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重天外（2）

闭关七日后，摩严顺利练成“以灵换灵”之术。摩严御剑来到绝情殿，走进白子画寝殿。笙箫默站起来迎接摩严，“师兄，你练成那法术了？”摩严点头，“对，我已经将魂魄炼化。只要将我炼化的魂魄导入花千骨体内，她就能立即复生。”笙箫默流泪说，“师兄，虽然我很想救二师兄和千骨，但我也舍不得你呀。更何况，长留需要你主持大局。”摩严拍拍笙箫默右肩，“师弟，你我都清楚，子画是仙界和长留的定海神针，让他快点恢复才是上策。你一直通透，有的事情比我和子画看得更开，处理得更好”，说到这里，摩严取出掌门宫羽给笙箫默，“子画恢复之前，师弟要照顾好长留啊。待此事完结，你就对外宣称我修炼时走火入魔，于长留后山坐化。”

笙箫默迟疑，“可是师兄……”摩严摆摆手，“师弟不必多说，估计子画服下的那固梦丹药效将尽，我们快开始吧“，说完便走向花千骨卧房的方向。

穿过回廊，笙箫默和摩严走到花千骨卧房。摩严在地板上打坐运功，默念心法口诀。摩严周身笼罩着一层银白光晕，身影也在光晕下逐渐变淡。摩严双手结印，他的身体便化作一道白光，朝花千骨天灵盖飞去。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眼前这一幕还是让笙萧默心中大恸，“师兄！！”笙箫默悲痛地大喊。

白子画从长达七天的昏睡中苏醒，虽然固梦丹的药效已经消失了，但他仍感到头昏脑涨。白子画摇摇晃晃地走向花千骨寝殿，一进门便看到摩严笼罩在光晕里，化作一道白光飞向花千骨。白子画意识瞬间回笼，“师兄！你在做什么！”

笙箫默走到白子画面前抓住他的手，“师兄你醒了？唉，大师兄修炼了‘以灵换灵’救千骨。还请师兄你不要怪罪，大师兄在闭关前让我给你服了固梦丹，恐怕他是不忍你见到他离去而伤心吧。”白子画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没想到最终居然是师兄救了小骨……”

白子画快步走到寒冰床前，将花千骨揽入怀中，激动地喊着，“小骨！小骨！”。他用右手轻轻摩挲花千骨脸颊，发现她的皮肤重新变得光滑细嫩，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更让白子画欣喜的是，花千骨重新有了呼吸，看起来真的像睡熟了一样。白子画握住花千骨手腕，发现花千骨脉象依然不稳，不禁皱起了眉头。

笙箫默看到了白子画的表情变化，“师兄，千骨怎么样了？”白子画左手揽住花千骨右肩，右手依然轻抚她的脸颊，“小骨依然是仙身，但身体虚弱，脉象极其不稳。我探到她神识有损，恐怕会缺失很多记忆。”笙箫默安慰白子画，“不管怎么样，千骨总算回来了，大师兄以一己之力让千骨恢复到这样，已经很厉害了。恢复记忆虽难，但总有办法的。”

看到白子画浑浊的双眸变得清明，额头上堕仙印记也消失不见，笙箫默长出一口气，“师兄，看来千骨还要昏睡些日子。这寒冰床有益修炼养伤，就让她再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吧。我等会就传音给青萝和幽若，让他们每天上来给千骨擦身梳洗。”白子画点头，“师弟先回销魂殿吧。前些年阴差阳错，我和她聚少离多，如今她回来了，我要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笙箫默用欣慰又疑惑的眼神看了白子画一眼，转身离开。

白子画把花千骨挪入寒冰床里侧，自己坐在床的外沿，开始打坐调息。白子画将真气运行九九八十一周，思绪飘向了远方……虽然历经生死一役，又被绝情池水所伤，但白子画竟然觉得真气运行异常顺畅。“这可能是天意？是不是时机到了，我可以冲击那最后一关……”白子画心想。看了身后熟睡的花千骨一眼，白子画闭上眼睛，双手不停变换法印。他感觉周身环境变得越来越模糊，意识全部集中在自己的思绪上。没有长留，没有六界，没有地，没有天，他的脑海中只有那个小小的粉色身影。

“生死劫，不死不疯便成魔……”白子画一遍遍地念着。小骨的笑，小骨甜甜地叫“师父”，他和小骨的每一次拥抱，东海上小骨质问他爱不爱她……过往一幕幕在白子画脑海中闪过。一道金色屏障以白子画为中心扩散，笼罩了花千骨的房间。“生死劫，生死劫，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么……”白子画喃喃自语。

“不！”白子画突然大声喊道。他接着小声说，“我负了她，是我不能抛开许多执念。若我勇敢言爱，一切就不会万劫不复。我爱她，她也爱我，我此生就已经圆满……”忽然，笼罩绝情殿的光幕急速扩大，又碎裂成片片金光落入长留山和东海。白子画双眸亮若星辰，发觉感官比以往敏锐不少，胸中更是从未有过的清亮豁达。白子画从墟鼎取出他和花千骨验生石，捧在手心。虽然右手里那个光芒微弱，但两个验生石都闪着一样的紫色荧光。白子画看着验生石激动地说，“整个六界都错了，杀生并非破解之道。只有真心相爱，勇于认爱，才能真正破解这生死大劫。”

笙箫默正在销魂殿摆弄着火夕昨日捉来的蛐蛐，心底忽然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一惊，手中的蛐蛐笼子差点掉在地上，“师兄，没想到你真的突破了第十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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