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不愧是浸淫官场数十载的老狐狸,虽然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仍旧不动如山。他将目光再次投向端着杯子喝果浆的言冰云,笑道:
范建:冰云,范闲调的果浆,味道如何?
言冰云笑道:
言冰云:很好喝,多谢提司大人!
范闲也笑道,
范闲:你若喜欢喝这个,以后我经常给你做!
又转头对范建说:
范闲:父亲,思辙今晚便走,冰云都安排好了。
言冰云也道:
言冰云:世伯,此事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请您放心!
范建点了点头,对言冰云道:
范建:冰云,这次思辙的事,麻烦你了。思辙这小子走了以后,这府里便会冷清许多,你常来走动走动,陪我说说话也好!
言冰云忙放下杯子,站起身道:
言冰云:世伯太客气了,这些都是小侄份内之事!
范建见这孩子谦卑有礼不居功,心下更喜,但一想到即将远行的小儿子,又叹了口气,对范闲说道:
范建:你以往对我说,思辙是有才干的,不见得非得读书入仕。只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如此激进,十四岁就能做出这种事情。我十四岁的时候在做什么?还在诚王府里给当时的世子,如今的陛下当伴读,成天就想着怎么玩。”
范闲:宫里的那个老三才真是厉害,八岁当妓院老板。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可真要流芳千古了!
范建:老三的事,我会去和宜贵嫔说。
范建摇了摇头,又说道:
范建:范辙虽有才干,但还是太虚浮,一味走阴狠路线,总不是长久之计,这次趁机会让他出去走走,见见世面,一则略施惩罚,二则也希望他以后能成器些。
范闲:信阳方面一直通过崔家在往北齐走私,如今北齐的沈重死了,他们这条线便一直有问题。思辙若能在北边锻炼出来,也许有机会接手崔家的生意。毕竟他喜欢这个,既然要做生意,就要做个大的!
范建: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崔家?
范闲与言冰云对视一眼,没想到范建这么轻易便点出了他们的计划,
范闲:总得等明年接手内库之后了。
范建:不要给他们任何反弹的机会。
范闲:是。
范建:这件事,你们做的很好!等思辙走后,你们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不要来问我的意见。
........
二人走出书房,来到范思辙的卧房,若若和柳氏都在,思辙却睡着了。
范闲先与柳氏轻声交谈了几句,将自己的计划和安排,简单地跟她说了,柳氏并非一个短视的女子,她也明白这样安排,是目前这种情况下,范闲能做到的极限,想到范闲的苦心,心中恨意稍减,轻轻点着头,算是同意了范闲的安排。
范闲与柳氏谈完之后,便让若若陪着柳氏。自己与言冰云来到思辙床前。
言冰云将史阐立拟好的文书取出来。范闲看着弟弟那张睡梦之中犹咬着牙满脸恨意的模样,摇着头笑了笑,从书桌下取出印泥,将思辙的几个手指沾上印泥,又使劲在文书上面摁了摁。
从此以后,范思辙手上持有的抱月楼七成股,就正式转到了史阐立的手中,他与那间白骨为泥血为湖的青楼,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
范府最隐秘的那间书房里,范闲将手中的文书交给史阐立,道:
范闲:收好,从现在起,你便是抱月楼最大的老板了。
史阐立苦笑道:
史阐立:老师,我可以不当这个老板吗?
范闲:当然不可以!
史阐立愁眉苦脸地退到一边,言冰云见到他这样,有些不忍心,笑道:
言冰云:我可以帮你。
史阐立登时心花怒放,狗腿地跑到小言公子面前,就差摇尾巴了,可惜没这个功能。他这几天,可是见识到了小言公子的手段,也自以为明白了恩师为何如此器重小言公子的原因。
史阐立:有小言大人给学生做后盾,我便没什么可怕的了!
史阐立挺直腰板说道,很有些狗仗人势的味道!
沐铁接着说道:“范大人,京都府尹那边一直盯着的,据钉子传回来的信,京都府对于咱们送过去的几名命案要犯,感到大为棘手,后来二殿下那边一位门客去了京都府尹的府上,商讨了些什么,还不得而知。”
范闲:无所谓,反正我们这几天不会动手。
沐铁又问言冰云道:“言大人,一处今晚要不要继续行动?”
言冰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冷声道:
言冰云:一切按原计划进行,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沐铁对这个决定似乎有些意外,但他现在对小言大人是心服口服,对他的判断没有丝毫质疑,当下便应了声是。
言冰云:你先回一处,准备今晚的行动吧,这边的事,由我亲自安排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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