会觉得不安。
馨怡笑道:
钮祜禄.馨怡:你到我房里住了也有些日子了,你何必这样拘谨。香蕊,你扶海兰小主坐。
海兰诚惶诚恐道了。
珂里叶特.海兰:不敢
说完,小心翼翼的觑着馨怡道:
珂里叶特.海兰:侧福晋,我听闻你今日受了高侧福晋的气,所以特意过来瞧瞧。
钮祜禄.馨怡:哦,你生着病,她们怎么还来打扰你,不让你安心养病,非的把这些话传到你耳朵里。
珂里叶特.海兰:妾身不敢。
海兰恭敬道:
珂里叶特.海兰:妾身是小主屋里的人,承蒙小主照顾,才能在潜邸有容身之处,妾身如何不为小主分担呢?
馨怡温和道:
钮祜禄.馨怡:海兰你坐下吧,你本来就抱病在身,别站得久了,等会儿头晕。
海兰坐下后,谦卑道:
珂里叶特.海兰:小主,妾身在您面前,有许多话不敢说,但是为了小主好,妾身不得不说。月福晋虽然从前在潜邸总是与小主有些不对付,可从前未从如此失礼。事出突然,就怕有什么大变故。
说完,看了看馨怡又道:
珂里叶特.海兰:幸好,小主性子好,不与月福晋计较,其实小主可以暂且隐忍。
钮祜禄.馨怡:高晞月突然性情大变,就连苏绿筠和金玉妍都感觉到了,大呼奇怪。就只有你与我说计较与隐忍四字。
海兰道:
珂里叶特.海兰:小主聪颖,怎么不会知道高晞月从前温婉过人,只是表面功夫,如今她公然羞辱小主,本不应该纵容她,只是……
钮祜禄.馨怡:只是现在情势未明,而且后宫位分未定,如果真的要责罚她,自然有皇上与皇后,再不济还有太后,我不管如何受辱,我都不能发作,更不能有丝毫怨言,以免坏了先帝丧仪。
珂里叶特.海兰:小主,真是考虑周全。
说完,海兰欲言又止,馨怡笑了笑道:
钮祜禄.馨怡:有什么话,你尽管告诉我,在我这儿不用忌讳什么,更可况我这儿有没有外人,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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