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轻微的喘息着。

声音透过听筒灌入我的耳朵。

“对了。”

语调变化。

“什么事？”

还能再多说一会！

我难以自制的窃喜，连忙捧住手机。

“你应该已经见到了霊永夜吧。”

“……嗯，昨天刚见到。”

我愣了一下。

其实，橘子知道霊永夜的事并不奇怪。

当年，我在和橘子交往的时候。关于霊永夜的事情我很忠诚的全告诉了她。

包括家族诅咒，以及她因白血病去世的消息。

所以她知道并不奇怪——真正让我在意的是，她怎么知道霊永夜醒过来的。

单纯看表面，橘子和霊永夜应该没有任何交集。

维也纳虽然有橘子的产业，但就算产业再怎么全面，也不可能和霊永夜这个宗教气息很浓的家族相重合。

“诶……你难道没什么疑问吗？”

“有啊，当然有。可你什么都没说，所以我觉得就算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

我挤出回答。

“她是不是没告诉家族的人，偷偷跑出来找你了？那孩子真敏锐，大概飞机进入奥地利的领空，她就察觉到你的到来了。”

“……所以呢？”

“就是说啊~”

仿佛闲谈一般，橘子声音轻佻。

“那孩子真敏锐，真厉害啊。这大概就是神明对虔诚之人特有的祝福吧。”

感叹过后，话语重新酝酿。

“因为我在维也纳还算有势力和名气，所以她家族的人通过层层关系找到我，拜托我帮忙找到她。”

我下意识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瑞雪和霊永夜应该安静的躺在其中的床上睡觉。

“别这么做，橘子。”

“我在考虑。”

“别这么做……”

“……”

无声的嗤笑。

从东京到奥地利，跨越了必须上网搜索或察看地图才能明白的距离，她的笑声却毫无延迟的传递了过来。

“神不能失去承受审判的恶魔。”

“橘子！”

“原谅我，三严。”

一如既往，声音没有丝毫的歉意。

“你已经告诉他们了？”

我用力捏紧拳头，身体前倾，额头靠在钢化玻璃制成的落地窗上。

“不，还没有。”

橘子的声音透露着难以遮盖的笑意。

“我打算告诉他们，除非你向我保证，和霊永夜绝没有肢体接触——在你联系我之前的不算，从这个电话结束之后开始算起。”

她要置我于死地。

橘子知道霊永夜很粘我。

她也知道我和霊永夜亲密的友谊，是不可能放任她的家族来找她的。

“橘子，我——”

“你已经没有筹码了，三严。”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我耳边。

“筹码是为博弈者招致灾祸的种子，而且你在我家门口，央求我不要伤害瑞雪的时候就已经用掉了二分之一。昨天，你则刚刚用掉了剩下的二分之一，也就是婚约。”

橘子想要得到我的一切。

人有两部分。

肉体和心灵。

橘子要得到我，就需要我虔诚的心灵以及忠诚的身体。

答应橘子的所有条件是忠诚的身体，与她缔结婚约是虔诚的心灵。

半个月前，她拿走了一半。

昨天，她拿走了另外一半。

而我，变的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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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们？”

“嗯……看心情。我一高兴，说不定就把这消息告诉了她家族的人。”

橘子“嘿嘿”的笑着。

“要不这样吧，全能竞赛的淘汰赛分为ABCD四个组。按照顺序进行。A组比赛结束之后，我就会告把霊永夜在你那边的事情告诉她家族的人。”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在客厅来来回回转悠了几圈，想说点什么威胁的话，但最后却一句话也说不要出来。

面对橘子，我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嘛，你可能有所不知。”

她的声音突然充满了笑意。

“十五分钟前，A组的比赛刚刚宣布结束。”

什么——

“你说什么？！”

“你还有时间问清楚吗？”

混合着橘子刺耳笑声的杂乱脚步在门口响起。

“他们来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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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橘子到底在想什么？

我无暇思考她这么做的理由。

追魂野鬼已经找上门来。

我一脚把瑞雪和霊永夜的屋门踹开。

脚好痛！

为啥说德语的国家门都这么结实！

把门踹开后，我难受的快要吐血。踹开那么大一块又厚又重的实木门，就好像踢在了铁板上。脚趾差点骨折。

被巨大的声音吵醒，瑞雪下意识撑起了上身，而霊永夜还在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香甜的呼吸声差点没把我气个半死。

你家族的人找上门来，结果你在这儿呼呼大睡。我把门踹开这家伙连手指头都不动一下。

“怎怎怎怎怎怎怎怎怎怎怎么了？！夜袭？！”

瑞雪吓得结结巴巴，我抽空数了下，她竟然连续说了十一次次“怎”字。

“霊永夜家族的人找上来了，我们得去公共场所。”

所谓公共场合，其实是人多的地方。

最好多到让他们就算找到我们也难以出手的地方。

看了眼表，凌晨四点。

“瑞雪，这个时间段哪里人最多？！”

“……”

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机场。”

“有道理！我们走！”

我跑到床边晃醒霊永夜。

“砰砰”的敲门声适时的催促了瑞雪换衣服的动作。

她很有气势的脱下了小裤裤和睡裙，然后又很有气势的穿上新的内裤衬衫短裙和外套。

呀~那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光秃秃啊。

“喂！内衣不用换吧，浪费时间。”

我加大摇晃霊永夜的动作。

然而她就是不醒，死活不醒。

“需要换！”

她红着脸瞪了我一眼：“他们把门堵住了，我们怎么出去？”

“走窗户，你玩过攀岩吗？”

我干脆直接把霊永夜抗在肩膀上，跟在瑞雪身后跑到了客厅。

“怎么可能玩过。”

“那‘受身*’呢？”

我随便找了件衣服，把霊永夜绑在我的后背上。

“受身我知道……护照钱包手机拿好。”

瑞雪把所有逃命需要用到的东西放到扫到口袋里，也不管装没装全，小手一拽就合上拉链。

“还好这里是二楼，从窗户爬到低一点的地方，然后跳下去就行。”

“……行吧。还有她不是说家族的人不会来吗？怎么又会来了？”

瑞雪拉开窗户，修长大腿迈出去的同时还不忘问缘由。

“橘子搞的鬼。”

“姐姐？”

“是啊是啊，除了她还有谁。集中注意力，一会安全了详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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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身*：柔道中最基本的技法之一，在被对手摔倒或自己倒地时，为了减轻所受冲击力而采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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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年末越来越忙，更新晚了。

作者的话2：SF更新了机制，一次更新至少2k字，所以一天两更就是4k，单更就是3k。读者老爷们，月票打赏不要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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