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正看着那个白衣少年出神,那人却走到他跟前,深施一礼,冷漠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言冰云:晚辈言冰云见过尚书大人。
范建仿佛刚从一场大梦中醒过来一般,念叨了一遍言冰云的名字,
范建:言冰云?
言冰云:正是晚辈。
范闲刚好给思辙上完药,走过来说:
范闲:父亲,这位便是监察院一处主办小言大人,也是言若海言大人家的公子!
范建恍然大悟,范闲说过要将思辙送往北齐,需请言氏父子帮忙,难怪言冰云会出现在书房中。但范闲那几个亲信下属此时不是呆在另一个书房中的吗?难道小言大人走错了方向?
其实,言冰云本来是跟史阐立沐铁一起呆在那个范家最隐秘的书房中的,但他听着这边的惨嚎声,实在是坐不住了,他倒不是怕范闲一气之下真把范思辙打出个好歹,反正这要是自己的弟弟,他只会揍的更厉害!他只是担心范闲气大伤身!
果然,范闲一番苦心被思辙那小混球曲解,气得浑身发抖,那家法棒子落到小混球身上,便有些失了分寸,好在范闲从小跟着费介挖坟掘墓,解剖了无数死尸,对人体构造了如指掌,闭着眼也清楚哪里打得,哪里打不得。不然还真有可能被范闲给打残打废了!
言冰云来到现场时,范思辙已是被打得进气少出气多,惨叫声也已几不可闻。
本来也是同样恨铁不成钢,下定决心不替他求情的范若若,也开始害怕真打坏了这个臭小子,而苦苦哀求哥哥下手轻一些,但此时的范闲哪里听得进妹妹的话,他一抬手就把妹妹推到一边,嘴里还叫嚷着:
范闲:若若,你再敢求情,我连你一起打!这几个月,我不在京都,不知这些事也就罢了。你倒是天天跟他在一处,怎么也让他给瞒了个严实。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就没一个让我省心!
若若心里也正后悔着,也不为自己辩解,但也不敢再为思辙说话,只能站在一边默默流泪。
好在言冰云及时赶到,他进来一看范思辙的惨样,便知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便真要出人命了!
言冰云:安之,你还好吗?
言冰云知道此时若说求情的话,正在气头上的范闲,定然听不进去,便只是表达了自己对范闲的关心之情。
果然,范闲一看他跑了过来,虽然气还没消,但态度却好了许多,下手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范闲:冰云?你怎么来了?
他一抬头,看到言冰云还是穿着一身白衣,便说道:
范闲:离远点,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旁边的范若若和快疼晕过去的范思辙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心想,到底哪个才是你的兄弟姐妹,亲兄弟快被你打死了,你却害怕别人衣服脏了?
范若若心想,原来这个就是哥哥从北齐上京城救回来的小言公子,长得确实是一表人材,只是这眼神,这气质,这眉眼,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言冰云对范闲的关注点也有点诧异,但随之便放下心来,知道范闲既然能关注到这些小事,便是没有被气得失去理智,恐怕这所谓的生气,也是半真半假,同这场兄长教弟的戏码一样,有很大一部分是演给园子里那些族人还有各方的耳目看的!好一个年轻气盛,嫉恶如仇的小范大人!
但自己既然来了,便要帮着范闲把这场戏演下去。
言冰云:安之,你没事吧?
范闲:怎么会没事?我快被这个败家玩意儿给气死了!我们范家世代忠良,怎么会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
言冰云示意旁边的范若若去给范闲倒杯水来,又假装痛心状说道:
言冰云:这事儿思辙确实做得太过分,你这个做哥哥的管教他也是为了他好!谁也不能说个不字!
范闲:那是,谁敢拦我,我就打谁!
若若端了水过来,言冰云接过水杯,走到范闲跟前,柔声说道:
言冰云:我听你嗓子都有些哑了,喝口水,休息一会,再接着打吧!
范思辙快被他俩的对话给气死了,心想,你不给我讲情倒也罢了,也不带这样的,这是生怕我死得慢呢!但他此时浑身剧痛,哪里还有力气张口骂人......
其实,范闲刚才一看到言冰云出现,知道这人是不放心自己,心里的气便被冲淡了许多,现.在言冰云递出台阶来,他也便顺势下来,放下了手里的家法,若若赶忙把那根棒子给收了起来。
范闲喝完水之后,也就没再提继续打这事儿,而是从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药箱中,取了药出来,给装死的弟弟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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